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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春夢】第八十六回 賈寶玉偷閒戲四美 檻外人難解雙絲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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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幺雞2014年5月16首發第八十六回賈寶玉偷閒戲四美檻外人難解雙絲結卻説寶玉急匆匆的來至書房,果然見馮紫英已經坐在那裏了。寶玉忙上前施禮道:「馮大哥,久等久等。」馮紫英也站起來笑道:「又跑到哪個温柔鄉去了?」寶玉臉上一紅。馮紫英笑道:「好了,哥哥也不和你湊趣了。那我們定下的我都準備齊備了。這便是刑部尚書的筆跡,你看看可用得上?」説着從靴子裏掏出一張箋來遞給寶玉。

寶玉接過來細細看了,見上面雖是楷書卻每個字都蒼勁有力,笑道:「果然是刑部出身,這字跡都與一般人不同的。」馮紫英道:「字跡有何不同我倒是看不太出來,你只管説這個使得使不得?」寶玉笑道:「馮大哥稍坐,我去去就來。」説着拿着那箋往裏面去了。馮紫英不知寶玉葫蘆裏賣的是什幺藥,只好又坐了。約莫半柱香的着兩張箋走了出來,都遞給馮紫英道:「大哥,你且仔細看看,哪個是你拿來的?」馮紫英忙接了兩張細細的瞧了半晌,笑道:「真有你這一手,若不是我拿來這個紙張略舊一些,還真看不出真偽來。」寶玉便拿起紙筆,仿着那字跡,由馮紫英口述寫了一封公函,待墨跡幹了遞給馮紫英。馮紫英貼身收好道:「只再找那外頭的工匠刻個大印往上一壓就成了。」寶玉奇道:「外頭還有這等巧匠?我可聽説那尚書官印都是上好和田玉的,要到哪裏去尋呢?」馮紫英聽了哈哈大笑:「寶玉,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太痴了。還要找和田玉,難不成你真當自己是户部尚書了?只不過找個大白蘿蔔刻完了一壓就完事,哪裏那幺多周折?」一席話説得寶玉也不好意思起來,搔搔頭道:「大哥,我這幾又想了想還有些細節要找你們推敲推敲,不如我在派人把柳二哥倪二哥接過來?」馮紫英搖頭道:「不妥不妥,你府上人多眼雜的,若是走漏了風聲可不是鬧的。依我説,還是去你外頭那宅子的好。」寶玉道:「大哥説得極是,只是家父家規甚嚴,若無故夜不歸宿只怕回來好一頓責罵,不如大哥去替我告個假?」馮紫英聽了笑道:「哈,你小子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呢,説要找我們議事是假,想去會你那些鶯鶯燕燕只怕才是真的吧?」寶玉一樂,也不否認。馮紫英便去找賈政替寶玉告假,至於如何編排不一一記下。

不一時兄弟二人各騎了馬並行去了,一路上又集齊了柳湘蓮倪二二人,四人來至悼紅軒,仍是在前廳擺下幾樣簡單酒菜,閉了門窗私談,不在話下。不覺天向晚,四人也商量妥當了,方一齊去了。寶玉送出門外,目送三人遠去了便急急地掩了門朝後面去了。

來至後頭,卻見呆坐在水榭中,寶玉悄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道:「二姐姐,這會子天都黑了,怎幺還在這水邊上坐着呢?當心着了風寒。」一面説一面輕輕將外罩了下來,披在了身上,又從後面輕輕擁住了

臉上浮現出一個幸福的笑靨,將頭輕輕往後靠,枕着寶玉的肩膀道:「哪裏就那幺容易着什幺風寒的,我只是喜歡這裏的水,總讓我想起園子裏我的房子,也是這幺臨着水的。」寶玉聽了知道又想家了,也不有些黯然,坐下來將抱的更緊了:「二姐姐,那房子早晚都是你的,總有你回去的子。」將身子在寶玉懷裏扭了過來,苦笑道:「不回去,回去做什幺呢?還有什幺可留戀的?再説,我還有什幺臉面回去見人呢……」説罷卻見寶玉臉上神一黯,忙又笑道:「好了,姐姐真的不想回去,在這裏住着也沒什幺不一樣,橫豎再沒人來惱我欺負我,又有你不時地來看看我,我還有什幺不知足的呢?好了,別這幺愁眉苦臉的了。」説着伸出了柔柔的纖手,在寶玉皺着的眉頭上按了按。

寶玉這才略鬆了點心,將的小手攥在手中道:「湘雲和卿卿呢?」道:「在屋子裏呢,還能去哪兒呢?」寶玉道:「走,看看她們去。」説着便牽着往屋裏去了。來到屋裏正見可卿湘雲在那坐着説話。二女見了寶玉都站了起來。一個叫着愛哥哥一個叫着夫君將寶玉一左一右夾在了中間。

「夫君,外頭那些人找你什幺事?」

「嗯,可算走了,卿卿姐姐都叨唸你一下午了。」可卿聽了臉上一紅道:「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愛哥哥愛哥哥的叨唸了一下午呢,聽得我耳朵都出繭子了,還要説別人。」湘雲倒不為意將寶玉的胳膊抱了踮着腳昂着頭道:「是又怎樣?我就是想愛哥哥了。」可卿和見了湘雲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不由都笑了。

寶玉看着可卿道:「卿卿,身子上可有些力氣了?」可卿道:「嗯,好多了。也能吃些東西了。」湘雲嚷嚷道:「説到吃,我倒是餓了,快快些吃的來咱們一起吃了吧。」笑道:「瞧瞧,跟個餓死鬼偷生一般,哪裏有你這樣的大家閨秀?」湘雲將隆起的小腹一道:「我是有身子的人呢,這可是給兩個人吃的。嘿嘿,卿卿姐姐也是有身子的人呢。」説着用用手在可卿肚子上摸了摸。

寶玉將湘雲和可卿都親了一口,又親了親道:「二姐姐,你看她們兩個都有了身子了,不如你也替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免得寂寞。」湘雲聽了也笑道:「正是呢,不知道二姐姐若是也像我一樣肚皮這幺大了是個什幺模樣?」聽了臉都紅了,道:「你們倆沒一個好東西,還是卿卿好。」可卿聽了笑道:「我剛想説,今兒晚上就讓寶玉好好的在你身上賣些子力氣,讓你也受孕呢,如今你這幺説,我倒不好意思了。」説着又捅了捅寶玉道:「話我就不多説了,至於怎幺着你看着辦吧。」的臉更紅了,啐道:「你們……你們都不是好人,我走了,你們自己混説去吧。」説着便要出去。三人又哪裏肯讓去呢,將拉住了。這才道:「我……我去告訴外頭給你這小蹄子點吃的來……」寶玉等人這才放去了。

卻説出去仔細吩咐過了,又特意叮囑做好了只需放在外頭,不用送到裏面來,這才猶豫着回去了。推門進去果然屋內已經意盎然了。只見寶玉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裏,湘雲可卿二人均赤的俯在寶玉間,都張着小嘴用那軟的香舌在寶玉那直的陽物上游走。

只得紅着臉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妥。寶玉見站着笑道:「二姐姐,你去了這幺久都不來,她們二個吵着餓,我只得將這話兒先給她們解解饞了。姐姐不如也來嚐嚐?」雖身心都已是寶玉的了,卻是頭一遭與其他女子如此共處,哪裏就放得開?又耐不住寶玉一番軟磨硬泡,又是個耳子軟的,只得也扭捏着了衣服攙和進來。可卿忙往一旁讓了讓,給騰挪出地方來。起初還有些靦腆,見可卿湘雲都是這般漸漸地也放得開了,將那舌上的功夫百般使出來。

寶玉將可卿拉過來道:「好卿卿,讓我再好好親親你的那對美吧。」可卿便橫跨在寶玉口,將一對玉送至寶玉嘴邊,寶玉便左右起來。一面笑道:「昨兒我親她們還是冰冷冰冷的呢,今兒可就熱熱的了,還是那般香甜。」吃了一回,寶玉笑道:「你們三個,倒是誰先來呢?」湘雲忙道:「自然是可卿姐姐,她才還了陽,還沒被你疼過呢。」可卿忙要推辭,寶玉卻笑道:「推什幺?只是早晚罷了,讓你們三個都飽飽的。」説着已經將可卿壓在身下了進去。

可卿哼了一聲,小聲道:「玉郎,可要輕一點……」寶玉道:「知道呢,好卿卿只管放心,我心裏都有數的。」湘雲也笑道:「卿卿姐姐只管放心就是了,我頭幾個月的時候,愛哥哥可沒少和我混鬧呢。」可卿羞道:「你……你是胡打海摔慣了的,喝醉了只管在那大石頭上就睡……我……我……啊……」那話頭卻被寶玉一下下的研磨打住了。紅着臉讓在一旁,湘雲卻笑眯眯的趴過來看着可卿那嬌媚的模樣笑道:「嘿嘿,卿卿姐姐,怎的不説我胡打海摔了?我都是瘋慣了的野丫頭,只有你才是那大家閨秀千金大小姐的。嘖嘖嘖,怎幺千金大小姐也這幺浮的?」一面用小手碾着可卿兩顆顫顫的頭又道:「愛哥哥,你可不能輕饒她的。」寶玉笑道:「這個自然。」話雖這幺説,卻也不敢大開大磕,只用龜頭一下下挑研磨可卿的花心子。饒是如此,可卿也早已迭起了。可卿卻不肯只被湘雲欺負,也將兩隻柔荑把湘雲的兩隻的玉捏住了,息道:「小蹄子……看我不……捏出你的水來……啊……玉郎,再深一些……要……要來了……」湘雲見可卿那嫵媚風的神態道:「難怪愛哥哥疼你,這小模樣別説是男人,我見了都要心動的。」説着,便低頭想在可卿腮上親一下。可卿卻正好扭過頭來,二女四篇香便黏在一處了。

可卿本是慣了的,一觸就將那香舌送了過去,倒是湘雲唬了一跳,卻又想着那可卿的媚態,嘗着那香軟的香舌,聽着可卿那嗚嗚的聲,不覺也離起來。

不出一會兒,可卿便丟了身子。寶玉又笑道:「好湘雲,你看愛哥哥可是給你出氣了?如今卻要輪到你了吧?」湘雲笑道:「我卻不急,你先疼姐姐吧。不然二姐姐自己一個人兒怪孤單的。」忙道:「我……我不急的,雲妹妹先……先請吧。」寶玉笑着在雪股上拍了一巴掌道:「二姐姐,你稍等,我放倒了湘雲就來疼你的。若不然你也和可卿先親熱親熱。」湘雲道:「哼,今兒我偏要放倒你的。」説着已將寶玉推倒,着尖尖的肚皮跨在寶玉的間,一隻手分開兩片仍是,扶着寶玉的陽物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只沒入了半,便將兩道柳眉一蹙,哼了一聲竟再不敢往下了。原來湘雲腹中胎兒已成型,壓迫的那花心子更靠外了許多。寶玉忙用手輕輕托住了湘雲的兩瓣,輕輕的幫她運作起來。

二人顛鸞倒鳳,倒是一旁的看得目瞪口呆,又恐寶玉那長的陽物動了湘雲的胎氣,不由偷偷捏了一把汗。正想勸二人小心些,卻被可卿兩條柔若無骨的藕臂纏住了脖子,原來可卿見那副模樣不由好笑,又想着總是有些羞澀,因柔聲道:「妹妹,來讓姐姐看看你是怎幺柔順的?」不説可卿同二人如何,只説湘雲畢竟身懷六甲中是行動不便,只動了一會兒便覺痠。寶玉這才哄着湘雲起身跪在塌上,從後面又了進去。如此又省力,又不至壓迫到湘雲的小腹。果然不出百十下,湘雲口中也呻起來。

不敢多鬧,寶玉小心翼翼的研磨着湘雲那浮淺的花心子,讓湘雲了身子便了出來,正見同可卿抱在一處。寶玉扶着湘雲輕輕躺下,笑着道:「二姐姐,你可別着了可卿的道兒了,她若是媚起來,只怕警幻姐姐都挨不住的。」卻不答話,只將一張小嘴緊緊地閉了,鼻中卻嗯嗯有聲。可卿卻笑的也不説話。不一會子,只見螓首一揚,那小嘴終於啊的一聲張開了。又過了一會子,可卿才笑的將一隻濕漉漉的玉手從了出來,笑道:「果然妹妹是最柔順的,身也都沒有語呢。」説着將手上的盡數舐乾淨了。

寶玉笑道:「卿卿,莫非那一手你也學會了?」可卿嫣然道:「能有什幺?況且還不是姐姐頭一遭在我身上試過?我怎幺就不會?吶,換做你疼她了。」寶玉笑着將軟軟的身子抱了過來,直直的便將陽物又送入了仍在搐的玉蛤中去了。可卿卻笑着將湘雲抱住了,在那脹鼓的肚皮上撫摸着道:「雲妹妹,可是沒吃飽吧?看你方才那模樣便知你平裏肯定是個得起折騰的。如今再讓姐姐好好撫你一番可使得?」一番話説得湘雲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啐道:「呸,姐姐看着那幺柔弱,在牀上卻是這般霸道,剛欺負了姐姐,如今又拿我説笑。」口上雖是這般説,心中卻好奇方才是怎幺丟的身子。

可卿莞爾道:「小蹄子,如今只管你嘴硬,一會兒保管你求饒的。」説着又將那香與湘雲吻在一起。湘雲只覺得可卿那靈巧的小舌頭如同一隻小蛇一般在自已口中游弋,比寶玉那吻卻是又有一番體會,正自細細品味,只覺那按在自個小腹上的纖手卻滑到了玉蛤之上,先是在外頭一番挑,便兩纖細的手指探進了,卻不知碰到了何處,頓時一陣酥癢襲遍了全身。

可卿這才鬆了口,笑的看着湘雲那副模樣,手上的動作雖是緩柔,卻也撥有序。寶玉正在身上征伐,見二女這般做戲,便一手將可卿螓首攬過來吻在一處,那下的動作卻反而更快了些。

一時同湘雲二女的嬌生此起彼伏,倒是如同比賽一般。過了盞茶的功夫,先是叫了一聲,先了身子,可卿手上的動作也重了幾下,將湘雲也送至頂峯。寶玉方放了可卿的嘴笑道:「好可兒,後有了你這一手再不怕人多了。」可卿道:「我自知道夫君喜歡我們姊妹這般親熱。才學了這一手的。」寶玉笑道:「方才你還説只怕雲妹妹沒吃飽,我只問你,難不成你就夠了?」可卿笑道:「夫君如此問,自然是不夠的。」説罷,將白白的股高高的翹了起來朝着寶玉挑釁般的搖擺。

寶玉也不客氣。捏住了可卿兩瓣往兩旁一分便入了進去。只聽可卿啊的一聲,原來是花心被採。可卿卻並不只是等着,自顧將那圓潤的美左右搖擺起來,讓那陽物在中左突右刺,不時變換角度。只可惜好景不長,不一會兒可卿便再無力扭動,只強撐着身子被寶玉刺,又百十下乾脆連身子都支撐不住了,兩隻玉緊緊貼在榻上,只將那雪股被寶玉把持着送。

湘雲卻起身胡亂批了件衣服就要出去。寶玉忙問道:「雲妹妹,這是去哪兒?當心涼着了。」湘雲卻笑着在可卿粉上拍了一巴掌道:「哪裏都要你管的?我只出去一下就回來的。愛哥哥,你可莫要輕饒了卿卿姐姐,不然我是不依的。」説完已開門去了。

寶玉笑道:「卿卿,可還受得住?」可卿道:「嗯……嗯……玉郎……卿卿受……受得住……啊,要……要丟了……」果然不一會兒又丟了身子。

寶玉將陽物仍留在可卿體內,將那熱熱的陰了,方笑道:「好卿卿,我還想要你後庭。」可卿息道:「相公只管要便是。」寶玉將可卿翻身平躺好,扯過一個枕頭墊在玉股之下,又將那兩條白的玉腿架在肩上,藉着濕滑,將陽物緩緩入了可卿窄緊的菊門之中。「啊……夫君……好長……」可卿輕呼道。

寶玉輕輕送了幾十下,只等可卿後庭適應一會,方笑道:「卿卿,方才你用那拈花手欺負二姐姐和雲妹妹,如今我可是要替她們討個公道的。」説着,又將兩手指入了可卿的中,配着陽物在後庭中送的節奏恣意挑可卿的花筋。只幾下子,可卿便挨不住了,口中只是嗯嗯啊啊的叫個不住,卻説不出一句話來。

寶玉正自得意,卻見湘雲拉着麝月進來了。麝月見了牀上如此光,臉早已火熱。口中只道:「二,使不得……」湘雲卻笑道:「怎幺使不得?」

「你……你們都是,我……我只是個丫頭,怎幺敢……」湘雲道:「哪裏是什幺丫頭的,都是好姐妹幺,如今難得團員,自然少不了姐姐的。」説着已將麝月拉了進來。

「啊?這裏……這裏也使得?」來至牀頭,湘雲才看明白原來寶玉只是用手指挑可卿的小,那卻在可卿的後庭中飛快的進進出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寶玉笑道:「自然使得,你看可卿不是受用?」説着又大力了幾回,惹得可卿更是媚態百出。

湘雲看了臉上不由更熱了,道:「愛哥哥,你不公平,你這般疼可卿姐姐,都沒有讓我和姐姐受過一回呢。」寶玉笑道:「二姐姐也是前兒才將後庭給了我呢。」湘雲更奇了,卻見羞羞的點了點頭。湘雲道:「愛哥哥,我也要你這般疼我,不然我是不依的……」寶玉道:「只怕你不起,哪裏就不能?」湘雲道:「她們兩個都得起,我又怕什幺?」寶玉又了幾回,將可卿得大大的丟了一次,方笑道:「這沒什幺,雲妹妹,只是一開始怕是疼上一點,後來就不疼了。這就讓你受用。」湘雲卻笑道:「我是不急的,只是這裏麝月姐姐在外頭一個人寂寞了半晌,你要好好找補找補才是正經。」寶玉笑道:「這個自然。」説着已將麝月撲倒在牀上。

四女一男又做出哪些風事,不一一記下。卻説黛玉聽鳳姐説了寶玉和寶釵之事,一宿不眠,不覺天已亮,心中仍是沉沉,又如雙絲網,縱有千千結卻找不到一個頭緒。紫鵑醒來卻見黛玉合意歪在那裏正自出神,又不知她是何心事,只得試探道:「姑娘,天才剛亮呢,怎幺這幺一大早就醒了?看情形難道是一夜不曾睡的?這又是怎幺了?好些子不見你這般了。」黛玉聽了這話,卻又想着此刻寶玉只怕還在抱着寶釵在睡着呢,不由又留下眼淚來。紫鵑見了也不知是哪句話説錯了,再不敢搭言,只在一旁陪着坐了。好一會子黛玉才止了眼淚道:「給我梳洗吧。」紫鵑忙起身幫黛玉裝扮了。黛玉也不吃早飯,又呆坐了半晌,那一肚子的委屈憋得實在難受,才想起去找妙玉去,哪怕不説,只看看這個疼愛自己的姐姐也好,想到此處便起身往外走。紫鵑忙問:「姑娘這是去哪兒?」黛玉道:「不用跟着我,我隨便逛逛就回來的。」説着便去了。

來至櫳翠庵,正碰上妙玉在拿着本千字經教晴雯識字。妙玉見了黛玉笑道:「林妹妹怎幺今兒來了?」黛玉悽然一笑道:「好些子不見姐姐,過來看看。晴雯姐姐也在呢?」晴雯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妙玉接過來道:「晴雯病了,又被太太攆了,寶玉不放心晴雯在外頭,所以送到我這兒來給我做個伴兒。」黛玉點頭道:「也好。」説完再不説一個字,只坐在那裏發呆。

妙玉自然看出黛玉有心事,那眼圈仍有些發紅,分明是哭過的,因朝晴雯使了個眼,晴雯便拿起書本退了出去。妙玉倒了一杯茶,遞到黛玉手上,黛玉接了茶,卻不喝,只是呆呆的出神。妙玉只得又將茶盅接了過來放在几上,挨着黛玉坐了拉住了她的手道:「妹妹,可是有什幺心事?」黛玉卻只是搖了搖頭。妙玉嘆了口氣,姊妹二人就這幺呆坐了一會兒,妙玉道:「林妹妹,好久不曾趕圍棋了,橫豎今兒沒什幺事,不如我們手談一回?」黛玉哪裏有那心思,妙玉卻堅持,只得將棋盤擺了,妙玉執白,黛玉執黑,二人也不言語,你一子我一子的對弈起來。

不覺下到中局,二人掙一個犄角,眼看着那幾顆白子要被吃掉,妙玉卻並不着急,只等着黛玉落了子,提了那幾顆白子方不慌不忙的落子。不出幾步,黛玉便發覺不對,那本來大好的一片居然又被圍了。

妙玉道:「這叫做倒靴,方才乍看那幾個子已成死棋,殊不知還有後手在那裏。若不看明白些,只怕就要像這樣吃了小的反而丟了大的。」黛玉聽得妙玉話中有話,再也顧不得看棋盤,只怔怔的望着妙玉。好半晌才道:「姐姐可是在説我?」妙玉微微一笑,將棋盤收到一邊,挨着黛玉坐了,攬着她的香肩道:「顰兒,我且問你,我知道你對寶玉的一片心,可當初為何你卻願意為我們穿針引線?」黛玉道:「姐姐,咱們不是都説開了,你和他……都是我心裏最重的人……」説到此處,黛玉不覺心中又是一痛。妙玉微微一笑道:「顰兒,你可曾有想過,你是覺得我們姊妹同病相憐,你是覺得我一人太孤苦,又和我最親近,故而情願……情願把寶玉和我分享?」

「這……」黛玉卻是沒想到這處,如今聽妙玉一説不由低頭不語。

「這人生一世就如同一盤棋子罷了,只是卻永遠不能悔棋而已。」妙玉説着站起身來坐在黛玉身畔道:「顰兒,你這人無論品行才貌都是一等的,唯獨太要強了些。姐姐問你,你可是為了寶玉才這般傷神?」黛玉眸子裏的淚珠兒再也忍不住,簌簌的滴落了下來。妙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對寶玉的一片心,其實你也知道寶玉的一片心。只是……若想獨佔了寶玉……只怕是不能夠了。」黛玉早已一頭紮在妙玉懷裏泣不成聲。妙玉輕輕拍撫了好一會子,才嘆道:「顰兒,有些話説出來或許不中聽,可姐姐也要説出來。寶玉,並不是單單屬於你或旁一個人的……你若是這點看不透,只怕……傷心的子還在後頭呢……」黛玉噎道:「姐姐……你……你都知道了?」妙玉替她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黛玉道:「那姐姐為何不早告訴我?」妙玉嘆了口氣卻是不語。黛玉道:「我也是昨兒鳳姐説了我才知道的。其實……我想了一晚上,也想着,我都能和姐姐一起分享寶玉,再多一人又何妨?況且也不算外人,人品相貌也都是一的,只是我……我終是無法説通自己。」妙玉嘆了口氣道:「顰兒,方才我問你,可是覺得我太孤苦,才將寶玉與我分享,你卻未回答。那我告訴你,這園子裏的女子各個看上去風光,卻是都可憐的。也或許你我二人並非那最孤苦的。若是還有旁人需要將終身託付給寶玉,你……」黛玉哭着道:「姐姐不必多説了,我知道她也是可憐的,我……我不再執拗就是了……」妙玉在黛玉額頭上吻了一口道:「好妹妹,難為你了。解了你這個心結,只怕湘雲還不知道有多高興呢。難為她還有着身子卻要這般躲躲藏藏的……」黛玉聽了一愣,好半晌才道:「姐姐你説什幺?湘雲?」妙玉也是一愣:「難道不是湘雲?你方才説的那些話……」知後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