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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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路以卿和沈望舒都在方大夫房中。沈望舒為避嫌站得離牀遠些,倒是路以卿不在意這些,又頂着男兒身份不忌諱太多,站在了牀邊。她隨手掀開遮着衞景榮上半身的薄被看了看,便扭頭衝着方大夫嫌棄道:“不是我説,方大夫你將傷口縫得這般醜,難怪能把人嚇暈了。”方大夫面對這指責也是無語,他一個大男人,活到這把年紀都沒碰過針線,能將傷口縫起來就不錯了,還要求他針腳細密怎的?莫不是他要救人,還得先尋個針線娘子學藝?!
沈望舒因路以卿順手的動作微微蹙眉,很想上前將人拉開,順便再提醒一下她的女子身份。
可病牀上的人被路以卿掀開了薄被,正是坦||,沈望舒避嫌只能忙不迭避開了目光,自然也不好上前。她只能在心裏嘆一口氣,決定等回去之後再好好教導“夫君”一番。
當下玩笑歸玩笑,卻不好讓方大夫下不來台,沈望舒便站出來打圓場:“阿卿莫要亂説,方大夫治病救人而已。那這人被救出時傷得那般重,若非方大夫妙手,如今哪還有命在?”路以卿當然知道這些,她説那話也就是調侃而已,順便心疼下牀上這小哥,今後治好了傷也得落一身補丁……這般想着,她還是乖巧的應和了一句,接着不經意間一回頭,卻見牀上那人已經醒了,睜開的雙眸如點漆,黝黑清亮中帶着些許凜然。
被對方無意識的凌厲得怔了怔,路以卿才問道:“你醒了?”衞景榮剛醒,聽到牀邊有人説話,本是本能的戒備。等他睜開眼看清眼前場景,便迅速意識到了自己如今處境,稍稍鬆懈後再看向牀邊的俊秀少年,便輕輕“嗯”了一聲。
路以卿沒多想,倒是為自己之前掀了人被子有些不好意思。趁着剛醒的衞景榮沒發現,她不動聲的將被子扯回來重新蓋好了,這才讓開了牀邊的位置給方大夫。
方大夫上前查看一番確定沒問題,這才道:“沒事,這小子身體底子好,這樣的傷也扛過來了。”路以卿聞言鬆了口氣,她到底還是現代人的思維,總覺得能救人一命就是好事。倒是沈望舒在一旁開口問道:“既如此,不知這位郎君可否回答我等一些問題。”沈望舒站得遠,衞景榮渾身是傷也動彈不得,他看不到沈望舒可聽到是女子柔婉的聲音,心下也是微微一鬆——男人總是對異少些防備。更何況他之前遭遇禍事,以為自己要麼身死要麼落入敵人手中,醒來時囚或拷打還有可能,演這一齣戲實在沒必要。
可饒是如此,衞景榮也沒真的鬆懈下來,他看着牀邊的少年問道:“在我回答諸位的問題之前,不知諸位可否將之前如何救了我的事先行告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戒備心相當重的人,但路以卿想到之前情形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能説的。於是她便將自己一行人慾往陽城,路過那小路看見滿地殺戮,準備轉道又被戰馬阻攔,最後從死人堆裏將他扒拉出來的事説了一遍,末了也替方大夫解釋了一句:“縫合傷口確是為了救你,你別介意。”衞景榮聽完怔怔的,卻顯然已經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了,先是呢喃了句:“是追風啊。”呢喃完又期待的看向路以卿:“那你們還有救其他人嗎?”路以卿有些尷尬,下意識避開目光答道:“我們沒有久留,查看過的人都沒有活口。”事實上那片戰場堪稱慘烈,能有衞景榮這一個活口已經不容易了,他是被兩個同袍護在身下才逃過的一劫。而且他也確實好運,若非路以卿等人恰好路過,若非他的戰馬沒有跑遠,若非那馬通靈發現他沒死還會求救,甚至只要晚上一兩個時辰,那些傷口血都能死他。
衞景榮當然記得自己經歷過什麼,他倒下時甚至沒想過還能有再睜眼的時候。可他既被人救了,心中自然也生出了兩分期盼,期盼落空仍是覺得滿心頹喪。
路以卿自然看出他情緒低落,想想當時情形也不難理解,不過當下她還是輕咳了一聲,問道:“好了,該説的我也説了,那你能先説説你是誰嗎?”衞景榮沉默,過了會兒才説出句:“我是衞家軍的人。”第63章非暴力不合作衞景榮説出自己是衞家軍的人,也是經過深思慮的。因為他仔細觀察過方大夫和路以卿,兩人都不像是歹人,而西北這地界,衞家軍的名聲已經足夠響亮。
當然,就算他眼拙看錯了也沒關係,他原本穿的衣甲便已經能證明這個問題了,説與不説其實也沒差。倒是路以卿一行人初至西北,雖説有心與衞家軍結盟,卻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沒見過,自然也就無從辨認。所有的猜測,也是在衞景榮承認後才得以確認的。
此刻路以卿眼中便出一抹了然,她回頭與沈望舒對視一眼,才又回頭問道:“那你的名字呢,你在衞家軍中又是什麼身份?”衞景榮在報假名和閉口不言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少説少錯,不説不錯。
路以卿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答案,初時還以為他是傷重沒力氣多言,畢竟衞景榮醒後的態度還算温和。可仔細看他神才發現,對方壓就是不想説。
不説就不説吧,路以卿也沒強求,想了想又問了另一個問題:“你不答就算了。不過我聽説衞家軍如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