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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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半路馬車車輪陷進個大坑都是常事,時常需要護衞們下馬去推車,萬幸天氣還好沒怎麼下雨。
除了走得慢外,跑馬一天身上就能抖下二兩灰,每晚投宿都是灰頭土臉。這也讓路以卿真正瞭解了“風塵僕僕”這個詞的含義,那可真是全無誇張。
不過以上這些都不是不能忍受的,路以卿明白接下來越往西走,環境只會越發惡劣。因為西北之地人丁稀少,能服徭役的人也不多,而且臨近邊關的緣故,這裏的徭役大多也都被安排了修城牆之類的防禦工事。官路修葺得少,路況就只會越來越差,她們早晚都得習慣。
真正讓路以卿在意的是飯食以及住宿。趕路途中自然不可能沒頓都恰好趕到城鎮,能夠花錢買來新鮮的飯菜。事實上趕路時眾人吃得最多的還是乾糧,路家有錢就再帶點乾。
一開始眾人每晚都能找到合適的城鎮落腳,於是早飯和晚飯便都能在客棧解決。好吃不好吃另説,至少是新鮮的,比干糧好吃的。而隨着眾人的步伐越向西行,沿途的城鎮便越見稀少,有些時候便不能在晚間趕到下一個落腳的城鎮了。如此她們不僅要啃乾糧,還得宿!
在現代約上三五好友,背上揹包帳篷,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紮營宿,是一種遊玩樂趣。可在古代就不同了,哪怕他們同樣帶着帳篷營,同樣點燃篝火燒烤,熱熱鬧鬧卻完全不是玩鬧。
宿荒野的頭一夜,路以卿聽了一晚上的狼嚎,抱着沈望舒幾乎沒敢閤眼。
翌醒來,路以卿和沈望舒兩人皆是神不濟,倒是同行的護衞全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甚至同行的管事也依然神采奕奕,還與二人教導:“這都沒什麼的,宿在外誰沒聽見過狼嚎啊?郎君和少夫人不必擔心,咱們這裏有火光,還有不少護衞,狼羣一般不敢招惹的。”路以卿聽罷瑟瑟發抖,嘴賤的問了一句:“那如果不一般呢?”那管事聞言打個哈哈,不説話了——不一般還能怎麼不一般?他們這麼多人狼羣還敢來招惹,那必然就不是小型的狼羣。真倒黴遇上百十匹狼,除了涼涼還能怎麼辦?
在古代行商是有風險的,除了生意本身的盈虧之外,路上風險尤其大。天災之類的就不必説了,路遇山匪劫道,遭逢水匪沉船,駐店遇賊行竊……這些都是常有的事,否則哪有那麼多鏢局生意?至於半路遇上野獸襲擊的也有,不過不多見罷了,官路附近也少發生這種事。
路以卿被管事的避而不談嚇得不輕,那管事見她真被嚇着了,忙又安撫道:“郎君不必想這麼多,咱們帶了這麼多護衞呢。晚上他們會輪守夜,別管是人還是猛獸,真遇見了他們也會盡力保咱們周全。”説完又舉例:“家主行商二十餘載,走南闖北不也沒事?”一番話説完,路以卿臉還是不怎麼好,沈望舒繼續給她順:“好了,阿卿別怕,哪有這麼巧的事?如今正是夏,山中獵物不少,虎狼之類的猛獸輕易不會對人動手的。”如此安撫一番,路以卿才又上了路,不過到底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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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過五六,從山陽縣到陽城的路也走過一半了。不必按照原計劃趕到涼州乃至西涼,她們需要行進的路程短了不少,可這也並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這傍晚,眾人終於又趕到了一座小城落腳,不必宿荒野讓路以卿偷偷鬆了口氣。
進了城,就近尋了客棧落腳,路以卿翻身下馬時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好在這狀況她都已經習慣了,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馬鞍,藉此穩住了身形,只是邁步時腳還是有些瘸。
下了馬車的沈望舒主動過來扶她,低頭看了看她的腿還有些擔憂:“阿卿,別逞強了,明你還是跟我一起乘車吧。早知道你這般倔強,我當初就不該教你騎馬的。”路以卿不知道原主的騎術如何,不過她騎了幾天馬,覺倒是越來越嫺了。只是一直騎馬也是有後遺症的,本身的疲憊不説,像她這樣的新手總是要吃一番苦頭的——被顛得痠背痛不提,最尷尬的還是騎馬時間長了,大腿內側便都被馬鞍磨破了,哪怕墊上厚實的棉墊效果也不大。
騎馬頭一路以卿便將腿磨破了,沈望舒親自給她換的藥。當時方大夫不僅給了她們外傷藥,順手還給了沈望舒一瓶酒,於是在清理傷口的時候路以卿被疼得嗷嗷叫。
等到傷口處理完,路以卿已經疼得汗濕了衣衫,淚眼汪汪的模樣看得沈望舒心疼得不行。
可等到第二,路以卿包紮好傷口,往馬鞍上又多放了個棉墊,還是又騎了上去。如此復一,傷口便沒好過,她走起路來也變得一瘸一拐的。
沈望舒大抵明白她的心思,因此幾番規勸,到底沒有強行攔她——此來西北,路以卿才是主事之人,無論危險還是其他,都將是她站在最前方面對。這裏沒有路家主給她遮風擋雨,沈望舒也不能替她做好一切,遇到危險時她總需自保,來不及習武至少也要會騎馬奔逃。
説實話,沈望舒也不知她這番心思是不是杞人憂天,西北之地對於她來説也是陌生的。可看着路以卿這般堅持,她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