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歷程 (6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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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眼觀察了三位領導,周局長年齡在五十歲左右,朱處長和王局長的年齡與張洪濤相差不大。那朱處長大腹便便,頭髮稀疏,帶一幅黑框眼鏡,倒有點廖衞東的神態呢,這與我想象中搞組織工作的人應該具備的形象大為不同;王副局長看起來更象個大學教授,瘦瘦的,不過搞建設規劃與監督工作這形象還湊合;周局長是個大嗓門,邊説話邊揮動着手勢,一看就是做慣了報告的,有機關一把手的風彩。
他們幾個人很一致的地方,就是臉上的神態都很温和,看不出一點領導的架子,我相信那並不是因為今天的場合,而是常練就的。估計時下的領導們都這樣,給下屬給外人的印象都和藹可親,有臉只會給自己親近的人看。多年的磨練使他們明白:有功夫得使在該使的地方。
突然想起還沒告訴阿瓊不回家吃飯呢,趕緊撥了家裏的電話,電話通了,我剛“喂”了一聲,便被張洪濤一把搶過手機:“小周嗎?是我呀,聽出來沒有?
…
…呵呵,是我老張。哎,今天把你老公借用一下,沒意見吧……這小子好久都不來見我,今天正好逮個正着,我才不會放他回家呢……嘿嘿,放心,有我在,他今晚就是幹壞事也沒人敢抓他……呵呵,你嫂子倒還好的,有時間去看看你嫂子,再不走動,只怕你嫂子都不認你了呢……哈哈哈,好好好,就這樣了,你那寶貝老公就不讓他説話了,我知道他在家沒地位……放心,我不會給他灌多,我那酒也是錢買的,最多讓他喝一瓶……哈哈,好好好,再見”張洪濤把手機丟給我,還對我使了個得意的臉。
菜上來了,由於都是“自己人”,酒就隨意了,那朱處長隨便點了瓶“拿破崙”(不知道為什麼翻譯成這名字,反正我從酒瓶上面的字母上沒拼出這個音來),周局長喝不慣洋酒,便要了“水井坊”。我和張洪濤都不喝洋酒,只好陪周局長喝那“水井坊”,王副局長就陪朱處長去體驗洋味了。
我悄聲問張洪濤:“不是説馬支隊請客嗎?怎麼他和周明都沒來?”
“呵,下午那朱處長來電話説想敍敍舊,我就知道他想蕭灑一番了,沒辦法,只好給馬支隊説你今晚有別的安排了。這幾個人你認識一下也有好處,別整天圍着你們中行那點b事轉。”張洪濤同樣悄聲告訴我緣由。
幾杯酒敬下肚,我與兩位局長一位處長的關係就密切了很多。
説起來我與周局長還是老相識呢,上世紀九十年代他還在市税務局(當時國税地税還沒分家)當稽查科副科長(好象那時候叫稽查隊)時,曾帶隊查過城區支行的税收問題。當時銀行發的補貼高,獎金也多,他們不知怎麼得到了情報,查了一天就查出很多問題,初步定為罰款二十五萬。為減少罰款,支行多次找他去溝通,其間我就陪他喝過一次酒,酒後還去當時最豪華的柳林夜總會跳舞洗桑拿,現在還記得那次洗完桑拿按完摩出來後税務局三位領導每人給小姐簽單的小費就是三百,至於幹了些什麼,我沒在現場觀摩就不好隨便猜測了,後來支行又做了其他工作,最終以税務局對城區支行罰款八千了結。
十來年不見,周局長的肚子大了很多,臉圓且黑了很多,聲音雄渾了很多,倒讓我一時沒認出他來。
那朱處長是師大中文系畢業生,竟是我堂兄的同班同學,畢業後兩人一同分到師範學校任教。朱處長不安心教書,教了一年就想法調到報社當記者,後來又調到市委組織部,一直混到現在的副處級,而我堂哥一直“忠誠party的教育事業”,現在還在市職業技術學院任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王副局長則是以前劉瑩剛進中行時一直掛在嘴邊的大學畢業的表哥。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幾個人的關係一理清,倒讓大家都驚歎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想起市檢察院那件事,趁那三個人在碰杯的間隙,故作抱怨地向張洪濤發起牢騷:“哎,老大,今天市檢察院到我們行裏去了,説我們行薛成仁的案子,就是前天提錢箱子跑了的那個案子要向檢察院報案呢,真是見鬼了。”
“呵呵,這個嘛,向檢察院報案也對,向公共安全專家局報案也對。其實我們公共安全專家的受理了,他們檢察院不受理也行嘛,反正到起訴的時候會移給他們。”
“現在市檢察院要我們撤回案子再向他們報案呢。”
“胡扯。你們不用撤回,他們再找你們,向他們再報一次案就是了,到時侯他們肯定會找我們協調,後面的事兒你們中行就不用管了。”
“呵呵,這事兒先不説它了,反正不關我的事。哎,老大,有件私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我壓低了聲音。
“媽的你又跟老子客氣了,都出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改不掉?臉皮那麼薄你怎麼混過來的?快説,是不是什麼時候你my讓人給抓了?”説着説着張洪濤倒自個笑了起來。
“金年華你知道吧?”
“就是那個歌廳啊,我怎麼會不知道。聽説那兒的經理是個很漂亮很能幹的小丫頭,哈哈,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丫頭讓我給你出面拉皮條?這件事哥哥可沒那能耐啊。”
“呵,這個嘛,不消老大您親自出馬,小弟自已能搞定。”
“那還有什麼要我出馬的?”
“給老大你實話實説吧,那經理叫陳紅,和我關係很好,一直把我當哥哥看。原來的老闆出車禍去世了,現在她一個人頂着不容易,我又只能乾着急。老大,你面子大,有什麼事的時候你發發話行不行?這樣吧,過幾天她請你吃飯詳談。”張洪濤盯着我看了很久,看得我頭皮都有點發麻,幸好喝了些酒,臉上的窘才遮住了些。
“你小子是不是和那小妞有一腿?”
“這個,怎麼説呢?”我不知該不該明確回答。
“不用説,我知道了,沒想到你小子還玩這些花樣,別玩出火來啊。唉,難怪古人説紅顏禍水呢,你看看你,我在公共安全專家這麼多年你從沒求我辦什麼事,一求我就是為個小丫頭的事。”張洪濤邊嘀咕邊搖頭灌了一杯酒。
“老大,怎麼樣?你可不能不幫我一下呀。”倒後悔和陳紅説這事了,張洪濤要真拒絕,我這臉可就丟大了。
“你呀你呀,嘿嘿,好吧,只要她那兒不是太出格,有機會我會給有關部門説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