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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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岩漿卻死死住他的手掌,讓他撤手不得。
“你放開。”墨麒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宮九哼了一聲:“我放開?你都能和黃藥師打個平手了,要是真想把手拿出去,還不是小菜一碟?”墨麒的手頓時抖了一下,而後半是被揭穿的羞惱半是被擠兑的惱怒地伸出另一隻手,狠狠鉗住宮九的肩膀,而後猛地一推。
宮九頓時被推飛出去,一下撞進了牀裏。
宮九在滿是冷香的牀上打了個滾,很是意想不到。他還以為自己會被墨麒直接推出門去,摔進雪裏呢。
他真的止不住笑了,笑軟在牀上直抖:“仙尊,道仙,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是當真生氣,倒是把我扔進雪裏呀。扔到牀上算什麼?”宮九刻意地舒展開四肢,軟在牀上對着墨麒了。
墨麒手裏緊緊攥着終於拿回來的《詩經》:“你,我——”他是真的眼睛開始發紅了,瞪着還在撥他的宮九,恨不得立即扣住宮九的手腕,叫宮九知道他是撥不得的——這想法剛剛從他的腦中冒出來,就瞬間將滿腦袋冒泡岩漿的墨麒澆醒了。
宮九正要調侃墨麒怎麼就知道説你我,連句整話都説不出的時候,屋子的門被哐地一聲撞開,他都來不及眨眼,墨麒已經消失的無隱無蹤了。
宮九驚愕地着灌進屋內的夾雪冬風吹了一會:“……跑了?”居然……跑了?
他幾乎想要大笑起來,沒想到墨麒居然能這麼可愛,這麼不經逗,正一遍遍想着墨麒奪門而出前最後那個快要繃不住的表情,門外傳來哆哆哆的敲門聲。
李安然不尷不尬地站在已經撞得敞開的門外:“那啥,師弟不在啊。”宮九收斂了笑容,坐了起來,臉上又迴歸了冰冷,簡直能和這太行山巔的夾雪冬風一比森寒:“不在。”李安然撓撓頭:“我本來是想來找你問問,那個《詩經》的問題的,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需要問了。”宮九眼神一動:“詩經?”李安然點頭:“對啊。師弟不是有一本《詩經》嘛。他以前又不是喜歡詩經的人,這《詩經》肯定就是別人送的啊,你瞧瞧,頁腳都有些翻黃了,還翻出了兩道灰印子。”宮九下意識地想要去看那本《詩經》好驗證一下,卻想起那《詩經》已經被墨麒搶走了。他只好問:“兩道灰印子?”
“對啊,有兩首是他常看的嘛。一首是《桃夭》,一首是《月出》。”李安然蹭進屋來,“那啥,我就確定一下,那詩經是你送的吧?”宮九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卻沒有回答李安然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怎麼知道《詩經》的?”李安然嘿嘿笑了一下:“師弟回來的時候,我幫他收拾包裹,從包裹裏頭翻到的,結果我才問了一句,他就反應特別大的搶走了——現在應該是給他藏在衣櫃的最底下吧。”宮九下意識的道:“衣櫃的最底下?不是放在牀頭——”他突然明白過來。
墨麒當時都把《詩經》藏在衣櫃最底層了,可現在卻又出現在了牀頭的矮櫃上,唯一的解釋不就是——墨麒真的經常拿它出來看嗎?
宮九幾乎擺不住自己的冷臉了,就是寒冰也能給他喜悦出一朵冰花來:“多謝師兄告知。”李安然傻了吧唧地站在原地,被宮九以一種不那麼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而後又被拍了拍肩膀:“呃?”謝啥?告知啥?
宮九已經滿面風的走的沒影了。
李安然:……?
不懂,不懂。以前是看不懂小師弟,現在小師弟找了個媳婦,他看不懂的人又多了一個。…………太行山後,寒潭。
墨麒沉在水底。
深藍的水毫無波紋,嶙峋的光透過厚實的冰層照入水底,在他赤.的身體上投下游離不定的光帶,宛如一尾尾銀魚,襯的墨麒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的深邃五官、強健的令人怦然心動的高大身軀更加俊美如神。
內力運轉不過三旬,墨麒的口中猛地吐出一串氣泡來,眼睛猛地一睜,手腳並用,鮫人一般筆直而飛速地向水面浮起,“譁”的一聲將頭出了水面。
他的眼中有彷彿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般的驚駭,有一池寒潭也鎮不下去的滾燙温度。
方才他修心之時,眼中劃過的不是換換週轉的陰陽雙魚符,不是令他心靜的口訣,而是宮九泛着嫣紅的臉,柔軟的,看起來就很好咬的舌,還有狡黠的鳳眼,以及——墨麒猛地鬆開撐着冰面的手,再次將自己的臉淹沒進寒潭水中。
他在想什麼?!
墨麒不無驚駭地想。
他居然在想着怎麼讓宮九的臉更加酡紅、怎麼樣宮九的更加水潤,怎麼讓宮九的眼裏沒有狡黠,只有瀕臨崩潰的求饒和無助的眼淚——寒潭的水面咕嘟咕嘟冒了一串泡泡。
墨麒逃避似的讓自己沉到了水底,埋着頭蔫在寒潭裏,不管某個能令他當場大腦歇菜的尷尬反應,權當自己是一顆已經壞掉了的大白菜。
他憂鬱地抬頭看了看頭頂依舊平靜的水面,心想:……
今晚這心是修不成了。
羞心還差不多。
··時間的逝並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當東方的太陽已經照亮了太行觀頂的紅瓦時,某些人憂愁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