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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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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尚清第二,蔣子寧也算到了,卻差着一大段。賈珍等下了馬,都在那邊柳樹下坐着歇息。緊跟着第二隊十多匹馬又要上來。

尤氏正看得有趣,佩鳳忽從上房走來悄回道:“西廂裏珠大來了。”只得進去,和李紈敍談了一會兒,要拉她出來同看,李紈不肯,方罷。這裏一般弟直演習到沉山,方赴大廳會飲。席間無非談論些用兵的韜略,備兵的險要。薛蟠只跟着喝酒,總不上嘴。他向來善騎,卻因體肥身笨,屢次落後。但秉好勝,豈肯甘心輸人,隨後便另買一匹大馬,通身漆黑,銀頂雪蹄,寄養在寧府馬號。天一亮就拉到校場,獨自來回馳騁。有時遇見賈蓉,笑他道:“薛大叔,大清早起的騎馬往哪裏去,還要到葦塘裏調情去麼?”薛蟠哼了一聲,仍舊騎他的馬。賈蓉便笑着去了。

薛蝌見他哥哥朝出夜歸,幾天見不着一面,疑惑他在外頭胡闖。問知每皆在東府裏練習騎,方才放心。薛姨媽卻不知底細,每回家裏人來,問起大爺,總説一早就出去了,心中更多疑慮。那專為些事住在家裏,候至深夜,薛蟠才醉醺醺的回來。忙至薛姨媽處請安,説道:“媽今兒回來了。”薛姨媽道:“我不回來還得了麼?你失魂落魄的,一天到晚不着家,這裏被人抬了去還沒人知道呢?我也沒見過你種人,三番兩次的招事惹禍,刀架在脖子上,好容易救下來的,還不收心學好,教我指望誰呢!”薛蟠道:“媽別這麼説,我若不學好,還不出去呢。媽不信,只問東府裏,我哪天不在那裏練弓馬。文的我幹不來,這不是一條正路麼?”薛姨媽道:“那東府裏的事我還不知道麼,明着習箭,暗地聚賭,不為了這個還不會抄家呢!”薛蟠道:“這回可大不相同了,一把子都是正經人家的子弟,從前邢大舅、王仁那一幫全刷了,我這一陣子何曾摸過子牌呢!”薛姨媽道:“這在你自己,再要賭出漏子來,我也管不了。”薛蟠道:“媽只管放心,我將來還要仗着弓馬混一官半職給媽請誥封呢?”薛姨媽道:“只要你不鬧亂子,那些榮華富貴我也不想。”薛蟠又陪着説了一回話,等薛姨媽睡下,方回房去。

早起,不敢出門,陪薛姨媽用了早點,又閒話一回,親自送至榮府。走過大觀園,面遇着賈蘭,向薛蟠請安道:“薛大叔今天倒有空兒。”薛蟠道:“我練了這些子,也該歇歇了,剛才送我們老太太來的。”又問賈蘭:“往哪裏去?”賈蘭道:“爺爺叫我呢。”剛説罷各散。

賈蘭走進上房,賈政正在炕上坐着看書,王夫人在常坐的躺椅上歪着,忙即上前請安。賈政道:“我這些時沒問你,卷折都寫了沒有?”賈蘭道:“上回爺爺吩咐了,我自己就定下功課,每天各樣都寫兩三開,只是不見好。”賈政道:“你估量着半天的工夫,七開半的大卷了,寫得下來麼?”賈蘭道:“每兩開也只寫半個時辰,可沒試過整本的。”賈政道:“過幾天寫了,也要練習寫整本的,我看你平常寫的破體字太多,自己要格外檢點,好歹還在其次,有了破體字,一瞧就瞧出來。加上一個黃簽字,就不能往前頭擺了。”賈蘭連應幾聲是。

賈政又道:“文章也要多作兩篇,手才好。”賈蘭道:“師父定的每三天作一篇,都請師父看了。”賈政問:“是何題?”賈蘭道:“上課是管叔以殷叛,再上一課是歲寒一章。”賈政道:“上課的題目重在以字,前人那篇成文,出股首句是武庚非能叛之人也,對股首句是武庚又處於不得不叛之勢也。兩面對應,把那以字的神髓都刻畫出來了。作文要如此扣題,方為警策。歲寒一章,是重然後知三字,若不從此着眼,便是松柏後凋四個字的文章了。你可體會到了麼?”賈蘭道:“師父也是如此講法。”賈政又問:“稿子可在手邊?”賈蘭道:“上課的稿子孫兒還帶着呢。”説着便從懷裏掏出兩張紅格紙,呈與賈政。

賈政看那文稿上有許多濃圈密點,知是代儒看過的,便帶起花鏡從頭細看,覺得從起股起,文氣就非常氣沛,起股、中股也都能扣着題旨,切實發揮。看到最後兩小股,代儒密密夾圈,在格子上批着“目光如炬”四字。那文章是:太白之仇,豈能並立於高天之下,殷而以殷叛,着周人之曲辭也。設非有助其興戎,亦惟是菇痛君親,效來賓之白馬徵誅之局,不能求諒於骨之間,管叔而以叛書,姬宗之慚德也。設竟得底子成績,安知不正名?篡弒比干,盅於黃熊。

賈政看了兩遍,也覺得很有意思,卻嫌他筆鋒大利,便對賈蘭道:“這兩股你師父以為好,我覺得太鋒芒,場裏頭倒不合適。況且會試又與鄉試風氣不同,鄉試還有取才氣的,到了會試,總是取那四平八穩的文章。你只看近幾科的闈墨,就知道了。”賈蘭答應道:“是。”見賈政無話,正要退下。

又聽王夫人喚道:“蘭兒。”便走至跟前站住。王夫人道:“用功是好事,身子也是要緊的。我聽説你前兒考首善書院,領卷子回來,一直做到三四更天,多麼累身體喲!以後切記不要煞夜。”賈蘭道:“平常總是早睡的,就是那天晚點。”王夫人道:“我生的兒女,你大姑媽做了娘娘享盡了福去了,你老子小的時候就多病,未免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