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走不開,剛籌辦就緒,又趕上紅國的貢船,早晚要到,不得不在任上照料。或許帶同貢使一起來京,也未可定。”賈政道:“紅國的貢船好多年沒來了,這回忽然上表進貢,也是主上洪福、國家鼎興之像。”賈蓉道:“我父親還有幾句話,信上不便説的,叫蓉兒代回老爺。那年兩府查抄,大老爺和我父親同時獲咎,如今我父親過蒙恩遇,位至開府。大老爺僅止開復,至今還沒得起用,想起未免內慚,怎麼找個門路,求上頭賞個差使,替大老爺轉轉面子才好。”賈政道:“誰不願意一家子都轟轟烈烈的?你父親尚且如此關念,難道我為哥哥倒不肯盡力麼?但是事情有個輕重,你父親從前犯的事本來甚小,那張華的事更冤枉,後來又立了大功,所以起來的這麼快。大老爺犯的是私罪,那勾結外官欺壓良民,是上頭最恨的。我幾次探他們的口氣,都只有搖頭的份兒,可有什麼法子。或許你父親來陛見,和各位王爺説説,碰着瞧罷了。”一時又對賈蘭道:“剛才我試試蕙兒,破題都會做了,儒太爺的教法真不錯。”賈蘭道:“儒太爺教咱們家子弟,也兩三輩了,明年正月是他八旬整壽,該怎麼盡點情呢?”賈政道:“若説做生唱戲,決不合儒太爺的心事。我想你瑞大叔過去了,一直沒有立嗣,按支派誰該承繼,你和蓉兒商議,早些替他辦了。再替他買所住房,置點小產業,咱們也盡了情,他也得了實惠,比什麼熱鬧都強。”賈蘭道:“爺爺想得周到。立嗣的事,孫子和蓉大哥就辦去,其餘的再和寶二嬸孃商議吧。”蓉蘭二人下去。
賈蓉自回東府,賈蘭回至園中,見了李紈,將賈政要替代儒買房置產的話説了。李紈道:“這事不忙在一時,況且置產也得約定個數目。等過了年,我和你二嬸孃仔細估計了,再請老爺的示罷。”轉眼便到了歲除,賈氏宗支自代字輩以下,都至宗祠行禮。尤氏、賈蓉又按舊例備了家宴,留賈赦、賈政、邢夫人、王夫人等都在東府上房坐了席,方回來受賀。賈蕙此時才七、八歲,也穿着五品冠服,隨同祖父、哥哥趨蹌中禮,族中無不稱歎。這且按下。
卻説寶玉同黛玉逛了金焦,回至太虛幻境,仍舊過那逍遙子。每無非到賈母處承歡,或與黛玉閨房取樂。外頭有柳湘蓮、秦鍾諸好友,忘形談笑。房下又有晴、鵑、麝、釧、芳、藕等一羣愛姬,或顧曲評花,或拿舟泛月,真是無憂世界,極樂乾坤。卻因林如海臨別時一番箴誨,寶玉時時警惕,深自檢束。在園中暖芳齋,收拾了兩間靜室,搬了許多道書,放在那裏,每必要靜坐一時。有時要吃茶果,只叫紫鵑送去。紫鵑背地裏向黛玉道:“我看二爺又象那年要做和尚的神氣,別又着了魔了。”黛玉道:“他是這個脾氣,想到哪裏,就要做到哪裏,別理他。過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紫鵑道:“姑娘説的話他還聽,還是勸勸他吧,就不致招了外魔,圈出病來也不好。”黛玉道:“他在哪裏呢?”紫鵑道:“此時正在靜室打坐,姑娘去看看吧。”黛玉便扶着紫鵑,一路起到暖芳齋。見齋內瓶幾爐香,也收拾得非常潔淨。寶玉正坐在木榻上,閉目垂簾。他們進去只象沒瞧見似的,牆上還貼着一張素箋,寫的是座右銘。黛玉看那銘是:制心如鏡,避如螫。
養空而遊,宅虛而息。
無勞無搖,道在守一。
入素含元,與天無華。
看完了只是微笑,便向寶玉笑道:“魔來了,還坐什麼,快替我起來吧。”寶玉撲哧的一笑,擦擦兩隻眼睛,站起來道:“你真是我的魔。那年頭一回煉丹,就是你來了,我失聲一叫,丹爐立時坍倒,害得我又費了好些時工夫。”黛玉道:“你既是專心修道,倒也好,我給你預備下一副鋪蓋,你白天夜裏就在這屋裏吧,我們也清靜清靜。”寶玉道:“我因為姑爹那麼説,每天點空在這裏靜靜心,哪有這許多説的。”黛玉道:“靜靜心呢原是好的,何必要這麼刻苦。你是得了道的人,只要時常守定此心,不為外物所奪,便不至墮落。你平時那麼放縱,忽然又這麼拘束,都未免失之太過,必至憋悶出病來,才算了哪。”寶玉道:“我也是道家之體,哪會悶出病來。你不來,我再坐一會兒,也要出去了。”黛玉指那座右銘道:“你這銘就不通。修道的人只説養心,沒聽説制心。心養得一如水平,一無塵滓,何須強制。那強制的工夫又靠得住麼?”寶玉笑道:“不用説了,你比我見得高,我只聽你的就是了。”黛玉道:“老太太那裏你也沒上去,剛才還問起你,咱們上去轉轉吧。”寶玉便同黛玉出園,至賈母處。賈母見了寶玉,笑道:“我聽説你又在那裏用功,難道司文院的人也要大考麼?”寶玉笑道:“我哪是用功,只靜坐收收心罷了。”賈母道:“我剛才想起一件事,要找你商量。明年大年初一,就是元妃娘娘的五十整壽,咱們在這裏雖説不用照例進奉,也該好好的送份禮。你們大家掂對,又要雅緻,又要合用才好。”寶玉正要答言,鳳姐在旁接着説道:“娘娘跟着萬歲爺,什麼沒享用過,咱們進奉東西,要在她嘴裏落一聲好,可不容易。若是自己會做活的,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