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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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使者,梁國朝堂該是有多懵。若非使者帶來的國書和一應信物經得起再三檢驗,只怕就得被當做冒充使者,直接處置了。
然而讓梁國朝堂懵的還不止是秦國使者的突如其來,他隨同帶來的國書和消息更是如驚雷一般,炸得整個朝堂都懵了——幸虧當接待使者的禮官反應遲鈍,直等到被秦使催着離開才出震驚之,否則若是皇帝當場接見了秦使,對方就能看見堂堂帝王目瞪口呆的傻樣了。
皇帝並羣臣足足震驚了一整天,第二才各自收拾收拾心情,參加了一場加開的大朝會。朝會主題自然是在西北,在衞家軍,在被兵臨國都的秦國。
襄王頭一個在衞家軍的行動中嗅出了野心的氣味,因此這一上朝,便有襄王一黨的人站出來,首先參了衞大將軍一本。奏對時條理分明,字字句句都算是直戳重點。
比如衞家軍瞞着朝廷私自用兵,且直接攻佔秦國,必是包藏禍心,甚至是反心昭然。再比如衞家軍這些年從朝廷這邊得到的補給有限,坦白了説本就養不起十萬大軍,他們又是如何籌集到足夠的糧草軍需開啓戰事的?甚至還有秦使提起的西涼城,一座城池的建立朝中竟是半點兒不知!
樁樁件件,只要不是腦子不清楚的,都能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延康帝情懦弱,但也不是真傻,這些自然都想到了。然而在他看來衞家軍畢竟還遠,而且衞家祖上也算是一門忠烈,若非朝廷這些年苛待太過,必然是不會想這些出格之事的。
在延康帝看來,衞家軍的威脅還遠不如在朝中與他爭了數載的襄王。因此面對襄王一黨的諫言,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打了對摺,再打個對摺的。
因此在滿朝堂沒一個人替衞家軍説話的情況下,延康帝自己率先為他們開了,甚至還説得情真意切:“衞家軍此舉頗有不妥,但念及情勢,也非不可諒解。朝中諸君皆知,這兩年國庫空虛,往西北送去的糧餉都有不足。秦國那邊還總有胡人擾邊,衞家軍反擊也是應有之義。他們以戰養戰,為我大梁開疆拓土,我等不説封賞,反而怪責,諸位不覺此舉讓將士心寒嗎?”説到後來,延康帝自己都把自己動了。然而朝堂下無論帝黨還是襄王黨,聽完他的話都覺得喉頭一哽,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來——説什麼不讓將士寒心,這些年陛下您從國庫裏撈了多少錢,各地駐軍缺了多少糧餉,陛下您心裏就真沒點那什麼數嗎?!
朝堂之中,氣氛詭譎,偏延康帝毫無自覺,輕描淡寫揮揮手:“罷了,衞家軍的事容後再議。那秦國使者呢,他們不是來求和的嗎,還不將人帶上來讓朕看看。”説這話時,他頗有些揚眉吐氣,顯然是還記着四年前那幾個秦國俘虜的囂張。
眾臣面面相覷,不少人去看站在前列的襄王,只見他黑着張臉顯然氣急。只是不知為何,竟也沒立刻發作,見眾臣看來還衝他們擺了擺手。
延康帝高坐御座,自然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裏因羣臣的反應有些不舒服,又因襄王的臉稍稍氣順。好在皇帝的口諭到底也沒誰敢公然違逆,殿外有聽到命令的宮人,很快匆匆離去,將早已等候在宮門外的秦使一行人帶進了舉行朝會的宣政殿。
今時不同往,這次秦使的態度果然沒有當年強勢,他甚至急切的一開始就給出條件表明了和談的誠意——沒辦法,秦使入關前就聽説了衞家軍兵臨秦都的消息,天知道這些天過去,秦都有沒有被攻陷。而且他深知自己之前已有許多使者未入關便折戟,更覺重擔在身。
延康帝本就不是個大氣的人,四年前那些秦國俘虜的囂張至今歷歷在目,眼下看着秦使態度謙卑,他反倒將姿態擺得更高了些。
一場朝議結束,秦使沒能得到延康帝任何承諾,反倒被帝王戲了一番。
回到寢宮,出了氣的延康帝很是高興,甚至拍着椅子扶手對左右道:“衞家軍開疆拓土,揚我國威,實乃大功,當褒獎也。”而與憋屈了多年只顧着傻樂的延康帝不同,襄王顯然要清醒許多,回府卻是先去王妃那裏發了一通脾氣:“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當年放了路家離京,還讓他們與衞家軍搭上了線。現在可好,衞家軍得了路家鼎力相助,朝廷沒了牽制他們的法子,早晚都得生出大亂!”襄王妃臉也不怎麼好,卻故作鎮定的攏了攏頭髮,説道:“我記得路家的家主當初是回去金陵的,既然人在金陵,你且派人去拿便是。”襄王聞言冷笑一聲,甩手便走了,也不知有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
第95章很是心動襄王終於再次想起了路家主,這次他不再顧惜羽,不再選擇暗地裏蠶食,惱羞成怒的他終於做出了圖窮匕見的決定。可他難得下了決斷,難道遠在金陵的路家主就會蠢得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事實上路家主收到西北的消息只會比長安更早,所以他也更早有了準備。
等到襄王的人終於趕到金陵,看到的不僅是人去樓空的路家老宅,甚至就連路家的那些布莊也全都已經關門歇業了。於是上至路家家主,下到商行夥計,他們就沒一個逮到現成的。後者倒是可以找得到,但那有意義嗎?總歸路家主是早就從金陵身了。
金陵城裏鬧騰了兩天,長安皇宮皇帝還做着開疆擴土的美夢。滿殿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