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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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他都要重新回河西了。我們這個時候不提前下手,難道還要等龐統殺回河西,整頓了那羣野狼,等着那羣野狼將狼口重新對準我們嗎?!那您就再也沒有機會打下河西了!”軍師加重語氣道:“國主的責罵,已經不止一次了,將軍,您難道要活生生等到自己被國主廢除兵權、‘告老還鄉’的那一天嗎?將軍,這是機會,千載難遇的好機會啊!”
“你説的沒錯!哈哈哈哈,阿滿,我的好阿滿,我果真離不開你!”主帥大笑着狠狠一拍扶手,站起身,向前猛跨了幾步,“傳令兵,來啊!發令,整軍!”決心破釜沉舟的主帥沒有看見,自己身後一副憂心忡忡的軍師,雙眼中劃過的詭譎神。
··夢裏,白玉堂又回到了他被影子人喚醒的那一天。
當他穿着染滿鮮血的衣服,在牀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自己好像失憶了。
過往的記憶一片空白,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為何在這裏,眼前只有那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黑衣人,正喋喋不休地向他講述着他聽不懂的話。
透過這幢幢人影望向窗外,是一片潔淨的雪白世界。
剔透的、未經一絲玷污的白雪,厚厚地鋪蓋在地面上、樹梢上、台階上。澄澈的陽光映在雪上,宛如一堂美玉。
他空蕩蕩的腦袋,突然想起了一個名字:白玉堂。
然後就是一個模糊的、晃來晃去的紅身影。
但那些在他耳邊聒噪的人實在太吵了,每當他抓住一點那襲紅衣的影子,嘈雜聲就會將那抹紅意撲散在漫天的白雪中。
於是心情暴躁的白玉堂,黑的雙眼一充血,從牀上一躍而起,拼着還沒治好的重傷,把那羣聒噪的黑衣人暴揍了一頓。
自稱影子人的黑衣人們拖着斷腿斷胳膊撤退了。
留下白玉堂,慢慢走出屋子,仰頭去看四周包圍住他的漫天白雪。
起初,來他屋子的人還多,來的還勤的,後來被揍多了,人就少了。等到連續了不知多久的雪終於停下的時候,有人敲開了他的屋門,告訴他:“該幹活了。”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白玉堂思考了一下,還是帶着自己鋼刀、白衣,跟着影子人一塊兒“幹活”去了。直到到了地方,他才曉得這是份什麼“活計”。
暴揍好像也沒法阻止這羣煩人的傢伙,白玉堂漸漸被“同伴”們邊緣化了,他們“幹活”的時候,白玉堂就被支開,被請出去做一些勘探地形、收集物資之類的事,美名曰作為領隊,就應該幹這種既不累、也不髒衣服的輕鬆活。
但這種事情,再怎麼避,也不可能完全避開的。
白玉堂到底還是手了。
然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提着梅師爺血糊糊的身子,扔進衙門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他還該不該回廣山城了?那些黑影子現在見到他的眼神都帶着一種深惡痛絕、看叛徒似的憤怒。……不然,乾脆和衙門裏的人通通氣?
他這麼想着的時候,就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玉堂!”白玉堂條件反式的轉身就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離開。明明自己是救人的那一個,卻落荒而逃的像是見不得人的老鼠。
白玉堂的眼前晃過自己每洗漱時,在銅鏡中照見的那張狀若惡鬼的面孔,還有那雙黑的眼睛,使着輕功的腳便不願停下來。
“玉堂!別跑了!我都看見你的臉了!”身後那人有點氣急敗壞的喊。……已經看見了?白玉堂又往前奔了幾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身後那人説了什麼。於是他停下腳步,轉過身,視線中就撞入一簇像在燃燒着的火紅。
來人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隻被人突然搶走了小魚乾的氣呼呼的貓咪。
來人見白玉堂不跑了,連忙往前一撲,拽住白玉堂:“玉堂!你沒死!我抓到你了!”那人像是隻怕被丟下的貓咪似的,兩隻爪子緊緊抓着他的袖子,臉上卻不由得綻出一個無比欣喜地笑,連聲不斷驚喜道,“我抓到你了!我找到你了!”那明明是極其板正的暗紅的官服,映在白玉堂的眼裏,莫名地在來人驟然點亮的笑容中,燃成了鮮活又明豔的紅,如同中第一朵爭先綻開的花骨朵,帶着一股令人明朗又身心愉悦的朝氣。
白玉堂突然想起,自醒來之後,自己每晚都會重複做的一個美夢。
漫天白雪,萬樹千花,還有那襲隨風飄來的紅豔如火的影子。
白玉堂也不知哪兒來的覺,就是覺得眼前之人,應當非常聰穎機靈,而且極為可靠。
於是他沒有打開此人得寸進尺,快要摸到他臉上的手,而是微微垂下臉,指了指地上的石頭。
他的嗓子好像是受了重傷,從醒來開始就沒法説話了,只能這般比劃。
白玉堂的身高比這紅衣少年要高上些許,微微垂臉的時候,恰好能將紅衣少年揚起的臉龐端端正正地映入眼中。
他開始的時候還記着要給紅衣少年提示,指着石頭,可紅衣少年揚起頭看他的角度是那樣恰好,五官是那樣令人賞心悦目,就彷彿臉上的每一寸起伏、每一處明暗都是順着他的心長的。白玉堂看着看着,就忘記自己為什麼在這裏,這是在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