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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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英語口試成績中位數是三十二分。
沈之川雖然關心他,但並不能切身體會並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因為緊張而講不出英語--都是語言,怎麼中文説的順溜,英語就講不出來?
謝慄嘆口氣,看看時間,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程光聽見動靜回頭:“你今天去方老師那裏嗎?”謝慄一邊往書包裏裝東西,一邊應道:“方老師叫我今天早點去。上週編輯把修改意見發了過來,再改幾個地方就能徹底稿了。”程光背對着他點點頭:“方老師也不容易,都那樣了還堅持要把書寫完。對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好點了沒?”謝慄搖頭:“好像復健的效果不太理想,畢竟傷到了關節處。那隻手還是活動很不靈活。”程光年初的時候給謝慄找了個賺外快的私活,是給隔壁大學一位卧病在牀的老師做助手。
那位老師姓方,搞觀測的。年初在滇南天文台做研究的時候,不慎摔傷小臂。她行動不便,於是要找一個懂天文的人來幫忙完成一部科普讀物的書稿修改。
程光與這位老師合作過,很相,見報酬不錯,就把謝慄推薦了過去。
謝慄走前忽然想起沈之川代的事情,又折回來靠在辦公室門邊:“師兄,我跟你説件事。”程光有種不祥的預,警惕地回頭:“什麼事?”謝慄眨眨眼睛,笑得一臉爛漫:“老師説要帶咱倆去九月的里約會,老師出錢。”程光憑着自己對沈之川的瞭解,立刻聽出其中有詐,眯起眼:“條件是什麼?”謝慄抓抓手背,圓眼睛笑得彎起來,不自覺拖長聲音:“條件就是咱倆把那個演化模擬做出來,發一篇會議文章。”程光一聽,臉都變了,霍然起身:“啥?就五個月?”謝慄一見師兄要黑化暴走,拔腿就跑,只餘程光一個人在辦公室咆哮:“我再熬下去就能去照明瞭啊!!”法林街一整片都是老房子,沒有高層建築遮擋,採光很好。四月的温度,已經足夠爬藤重新條生髮,喧鬧地佔領整面街牆。
灰牆白瓦的小樓陷入午後的靜謐,只有二樓的書房時不時穿來低聲的人語。
書房裏的打印咯咯噠噠吐出紙張。
謝慄拿起打印好的草稿,遞給旁邊半躺着的,胳膊不自然地蜷在身側的女人。
“方老師,我按照您説的都改了,您再過過目吧。”謝慄把椅子拖到方教授身邊坐下。手背上刺癢刺癢的,他又不自覺地抓了兩下。
方教授注意到他的動作,抬頭:“小謝,你這手上怎麼了,起這麼多紅疹子?”紅疹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已經在手背連成了一片。謝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嘀咕是不是過了。
方教授拉過他的手仔細看了看:“我看這不像是過的樣子。”兩個人正説着話,下面一樓忽然有人開門進來,聽動靜,還不止一個人。
謝慄給方教授做了兩個月的助手,每週來一趟,除了保姆沒見過別人,他一直以為這位教授是獨居。
方教授看樣子也很意外,便揚聲問了句是誰。
底下的人隔空應了一聲,是保姆。保姆又補了一句,説老爺子來了。
方教授的表情瞬間沉了沉。
她擱下稿子,略帶歉意:“抱歉,家裏突然來人了,就先到這裏吧,下週這個時間我們再見。今天辛苦了。”謝慄趕緊搖搖頭説沒事,自己起身收拾東西,將桌椅都歸到原位,和方教授道別後,便拎着書包下樓了。
謝慄沒下幾層台階,便聽見底下的人在説話。
説話的人像是個老頭,可聲音又尖又利,很有些聒噪。
他轉下樓梯,便見一個拄着拐的老頭站在一樓客廳與保姆在説話,音洪亮,喋喋不休。
“…就是命不好,娶個不着家的,一天到晚朝外跑,成天裏往野林子鑽。看看,這回鑽出事了吧。”那老頭話講得很難聽,保姆站在旁邊一臉尷尬。
謝慄聽了兩耳朵,老頭似乎罵的是躺在樓上的方教授。他回頭朝樓上看了眼,書房的門大開着,裏面的人不知道聽見了多少。
謝慄與方教授相處兩月,打心眼裏喜歡這位格寬和,又一心撲在天文科普,抱病也要按時完成約稿的女教授。
他當下心裏不高興起來,肅着一張臉,踢踢噠噠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保姆認得他,開口與他打招呼。
謝慄點點頭,小聲和保姆説了聲“阿姨再見”,便走到玄關換鞋。
他剛穿了一隻腳,便聽見客廳裏的人又開始發作。
“剛才那個小男人怎麼回事啊?”老頭扯起嗓門問。
保姆趕緊低聲解釋,説是方教授的助手。
“什麼助手?還招個男人到家裏來幹什麼啊?他來多久了啊?怎麼沒人告訴我啊?”老頭越説越動,不管不顧地朝着樓上大喊,“你往家裏領小男人,還要不要臉了?!”謝慄已經換好鞋,走到門口開門。他聽着裏面又鬧又罵的動靜,手扶在已經擰開的門把手上,遲疑了兩秒,還是折身走回客廳。
保姆正攔着那老頭不讓他往上衝,抬頭一見謝慄去而復返,拼命給他使眼叫他走。
謝慄沒看見,自己上去攔住那老頭,小臉冷肅:“我是蘭大物理學院的博士生,方教授請我幫助她完成書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