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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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穿素,就沒帶他,不記得擱在哪兒了。”鶯兒道:“我聽説大家裏辦嫁妝,買了一對金麒麟,不知是姑娘那個不是?姑娘查查看吧。”湘雲道:“同樣的東西多着呢,怎見得便是我的?就算是我的,也只有一個,怎麼會成對呢?別瞎疑惑了。”寶釵道:“從先張道士也送過一個,這東西外頭常有的,不算什麼稀奇。顰兒那小心眼兒,那回瞧見有兩個麒麟,還説了多少尖酸話,想起來怪可笑的。”湘雲道:“你夢中見了她,還是那個樣嗎?”寶釵道:“她如今絕不説那些話了,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我想她從前也因積慮太深,覺得處處都是杯弓蛇影。有的説她尖刻,有的説她脾氣乖僻,哪裏是她的本呢?”二人又説了一回閒話。湘雲説起要到紫菱洲一帶走走,寶釵道:“那裏眼界也不寬,這時候除掉看水,還有什麼可看的?不如到荇葉渚那邊去看新柳。”湘雲也説好,當下便帶着翠縷、鶯兒一路出去。
剛走得不遠,彩雲從後趕來,説道:“太太叫我來請寶二。”寶釵只得別了湘雲,同彩雲折回,往王夫人處。王夫人見了寶釵説道:“理國公府裏辦喜事,來借圍屏,你看着人到東樓上,把雕刻象牙人物那一堂尋出來借給他。光瞧那上頭的鑲嵌,有損壞沒有,別叫人家説是破的。”又説道:“剛才聽説舅太太犯了肝氣,比往年天都厲害,你明兒替我去看看她,就説我這兩天也不大舒服,不然就親自來了。”寶釵都答應了。王夫人又道:“你見着你大嫂子沒有?”寶釵道:“大嫂子正忙着收拾屋子,今兒沒見着她。”王夫人道:“蘭兒不久就要上任去,你大嫂子總説應該在家裏侍奉公婆,沒有丟下老人家單跟着兒子去享福的道理。這話原也不錯,只是蘭兒年紀太輕,你老爺就替他擔心,若是你大嫂子同去,多少總可以替拿點主意,所以我倒勸着她去。她去後,家裏可就仗着你了。平兒雖説悉,如今璉兒辦了捐復,早晚也是要走的。你一個人撐得下去嗎?”寶釵道:“眼下璉二哥在家,外面有他撐着。家裏這些零碎事,我還可以對付。若都走了,可叫誰應付外頭呢?”王夫人道:“這個人就不容易。從前芹兒、芸兒都試過,究竟不是自己的人,總靠不住。到那時候再説吧。”寶釵下來,又忙着去料理瑣事。
大家算計着賈蘭到京還有幾天,不料房子尚未收拾好,他們夫婦已先來了。原來賈蘭因節度託辦的事,提前走的。一到京裏,便天天忙着拜客。那些世族舊都要治筵設餞,每天都有四五局,東城跑到西城,西城又跑到南城,把賈蘭忙得不了。只有他的同年曾翰林,請在柳湖村棗花寺賞牡丹,一班陪客全是同年至好,大家賞花作詩,那天算是最舒服的。又有許多親友,或薦幕友,或薦家丁,十分情不可卻的,也只可收下。到了歸行前兩天,一切宴會概行謝卻,只説走了。尤氏和寶釵、平兒商量,在園中嘉蔭堂設筵,請李紈及賈蘭夫婦聚了一。
此時芍藥花正開,探、湘雲又訂在紅香圃請他們母子夫婦餞敍。那天天氣甚好,大家看了一回花,方才入座。坐至半席,王夫人着薛姨媽也來了,忙又重新添座安席。王夫人笑道:“剛才姨太太説起你們都在這裏,天長了,又沒有什麼事,來看看熱鬧。這一天,倒把你大嫂子的位子佔了。”探笑道:“大嫂子已經坐過了,我們也因為這個沒敢請太太和姨太太。”王夫人又對賈蘭道:“蘭兒,你前兒逛棗花寺,那裏牡丹開得好嗎?”賈蘭道:“有兩棵孩兒面紫鳳樓開得正好,其餘的有些殘了。”王夫人道:“這裏明年也添種些牡丹吧。那邊牡丹台從前也很好的,可惜以前一向沒人管,都凍壞了。”探道:“蘭侄兒,你前天賞牡丹作的詩呢?”賈蘭忙叫碧雲去取。一時取到,探便和湘雲、寶釵同看,那詩是:深僧房照舉卮,帽檐乞得半開枝。
臨別花具黯淡,憫亂沉酒豈辭。
氣烘香圍錦幄,芳痕尋夢倚苔碑。
與君努力安危事,莫使元都見兔葵。
寶釵、湘雲看了,當然説好。探道:“好可是好,只是憫亂一句稍有些語病。蘭侄兒,你如今是方面大員,有責任在身上,既見到這裏就該盡力去挽救,不是私憂竊嘆的事,倒是結韻詩雖平常,意思卻好。”湘雲道:“這詩命意並不錯。我聽我叔叔説,有一班達官,上朝不敢説話,背地裏痛罵政府,討那些閒人説好。不知是什麼居心呢?”一時席罷,王夫人約薛姨媽同到圃外看芍藥,眾人也隨同閒步。探指着湘雲那年醉眠的石牀,笑道:“史妹妹,你那回尋那石牀沒尋着,不就在那裏嗎?”寶釵拉湘雲同看,也笑道:“你能在那上頭再睡一覺,我就服你。‘淑雲道:“你們還是這麼信口胡扯,別叫小蘭大笑話。”探見那邊有一叢金帶圍,忙走過去看。剛好開了兩枝並蒂的,就請王夫人等同賞。湘雲道:“這花向來是宰相之兆,這回又一節並蒂的真要算是花瑞了。”探道:“將來蘭哥鉚入相,我們還在這裏接風。那時候大嫂子不知要多麼樂呢。”説得王夫人、李紈等都笑了。又賞玩了一會兒方散。
次便是行期,賈蘭叩別了賈政、王夫人。賈政又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