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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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兒正坐卧不安地在門口張望,瞧見柳月來了,接進門去,問:“你是從家裏來的嗎?看到鴿子信了嗎?莊老師不在?”柳月説:“老師在的,那大姐今去了雙仁府那邊,老師要讓你過去説話。”唐宛兒心下高興,從糖盒取了糖果要柳月吃,柳月不吃,硬剝了一顆在她口裏,説:“這糖甜的,慢慢品能甜到心裏哩!莊老師在,那讓鴿子帶個信回來就是了,還勞動了你跑一趟!”柳月説:“我要到德勝巷楊家麪醬店買麪醬的,離這兒不遠,就捎了話過來的。”説畢,就走了。
唐宛兒也心妝扮了一番,騎車往文聯大院來。
唐宛兒那一夜和莊之蝶分手回來,周正在家裏和一個叫老虎的人喝酒。
老虎是周在清虛庵當民工時認識的一家企業集團的職員,以後來家過幾次,唐宛兒也勉強能認得的,當下招呼了一聲就拿了凳兒在一邊聽他們説話。
老虎一臉橫,兩片嘴卻薄,極善言語,唐宛兒就聽出是在慫恿周為一個發了財的老闆寫一本書的,説這老闆錢已經掙得不知道該怎花銷了,一心想出出雅名兒。
要尋一個人為他寫一本書。
書寫成後,一切出版印刷自己管,只求署上他的名,就可以付兩萬元的酬金。
周先是為難,言稱一本書不是容易寫出的,寫了卻署別人名字總覺得太屈了。
老虎就説,你又不是名作家,憑你寫了就能出版嗎?就是能出版,那又能得幾個稿費?你和唐宛兒過的是什麼子?不乘機掙些錢來吃風屙呀?!再説這書稿不求你寫得多好,字數湊夠二十萬,就行了,費了你多少勁?好多人尋到我門上我都沒應允,專給你辦場好事你倒賣起清高了!?周忙解釋説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樂意接受這個差事的,只是眼前一場官司纏了身。
老虎就問什麼官司,周一一説了,又道出目前的窘境。
唐宛兒聽他説了莊之蝶要去託市長説情的話,就説:“周,你別喝多了胡説!莊之蝶哪會去走市長的後門?這不是作踐莊老師,也要連累市長嗎?”周説:“男人家説話你不要嘴!”唐宛兒氣得一擰身子進卧室去睡了。
睡在牀上,拿耳朵還在聽他們説官司。
就聽見老虎説:“我也是一個律師的,雖説是業餘的,但我幫人打了五場官司還沒一場是輸的。
你們這官司算什麼官司,還勞駕去找市長?他莊之蝶不敢在法庭上説他和那女的談過戀愛、睡過覺了,還可以有另一個辦法能打贏嘛!”周就問:“什麼法兒?”老虎説:“姓景的不是説文章中寫的是她嗎?你們不是又分辯説寫的不是她嗎?如果再讓一個女的也到法院去告,就説文章中寫的是自己,這樣就熱鬧了,就攪得一塌胡塗了,法庭便認為誰也沒有證據來證明寫的就是姓景的,官司也就不了了之。”唐宛兒聽了,倒覺得老虎胡攪蠻纏,但這胡攪蠻纏也真算個法兒。
等到老虎走了,周上得牀來,兩人就説起這事,唐宛兒就説了一句:“為了這官司,我可以去做那個女人!”周説:“這就好了,我正愁到哪兒去找這個女子呢,想來想去竟沒想到你來!”唐宛兒卻説:“我試探試探你的,你倒真要讓我去了?為了你的利益,你就忍心讓我去和莊之蝶相好?”周説:“這是玩個花招,又不是真的要你怎樣嘛。”唐宛兒説:“要是真的又怎麼樣?!”周只是笑笑,還在唸叨這個主意好,後來酒力發作就睡着了。
這個時候,唐宛兒卻有些後悔,不該自薦了去做那個女子,雖説是為了莊之蝶,但莊之蝶能不能同意這個方案,自己沒有與他商量就説了出來,周真要這樣辦起來,莊之蝶又會怎樣看待自己呢?一夜思慮過去,第二第三就等莊之蝶來了説與他,但莊之蝶沒有來,而周已着手準備,着她在家讀那篇文章,瞭解案情,一等莊之蝶去找了市長沒有結果,就開始實施這一陰謀的。
今一早,實在等不及莊之蝶了,才讓鴿子捎了信過去。
唐宛兒來到文聯大院的家屬樓上,輕輕敲門,開門的竟是夫人,臉上的笑就僵了。
牛月清眼光先避了一下,遂對着唐宛兒説:“哎呀,是宛兒來啦,我也是才回來的。
今做了些好吃的,我還給你莊老師説,宛兒好久不見來了,請過來吃頓飯吧,不想你就來了!”唐宛兒忙説:“師母做什麼好吃的,還記得我?我不來不這麼説吧,但我偏是有口福!”牛月清説:“你口大,口大吃四方的。”唐宛兒説:“男人口大吃四方,女人口大吃穀糠哩!”牛月清説:“你吃不了穀糠,你是蝗蟲能吃過了界的莊稼哩!”唐宛兒覺得不對,才要問莊老師沒有在家,我和莊之蝶就進了門口。
莊之蝶見了唐宛兒,説:“你來了!”唐宛兒説:“你是出去了?”莊之蝶説:“老孟約了我去吃茶的,我就去叫我了,説是家裏要做好吃的,還要請客,我還以為是什麼客,原來是你!”唐宛兒就問:“你早上一直沒在家?”心裏就慌了,為什麼我去説是莊之蝶叫她來的,難道鴿子的信被夫人發覺了,當下預了不對,便對着廚房的牛月清説:“師母呀,多謝你的好意的,説我有口福,其實是吃豆腐的窮嘴。
周早上上班時,説他中午要帶雜誌社幾個人去家吃飯,我就等不及你的好東西了,得回去呢!”牛月清從廚房出來,説:“這不行!你莊老師也回來了,你們可以説説話兒,飯馬上就好的。
今這飯不吃可不准你走,管他周不周的!”説着,倒過去把大門反鎖了,鑰匙裝在自己口袋。
莊之蝶就説:“瞧你師母實心要待你的,那就在這兒吃吧。”兩人也沒敢去書房或卧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大聲説些別的話,只拿眼睛,皆疑惑不解。
至後也無聲笑笑,意思在説:也是咱太過了,或許主婦真是一番好意。
就自自然然開始説笑。
唐宛兒眼裏就萬般內容,莊之蝶眼裏在説沒什麼事呀!至後兩人再無聲笑笑,以為是我作什麼怪兒。
唐宛兒心裏寬鬆下來,眉兒眼兒的又活了,説她昨兒晚做了個夢,夢見好大的雪,大熱天的竟能夢見雪,不知是好是壞,要莊之蝶圓圓夢。
莊之蝶説:“圓夢要尋你孟老師,你説個字我給你測一下。”唐宛兒不知説什麼字好,忽見窗外的鐵絲上掛有一串辣椒,就説個"串"字。
莊之蝶説:“串字?無心為串,有心為患。”唐宛兒臉就不好了。
莊之蝶説:“我是瞎測的,夢着雪可能是你關心官司的事,白罵景雪蔭,夜裏才夢了雪字。”唐宛兒方轉憂為喜,就問起去找市長的結果。
才要擺説那老虎所説的主意,牛月清和我就收拾桌子準備開飯了。
桌上是放了四個碟兒,四雙筷子,碟子裏倒了醬油醋。
牛月清便把一個砂鍋端上來,砂鍋蓋了蓋兒,還噝噝地冒熱氣,放好了,説:“都上桌吧!”四個人分頭坐了。
莊之蝶説:“今夫人親自下廚房了!就這一個菜的?我取了酒來!”牛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