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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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搞研究的同時不停談戀愛的科學家也大有人在啊。”謝慄掰着指頭給沈之川數,“愛因斯坦,費米,薛定諤。”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沈之川,眼睛裏卻寫滿了執着:“老師,我想談戀愛。”沈之川被氣笑了:“行,你還覺得自己有道理的是吧?那我問你,你給宋易做數據,宋易提過給你掛名字嗎?”謝慄一驚,這件事他誰都沒講,宋易也拜託他保密,那沈之川是怎麼知道的?
沈之川在蘭大門口停下車,熄了火。
他鬆了安全帶,靠回椅背上,抬手解了兩個袖口,又把領針也摘了。
一把真金實銀的東西統統被扔進儲物格里,響得清脆悦耳。
沈之川一挑丹鳳眼,眉目裏盡是風情,卻皮笑不笑:“你在咱們自己的服務器上給他跑測試,你以為留下的誌沒人看嗎?導進kindle裏,泡澡的時候看看你們一天到晚都在寫什麼bug,有意思的。”謝慄一噎。
沈之川慢條斯理地挽着袖子,邊挽邊説:“你追着宋易跑,花自己的時間給他做東西,他表示謝了嗎?你給他做的東西至少能掛個三作,他提過嗎?你把這當愛情,人家把你當免費勞動力,你還要奉獻,還要犧牲嗎?你為科學奉獻,科學回報以真理,你為宋易奉獻,宋易回報你什麼?這叫戀愛嗎?”他若觀火,一語點破。
謝慄年紀小,腦子一熱就紮了進去,可是旁人看得清清楚楚。
自己養的好白菜叫豬拱了,沈之川冷眼看着,心裏那叫一個恨。
“我看你還是太閒了,才有心思折騰這些事情。之前我不給你壓力,也沒有催着你定方向。不過現在看,還是算了吧。”沈之川説,“明天開始你也進你師兄那個項目去,抓緊時間做個結果出來。要是文章能投進九月里約的會,我就出錢帶你們去。”沈之川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功夫極好。
謝慄剛才還被罵得眼冒金星,這會又被從天而降的大餅砸得心花怒放,甚至有點不敢相信。他抿着嘴和沈之川確認:“老師你説真的嗎?”九月在里約的學術研討會是領域內極負盛名的活動,每年都有不少學術神仙在會上面。
沈之川畫的大餅勾得謝慄心癢癢,但他一算進度,又有點心虛。
畢竟他才給程光把算法模塊翻新一遍,後面還有十幾個tb的原始數據等着處理,而現在已經四月了。五個月的時間能做出個什麼來,謝慄心裏還真的沒有把握。
但耐不住謝慄心嚮往之。他幻想了一下,也顧不上他師兄程光的頭髮還經不經得起熬夜,拍拍脯就答應了。
沈之川擺擺手,表示自己話已經説完,可以跪安了。但沒等小徒弟下車,他又開口把人叫住了:“你等會。”謝慄一條腿已經跨出去了,又收回來。
“還有個事,厚學獎學金,我給你把名報了。”沈之川風輕雲淡地説。
謝慄猛地回頭,張大了嘴:“啊?”沈之川指指車天窗:“上面要求捧場,每個導師要出至少一個學生,我也沒辦法,就你吧。回去上官網看看人家的評選要求,抓緊時間準備材料。”謝慄委委屈屈,噢了一聲,準備下車。
沈之川在後面又追了一句:“好好準備,敢丟人你就不要回來見我了。”謝慄回了辦公室,拿電腦上官網一看,傻眼了。
因為厚學獎評比有個環節,用英文進行演講和接受提問。
程光吃了午飯回來,就見自己小師弟苦大仇深地蹲在辦公室牆角,一邊撓胳膊一邊唸唸有詞。
程光擼起袖子湊過去:“給誰下咒呢,帶我一個。我看隔壁組的那個金獅王不好久了,憑什麼大家都念博士,就他不禿頭!”謝慄抹着淚把獎學金的事情一説,程光摸着下巴:“依我看,老闆這是鐵了心要推娃。”他愛憐地摸摸謝慄的腦袋,“慄啊,老闆要抬舉你,那也是好事。畢竟師恩如水,多消受一天算一天。再説你那英語啊,是該搞搞了,不然以後也是個問題。你就趁熱打鐵吧。”謝慄想説點什麼,但到底也沒説出來。他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走回自己的座位。
有些事情,其實真的沒法講出來。
比如為什麼害怕帶的動物,為什麼不吃雞蛋,為什麼不敢在別人面前開口説英語。
真的講起來,原因似乎都微不足道--因為小時候有絨絨的齧齒類動物從牀上爬過,因為曾經每天都要吃掉一個雞蛋哪怕不想吃,因為以前被人嘲笑過英語講得很有“閏土”的味道。
謝慄那時還傻乎乎地問對方,閏土是什麼意思。
因為原因太過於微不足道,所以聽者反而難以理解。
--怕帶的東西?可那是小貓咪啊,小貓咪多可愛。
--誰小時候不是天天吃雞蛋啊。
--不敢開口講英語,説到底還是練習不夠嘛,多練練就行了。
這種經歷來幾次,謝慄就明白了。
所謂“苦衷”二字,就是將難處裹進自己的衣服裏不叫人看見。
他英語不好的事情,沈之川和程光他們都是知道的。因為直博初試的時候,他差點就因為英語口試成績太差被刷下去。
那年參加複試的六百多個學生裏,他是唯一一個口語成績只有十分的。而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