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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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人,説出去等便不會在這裏偷聽。至於留路以卿一個人在牢房中面對牧仁是不是有危險,那是路以卿自己的選擇,他不會在此時直接手。
衞景榮的腳步聲並不重,可隔着一道鐵門,卻是一步步清晰的傳入了牧仁的耳中。他等到衞景榮走遠,這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路以卿身上,見她垂着眸也不以為意。
盯着路以卿看了一會兒,牧仁這才開口:“郎君姓路吧,就是那個給衞家軍提供了糧草的人。”被一口叫破身份的路以卿有些詫異,她下意識想抬眸看看牧仁神,反應過來又不敢。於是依舊垂着眸,語氣也儘量平淡:“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牧仁沒再説什麼,只是路以卿不敢抬眸,便也沒看見他眼中越來越濃郁的興味。
路以卿不想跟他賣關子,之前的遭遇也讓她清晰的意識到兩人的立場對立,於是又開口道:“你之前叫住我有什麼目的,想説什麼,便都直説吧。”牧仁聞言又看她一眼,終於收回了目光:“如果我讓你放我跟元帥出去,可以嗎?”這自然是不行的,且不提路以卿做不做得到,她是壓就不會這麼做。哪怕她穿越而來對梁國並沒有太多的歸屬,可她現在跟衞家軍算是盟友,好端端不可能坑自己人一把。
眼前的祭司不是善茬,這話也沒法接,路以卿自覺談不下去了,索轉身想喚獄卒來開門。可牧仁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見她轉身便又道:“我知你做不到,所以我對你也沒什麼要求。”這話正常人都不會信,可路以卿還是停下了腳步,打算聽他怎麼説。
然而與路以卿以為的故玄虛不同,牧仁一開口竟是直接説起正事,還跟她透了底:“我看到了你的靈魂,你的靈魂出了問題。它被人攻擊過,所以出現了損傷,而且還有另一個的靈魂在你的靈魂上留下了痕跡。此外你身上應該戴着法器,它正在幫你修復靈魂,可是太慢了。”一番話暴了很多信息,從牧仁説他能看透靈魂的那一刻起,路以卿心跳就驀地加快了許多——她穿越而來,便是奪舍,身體和靈魂必定是不匹配的。
可牧仁沒提這茬,他篤定的語氣彷彿認定路以卿就是這副身體的主人。這讓路以卿心中生出了一縷疑惑,甚至懷疑起對方是否信口開河,而牧仁的最後一句又打消了她的念頭。
路以卿輕輕抬手,捂住了心口的一點微涼,那裏的衣衫下有枚染黑的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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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從牢房裏出來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她逗留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可獲取的信息量卻是巨大的,以至於從牢房裏走出來時神情還有些恍惚。
衞景榮在外面等她,見狀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擔憂道:“你沒事吧?”路以卿恍然回神,斂去眉宇間的那點躊躇,搖頭道:“我沒事,勞少將軍久等了。”衞景榮又不動聲的看了她兩眼,似乎想從她臉上尋出什麼蛛絲馬跡,同時不在意的擺擺手道:“只一會兒而已,不算久等。再説你説我帶來的,我也應當將你完好的送回去。”還有些話衞景榮沒説,其實從路以卿差點中招起他就後悔了——他不該帶路以卿來的,別説勸降只是個幌子,哪怕她真有本事説服祭司投誠也不該來。畢竟對於如今的衞家軍來説,路以卿這個未來的衣食父母。顯然要比那不靠譜的祭司重要得多。
可惜開始後悔就代表他明白得晚了,之後又聽到了路以卿的秘密,自然再不好阻止她。
當此時,衞景榮稍稍放下心,好奇又浮現在心頭。只是他不好問,路以卿也不可能主動與他説,便道:“今多謝少將軍,我還有事,便先回去了。”衞景榮點點頭,末了又叮囑句:“那些祭司也是神一,你莫要輕信他們的鬼話。”路以卿點頭表示受教,告辭離開後,衞景榮又召來幾個護衞暗暗跟着她——這不算跟蹤與監視,是路以卿之前自己説的,讓他派人看着她以防萬一。
等人都走遠了,衞景榮這才回頭往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沉沉。
另一邊路以卿顯然忘記這茬了,走了一路也沒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直到她回去暫居的小院,看見向她走來的沈望舒,微皺的眉頭這才稍稍舒緩些。
沈望舒見她回來這麼晚,便知她已經去見過祭司了,於是問道:“如何了?”路以卿卻沒立刻回答,只伸手攬住她肩膀,將她往回帶:“不急,回房再説。”沈望舒沒察覺異常,只覺得大熱天,路以卿按在她肩上的手有些熱。可她也不會推開她,從善如的回到房中後,還給她倒了杯涼茶:“我看你臉不太好,先喝杯涼茶降降火氣吧。”路以卿接過抿了一口,皺眉嫌棄:“沒有酸梅湯好喝。”沈望舒聞言笑了笑,應承她:“那明便讓廚房準備酸梅湯。”兩人閒説了幾句,到底還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沈望舒接過路以卿遞回來的空杯子,又倒了一杯涼茶遞還給她:“怎麼樣,你今可見過那秦國祭司了,他可是有真本事在身?”路以卿捧着茶杯沒再喝,沉了一下便直言道:“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