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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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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但習慣使然,他難以輕易説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特意為你準備的。”梁景湛坐了起來,與他並肩,“知道你喜歡安靜,這夜深人靜,又只有你我二人,可還滿意?”傅晏寧轉過頭,正對了那雙眼睛,夜裏那雙眼睛彷彿依舊能攝人魂魄,讓他又有些恍惚了。

恍惚到,好像一瞬間,過往的種種都在他和梁景湛這不到一尺的距離間散化開。

又恍惚有一瞬,他生出了一種荒謬的錯覺。

極度不真實的錯覺。

傅晏寧身子向後移了一下,拉開距離,對方的過於親近,總是讓他下意識就想拒絕:“殿下這是在做什麼?”

“你忘了今是什麼子嗎?”梁景湛的手在快要捱到他的上時又落了下來,“七月十七,你不會真忘了吧?”七月十七,是他的生辰

傅晏寧腦子裏閃過幾片零碎的記憶。

很多年前的一場杏林宴上,聖人談笑間問了宴席上的每一個人,他們最想見到的事情是什麼。

席間紛紛讚揚天和帝的仁德厚愛,願所見之事為聖人坐守江山直至千秋萬載。

而那時傅晏寧還只是跟着父親前來赴宴的小公子,説的話也沒甚忌諱。

裏慷慨昂的文字,忠貞報國的詩卷,他沒少看過,也因此豪言壯志便是信口拈來。

他當着天和帝及一眾國子監學者的面,脯頗為傲氣地説了一句:“唯願眼望漫天星河,身付窮途亂世。”他一句話説完後,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聖人臉上也難看至極。

對他投去欣賞眼光的只有他的父親和梁景湛。

只因那時前寧並不安穩,百姓因着戰亂頻繁離失所,各處狼煙四起,唯有宮裏沒有半分不安穩的樣子。

太平的時候遛鳥逗雀,在戰亂時依舊照做不誤,好似從未受到戰亂波及。

在他看來,那也可真算是個亂世。

但宮中,偏對亂世二字避諱得緊。

就他這一提,就犯了大忌。

那些話像針一樣扎進宮裏表面編織的浮華,只是仍沒有人肯醒來。

沒想到多年後,在他的生辰裏,有一個人不但記得他説過什麼,還為他做了這麼多。

“可惜今晚星子不夠多,也不夠亮,你要的漫天星河,我想來想去,也只好以燈光彌補了。”梁景湛抬頭遠眺着籠在夜下的皇宮,“你想看見的盛世,我相信終有一,會見到的。”傅晏寧眼睛冷冷望着遠處明滅可見的河燈,看上去無動於衷:“本是早年一句狂妄之言罷了,容王犯不着如此。”

“本王想做的事,還需要傅侍中告訴本王該不該做嗎?”他的胳膊撐在傅晏寧身後,閉着眼深了一口傅晏寧身上的清甜,“我做的向來全是我想做的,從來沒有什麼不必如此的話,你就是説了,我也不會聽的。”那語氣聽在傅晏寧耳中,活就是一個倔強的紈絝子弟形象。

傅晏寧對他的話毫無招架之力,他眼睫眨了眨,嘴角隨着風展出一抹易逝的笑。

作者有話要説:今天事情有點多,因為每次發之前都要修改一遍,今天修的時候已經到了五點半了,我修得又慢,就耽擱了時間,居然晚了十一分鐘!

對不起呀!

第52章今是他與梁景湛度過的一個生辰。

也是愧疚壓得他不過氣的一

傅晏寧甚至不敢回頭去看他的眼,哪怕一眼,都會被他的坦然所納。

之前他做錯了選擇,害了那人,如今還有機會,傅晏寧不想再讓那些事再來一遍了。

————終於到了與小川侯約定好的子了。

梁景湛與傅晏寧兩人進了京兆府,只見到了拿着扇子踱來踱去的蕭魏升。

小川侯和柳駙馬還沒有來。

“你們可算來了,只剩下一個時辰了,小川侯還沒來。”一直踱着步的蕭魏升看到他們,終於合了扇子,停了下來。

梁景湛在座上坐下,閉着眼,身子仰了仰,懶懶靠在椅背上:“小川侯興許還在想着該怎麼辦,不着急,慢慢等。”

“什麼意思?”蕭魏升看他這麼淡定,慌忙趕上去俯身問。

梁景湛眼睛都懶得睜,就連方才説話的他語氣裏都是睏倦。

蕭魏升看他這樣,又轉而問傅晏寧,卻見他眼下烏青,竟也是副疲憊不堪的樣兒。

蕭魏升忙將傅晏寧引到座上坐下,不由驚詫:“你們昨晚做什麼了?一晚沒睡?”説完,蕭魏升又去叫人備兩杯熱茶過來。

傅晏寧好歹還睜着眼,他坐定後,垂着眼正想着該如何回他的話,梁景湛就開口了。

“也沒做什麼,就爬屋檐上看了晚月亮。”

“你説什麼?”蕭魏升幾乎要驚掉下巴。

他的摺扇一下打在了手上,也沒空管疼不疼:“昨晚我一直想着該怎麼辦,翻來覆去都睡不踏實。”

“剛才你一進來,我看你面上仍是雲淡風輕的,還以為你八成是有了把握,可是你卻什麼也不做,難道就坐這裏等輸嗎?”梁景湛睜開眼,輕挑着眼尾笑:“誰説我要輸了?”

“不是輸那是什麼?”蕭魏升看他手上兩手空空,轉頭朝門口望了眼,也沒看到什麼帶過來的證人,他心裏不由慌張,“這下該怎麼辦?傅侍中……”蕭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