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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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傘上滑落滴在地上的雨珠,擲地有聲。
傅晏寧隔着雨幕,不卑不亢:“那林太尉就是保護軸心的車轄,只可惜……是壞的。”後院一間光影黯淡的房裏陳了一條案几,案几上蓋了一層半透明的花布,走得近了,能隱隱約約看到裏面有團模模糊糊的人影。
然而由於屋裏只點了一蠟燭,忽明忽暗的燭光讓陳設都變得不真切,就算屋裏的燭火被風吹滅了也不足為奇,所以哪怕是在門口,來人也不會輕易發現那團人影。
匍匐蜷縮在案几下的人是鄭念,他臉上還帶着血滴,血是熱的,那是他孃的血,他秉着呼,聽着外面的動靜。
林太尉的聲音響起時,鄭夫人就帶着他往地道里去,剛一推開門,就見到一個黑衣人拿着劍等候他們。
劍揮過來的時候,鄭夫人替他擋了。
鄭念親眼看着她的一隻手臂被劍削斷了,獨留的左手還死命抓着劍,讓他趕快逃。
鄭念滿腦子都回蕩着娘那時對他説的話,“念兒,快走……快走……娘只要你活着……”如今,他真算得上是孑然一身了。
但這條用孃的命換來的命不能就這樣輕易被人奪去,他還要留着命報仇。
報仇。
門外有了腳步聲。
鄭念透過薄紗往外看,他手裏攥了一把匕首,這是他在某一個房間找見的。
鄭念攥着匕首的手出了汗,匕首的把手都黏糊了,像是粘在了他手上。
幾道雷又劈下來,閃電劃過夜空,撕開一道白光,門也應聲被人推開。
“這間查了沒?”有一個黑衣人拿着劍左右環顧了一圈。
另一個搖頭:“好像沒有。這人能跑到哪去?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只找到了他那死去的娘。”鄭念無聲哭泣,張大着嘴,哭聲哽在喉裏,哭着哭着呼有些困難了。
他猛着氣,手中的匕首有些握不穩,視線被淚水模糊了,但隔着薄紗,他還是能看見兩個黑影。
“要不坐這歇會?反正還有其他兄弟找,咱們也找了這麼長時間了。”其中一個説。
“好。”另一個果斷答應。
鄭念看着他們朝着自己走過來,黑衣襬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他面前。
鄭念看着手中的匕首,腦裏一遍又一遍回憶着娘替他擋劍的背影,身子氣得發顫。
“這案几怎麼在抖?你有覺到嗎?”
“好像是在抖。”一個人大膽猜測:“那道是這屋子要倒了?”另一個人驚訝,“不會吧。”兩個坐在上面的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彎查看,鄭念已經從下面鑽了出來,到了他們身後。
第24章匕首在他手裏練一揮,在憤恨的驅使下,刀刃利落地砍在了其中一個人的上。
被傷的黑衣人吃痛,捂着站起來,看清拿着匕首刺他的人後,手裏的劍指着他,面喜,“誒……鄭公子,找了你許久,你還自己出來了!”另一個也拿着劍將他堵在裏面,活動着脖子,準備出擊,“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鄭唸的身後是書架,不能再退,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鄭念後悔自己忍不下氣,做了這般魯莽的事。
鄭念自小體弱氣虛,靠吃藥長大,連提劍的力氣都沒有。
在刺其中一個黑衣人時鄭念用足了力氣,可到頭來也沒有傷害到他,可見他體力有多麼不堪。
鄭念處處以手臂做格擋,衣袖被刺破了,手上被砍出一道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他東躲西藏,抱頭鼠竄,幾縷頭髮被削斷,幾粘在了衣服上。
燭光只照得幾片牆壁,他們在的地方離燭火較遠,黑衣人看得不太清楚,行動慢了許多。
三個人影不斷投在牆壁上,變化着各自的位置,影子時大時小。
外面雷雨加,電閃過的一瞬,照亮了屋裏的刀光劍影,人影紛雜。
門開了,裏面沒有人知道是被人推開還是被風颳開的。
一陣狂風吹進來,紙卷飛了一地,簌簌作響,屋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前還在燃燒的紅燭正冒着青煙。
“人呢?”一個黑衣人在黑暗中摸索着。
“剛才似乎還有人進來了。”
“什麼?”鄭念被人拽着衣領提到了屋檐上,方才屋子裏打鬥的動靜太大,下面的黑衣人都追過來了。
提着他的人戴着一張花裏胡哨的狐狸面具,只看得見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薄。
鄭念幾年沒出府,見的人不多,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誰,又為何救他。
梁景湛似猜透他在想什麼,“回去再將一切告訴你。”鄭念看他也不像要傷害自己,不然也不會費功夫來救他,便沒有掙。
幾個黑衣人飛上屋頂直追了過來,鄭念提醒不了他,一路上心驚膽戰地。
梁景湛見無法躲避,拔了間的佩劍,與他們打鬥起來。
他腦裏閃過一套劍法,身體就自然地行動了,按着那套劍法使了劍,動作如行雲水般暢。
幾個回合後,梁景湛一套劍招還沒使完,黑衣人身上就多了十幾道傷疤,而他身上卻沒添一道新傷。
黑衣人見再打下去對他們不利,互相看了一眼就回了鄭府,找自家主子説明情況。
鄭念被人提着後頸甩得搖頭晃腦,抓着梁景湛的胳膊以防自己掉下去。
看他面對這麼多人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