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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資助銀兩,族中莫不。三十晚上,照便舉行宗祠祭,代字輩是賈代儒、賈代佐、賈代修領頭,自文字輩賈赦起,至木字輩賈權止,與祭的有六十餘人。
賈權本是貢生,又中過舉人,也穿着公服,隨同行禮。那些規矩禮節悉如往年,無須細述。賈政候祭祀禮部,面約合族遠近長幼,於新年正月初十,在榮國府榮桂堂宴。大家都道:“咱們自己人,何必多此一舉?”賈政只説有事商量,所以老一兩輩的都答應準到。
新年上,賈蘭、賈蕙退直下來,忙着拜年、團拜和來往宴會,趕碌了好幾。過了人,便空看看家人、小廝們將榮桂堂收拾佈置一番。好安排宴席,那天申牌時分,合族老老少少的陸續來到,賈政率同賈蘭、賈蕙親自讓坐,先説些新年吉祥的話。隨後賈政説道:“一向為公事忙碌,和各位太爺、弟兄們都沒得時常來往,今天奉請,一來敦敍宗誼,二來因我年衰力絀,早晚就要告退歸田,想替咱們族中籌個持久之策。咱們自先代以來在朝在野都是守定忠孝二字,便願父兄子弟們永守先訓,不墜家風,這就是我的餘望。”賈代儒道:“二老爺名成身退,固然是好事。但是我們世臣這家,受恩深重,還該盡力朝事。若朝局壞了,縱有綠野平泉,哪容得你去安享呢?”賈赦道:“儒太爺説的不錯,古人把國家比做大廈,原要大家去支撐的,短了一梁,一柱,就站不住了。二哥還要三思。”賈政道:“我向來情迂拙,辦那工部一條邊的事還可勉強。如今調了户部,自揣才力,實在幹不下去。若果與朝事有益,就粉身碎骨也不敢辭。哪是那麼回事呢?眼下外頭有個珍兒,朝裏也有個蘭小子,蕙小子可以接得上去,只可讓他們報答罷。”代修道:“二老爺畢竟是老成宿望,只要坐在朝上,大家都有個宗仰,比他們小輩又不同了。況且聖眷正隆,也未必肯放你去。”賈政道:“我一時也還不走,只心裏如此決定,不能不和大家説説。此刻且談正經的事。”説着,便從護書中取出一張單子,開的是維持合族幾條辦法,遞給代儒、代修等同看。代儒看那第一條,是家學田租收項,每年提出三成,積攢下來,做族中子弟進學中獎的獎勵。第二條,是族中年老家貧,或是孤寡無依的,都定出每年養贍費,由祭田收租盈餘項下支給。第三條,是族中貧寒子弟,到家學讀書的,由學田項下酌給膏火,但以真心向學,實系赤貧者為限。第四條,是族中在京病故,其墳墓或者乏之人祭掃或是貧寒無力,每年清明中元由宗祠派人去上祭培土。第五條,是由宗祠拔款,另設化所,凡族中不肖子弟,由族長訓戒不悛,便收在化所認真教導,並是具資質,授以學藝。第六條,是修訂賈氏宗譜,每十五增修一次,公推族中老輩主辦,其費用由宗祠田租拔用。
代儒細看了一遍,道:“這上頭件件都是該辦的,難得政老想得如此周到,我先替合族謝。”賈政道:“我是怕一個人的神或許還有想不到的,所以要和大家商量。”代修道:“這就很周密了,我們一時也想不起,回去細想想,如果有見到的,再商議補上罷。”賈赦道:“這化所用意就很深,眼前正用得着,廊子下的芸兒,后街的芹兒,都是不務正的,芸兒幸虧遇着好丈人,把他收了去。那芹兒更落得不成樣,正該收在化所管教管教。”賈蘭問道:“那芸兒丈人是誰?”賈赦道:“就是這裏管事姓林的。”隨後大家又商量修譜之事,公推代儒主辦,又另推賈赦、賈政二人幫他。賈政見諸事商議已定,便吩咐擺席。代儒、代佐等坐了一席,文字輩以下各依輩行年齒序坐,大家開懷暢飲,談談笑笑,直到定更方散。
此時李紈、寶釵將年事忙過,便檢出西山別墅圖樣,發管事的,傳給各木廠,開出做地法,估定工價。賈政做工部堂司官多年,屢次承修陵工,待那些木廠向來寬厚,沒有一個不的。所以信得格外核實,當下説定,由兩家木廠承辦。一雨水,天氣漸暖,便即開工。了清明,又命管事們傳知花匠,趕着佈置花樹,按園中指定栽樹之處分別栽種。京師花匠另有絕技,就是幾丈高的樹,也能移種包活。除掉栽種雛花樹外,也補種了一百多棵的大樹,一面由山子匠佈置假山,全用的舊太湖石。
賈蘭、賈蕙每都要入直,實在沒空,只可託了賈薔、賈藍二人,時常到那裏監工。賈政公餘之暇也偶然坐個小車,出去看視。他自從調任户部,也有兩個多月,雖不長於綜核,卻還虛心。那左侍郎劉師宴由本部司員出身,倒是個理財老手,賈政一切事推他當家,又和他商議,整頓了好些事。如革除庫丁積弊,嚴定核銷期限,以及豁除火耗,絕外銷,都是賈政任內類準的。
那一天從户部衙門回來,李紈正在王夫人處,説起楊學士因要告終養回南,催着把權哥兒的喜事趁他在京辦了,以免將來送親費事。王夫人也想看着重孫子媳婦娶進了門,然後再搬到西山別墅。聽見此言,甚為合意。卻因權哥會試在即,又想榜後再定喜期,倘或中了,再辦一回玉堂歸娶,豈不有趣。賈政道:“你想先替權兒完婚,也是正理。至於玉堂歸娶,別人家看着希罕,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