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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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地嚥了下口水,悠悠神往:“是啊,這兩個女孩子真是特別,明明長得清麗俗,人見人愛,卻偏偏都情古怪。一個恃才傲物,從來不給別人半點顏,傲然獨行。一個看上去平易近人,卻聰明得過分,無論你怎麼努力也無法接近。如果這輩子能和這樣的女孩好好戀愛一場,下輩子當牛當馬都值得——”
“是——嗎——”陳安琪的口吻裏明顯出幾許酸味。
梅乾口風一變:“這兩個女孩漂亮是漂亮,但和你沒得比,你比她們可愛多了。”明知道是恭維的話,陳安琪心裏還是覺得受用的。她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轉移話題:“十大靈異事件?還有哪些靈異事件?説來聽聽!”梅乾想了一會:“我也是道聽途説的,除了樹妖吃人事件、441女生自殺事件,還有月亮湖水鬼事件、食堂剁刀聲音事件、解剖樓殭屍復活事件等,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吃人樹妖(2)陳安琪半信半疑,心裏很矛盾。一方面有些害怕,一方面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猶豫了一下,繼續問:“既然有這麼多靈異事件,你怎麼還敢加入校衞隊晚上巡邏?”梅乾嘻嘻一笑,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沒人,這才神秘兮兮地湊到她面前,壓低聲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是一個通靈者。”
“什麼?通靈者?”陳安琪瞪着梅乾,不敢置信。
“其實,每晚過了十二點,我都能看到這些幽靈在校園裏遊蕩,我的職責,就是約束它們,不讓它們出來害人。怎麼?不相信?告訴你,我早就和它們混了,上了朋友,幾乎無話不談。”梅乾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陳安琪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切,當我三歲小孩啊,拿這個來騙我!”
“不騙你!可惜現在還早,它們要過了午夜十二點才能出來。你要是不信的話,就和我等到十二點,到時候我把我的靈力借點給你,你就能看到他們了。”
“……不了,我還是回去了,都這麼晚了。”
“那,好吧。”梅乾也不想勉強。對他來説,這只是一場遊戲,他不想過快的結束。現在他與陳安琪的關係,如同前戲時的愛撫,美妙,愜意。他還想讓這種覺多維持一段時間。
兩人從草叢中站起來,默默前行。橘黃的彎月孤零零地懸掛着,月光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温度。一座座建築怪模怪樣地矗立在陰影中,彷彿一張張巨大的死人的臉,詭異地盯着兩人。夜風習習,全然沒有一點清的意思,顯得渾濁而沉重。一些樹葉被壓迫得簌簌作響,彷彿在低聲地哭泣。它們無奈地被割裂,離母體的連接哀嘆着飄舞、飛旋、墜落。是那種不甘心的墜落,拼命地想要抓住空氣。似有似無的氣體在緩緩動,黯黑,腥臭,彷彿有靈般,時而聚集時而分散。
陳安琪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重重地呼了幾聲,臉有些怪異。
“沒事,是月亮湖那邊傳過來的腥味。”梅乾對陳安琪解釋,他以為陳安琪害怕這種味道。
陳安琪沒有反應,呆呆地站在那裏,宛如石雕,一動不動。
“怎麼了?”梅乾握了握陳安琪的手,冷得出奇。他順着陳安琪的目光望去,穿過月亮湖的湖水,望到那片黑黑的小樹林。
“現在,是不是過了十二點?”陳安琪喃喃地説,似乎站都站不住,身軀一軟,靠到了梅乾肩上。
“不知道。鎮定點,安琪,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肯定過了十二點,不然,它們怎麼會出現?”陳安琪的臉仰起來,面對着梅乾,眼神裏充滿了企求,“梅乾,答應我,不要丟下我不管。”
“你説什麼傻話!剛才我和你説的,都是騙你的。這世界,哪來的幽靈!哪有那麼多的靈異事件……”梅乾突然硬生生地中斷了話語。
他清楚地看到,小樹林的中間,懸浮着一個白的影子,陰森森的,怪異地舞動着肢體,緩緩飄來。它的腳下,是一片虛無的空氣。
吃人樹妖(3)5一個人,怎麼可能懸浮在空中?梅乾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的視力一向很好,月又是如此皎潔清冷,他清楚地辨別出,那的的確確是一個人影。
冷汗,一點一點地滲了出來。陳安琪被嚇懵了,目瞪口呆地望着白影,歪歪斜斜地靠在梅乾身上。在梅乾的想象中,她的身體是柔軟而嬌膩的,現在的覺卻僵硬而沉重,彷彿一塊稜角分明的堅硬巨石,壓得他不過氣來。他的雙腿在打顫,發軟,難以承受兩個身體的重量。
忽然,一陣詭異的冷風急速掠過,梅乾打了個冷顫。在這一瞬間,詭異的白影似乎換了個身姿,正對着明亮的月光。梅乾呆呆地看着白影,瞳孔急速擴張,似乎發現極為恐怖的事情,身體戰慄得愈發厲害了。
陳安琪幾乎要暈過去了。沉寂如水的深夜,她這樣一個初涉塵世的嬌弱女孩,膽子本來就小,本就不敢多看一眼那傳説中的樹妖。
“梅乾,快帶我離開這兒,求求你了……”梅乾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哀求。他先是在發呆,呆呆地望着白的人影,彷彿魂魄出竅般,木樁般的一動不動。然後,他開始顫抖,瘋狂悸動的顫抖,並下意識地往後退着,但陳安琪還緊緊地拽着他。突然,兩人都失去支撐摔倒在地上。
陳安琪想爬起來,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的身體彷彿被詛咒般,突然變得沉重無比,而腿卻軟得像麪條。試了幾次,陳安琪放棄了努力,她側過臉儘量避開詭異的白影,大口大口地吐空氣。
梅乾的情況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他彷彿一條正被放血的羊羔,渾身不停地搐。時間一點一滴地逝去,幾分鐘也如幾個世紀般漫長。梅乾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小,終於恢復正常了。他慢慢地撐着地,站了起來,然後看都沒看陳安琪一眼,向遠處跑了。
他跑得很急,本就沒有回頭望一眼。風聲在耳邊嗚嗚作響,身後隱隱傳來陳安琪的哭泣聲。但此時,他本就顧不上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遇到樹妖?那些傳説難道都是真的?
梅乾連想都不敢想下去了。現在,他唯一的念頭,是儘快地躲避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絆了他一下,身體直摔了出去。在這剎那間,梅乾再次聽到陳安琪的聲音——這次是淒厲的慘叫聲,在聲調最高的時候被硬生生地斬了,給人的覺是聲音被突然掉了。梅乾頭皮發麻,連滾帶爬地掙了那些纏人的野草,才跑了幾步,卻撞到另一棵香樟樹上,眼前金星直冒,喉嚨裏頓時翻滾着一股子腥甜味。
梅乾顧不上額前劇痛,又拼命跑了好一會,遠離了小樹林,這才敢停下腳步,扶着牆壁彎氣。他實在是跑不動了。過了一會兒,他偷眼望向身後,小樹林朦朦朧朧,一團黑影模糊。那個詭異的白影不見了,陳安琪也不見了。
這全是幻覺嗎?梅乾伸手摸向前額,劇痛再次傳來,手上全是鮮血。不,不是幻覺!如果説自己看到的是幻覺,那陳安琪也看到怎麼解釋?現在,她又去了哪裏?他想起剛才那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難道她已經被傳説中的樹妖攝走了?!
梅乾隱隱有些心痛。他並不想當懦夫,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出於本能,不由自己控制。他想起陳安琪不久前的笑容,愧疚之情油然而生。隨即,恐懼之情再度升起,那聲充滿了痛苦與恐懼的長聲慘呼,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恐怖的聲音。這個聲音,必將成為他的噩夢,伴隨着他一生一世。
梅乾不知如何是好。轉回頭去救陳安琪,卻始終鼓不起勇氣。打電話報警,和刑警説遇到了樹妖?刑警會信才怪!報告給學校?學校的老師們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