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冬裏洗熱水澡實在引人,何況白笙身上黏黏糊糊一身汗,確實很不舒服,他沒能抵得住誘惑,偏頭把眼睛抬起來,抿着看一眼容胥,又垂下眼別過頭去,長長的睫在眼簾映下兩把小扇子形的陰影。
白笙低垂着眼,耷拉着眉眼,像個小烏龜似的馱着他的小毯,慢慢的爬到容胥手邊,蹙着眉頭支起身子坐起來,很不情願的朝容胥張開了雙臂,彆彆扭扭的彆着頭不看容胥。
容胥沒在意白笙的彆扭,等了這麼久,面也沒什麼不耐,一把將白笙攬過來,連着毯一起裹着抱了起來,轉身下了牀榻。
他沒有穿鞋,也沒有披外袍,直接踩在殿內的氈毯上面,把鬧彆扭的白笙抱在懷裏,掀開簾帳走出去,繞過內殿的屏風走到門口的時候緩緩停了下來,偏頭問了一句:“早膳想吃什麼?”
“……魚。”白笙抿着,悶悶的説了一個字。
原本白笙想,容胥太討厭了,今天不管他説什麼自己都不要理會他,可是沒想到第一句話就破功了,白笙不能不回答,因為不説可能就沒有魚吃了,可是説完他又更委屈了……
容胥“嘖”了一聲,嗓音中帶着一點笑意,“剛罵了孤是壞人,現在又要吃壞人的東西了?”白笙兩隻胳膊環在容胥脖子上,腦袋往前栽着,一肚子的委屈把膽子都壯起來了,拿腦袋撞了一下容胥的肩,癟着嘴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容胥沒有叫人進來,隔着殿門吩咐了句,就帶着白笙進去浴室沐浴了。
洗乾淨了身子,泡在熱騰騰的木桶裏果然舒服了不少,白笙原本就很倦,只是因為身子難受所以睡不安穩,泡進水桶裏沒多久就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卻還要強打着神。
水漫的很深,坐進去都已經到白笙的脖子了,白笙生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歪頭倒進去嗆了水,又不想挨着昨夜剛欺負了他的容胥,十跟手指頭緊緊扣着木桶邊邊,可到底還是抵不住鋪天蓋地的睏倦。
容胥手上抹勻了皂角,很細緻的給白笙洗頭髮,抬眸看着趴在浴桶邊上白笙。
白笙已經糊糊的睡着了,只是睡的不太舒坦,因為頭頂抵着桶裏的木板,左右都沒有支撐,小腦袋只能貼着浴桶一會兒往左倒一會兒往右倒,小雞啄米一樣,可愛的不得了。
容胥看了他一會兒,抬起一隻手,放到了白笙的耳朵旁邊,只過了沒一會兒,白笙就枕着容胥的那隻手真正的睡沉了。
等兩人沐浴完又換好了乾淨衣裳,已經將近過了半個多時辰了。
容胥抱着睡的昏昏沉沉的白笙出去,讓人直接把早膳傳到了內殿,宮人們只管聽吩咐,端着一小碟一小碟的膳食魚貫而入,緻膳品不斷往小炕桌上擺,進來的宮人沒一個敢抬頭,輕手輕腳把菜碟放好,又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幾乎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
容胥翻過瓷杯倒了一杯茶,沒蓋杯蓋晾到一邊,將那隻被茶杯温的有些發燙的手觸到白笙耳垂上,輕輕捏了幾下。
白笙被燙的抖了一下,耳尖很輕的動了動,容胥的手指微曲,繼續捏他的耳朵,白笙一邊瞌睡一邊糊糊的歪頭躲那隻撓他耳朵的手,終於還是被吵醒了,秀致的眉微微蹙起,比山還重的眼皮慢的掀開。
容胥見白笙醒了,扶着他起來坐好,自己站起身坐到對面,將倒好的茶水推到白笙面前,道:“喝點水。”白笙哭了一夜,嗓子早就啞了,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眼睛卻一隻盯着桌上的那條鳳尾魚。
茶水很好喝,白笙不知不覺就把一整杯都喝乾淨了,一杯茶水下肚,白笙才驚訝的發現,隨着帶着點微燙的茶水潤過嗓子,原本乾澀的喉嚨潤了不少,他下意識抬起頭,有些驚喜的看向容胥。
結果剛和容胥漆黑的眼睛對上,白笙就懊悔的反應過來,他還生着容胥的氣呢。
白笙倔強又彆扭的低下頭,臉有些紅,他怕容胥又説他喝壞人的茶,還還喝的這麼開心,可他已經把茶喝進肚子裏了,容胥如果這樣説,他就本不知道要怎麼反駁了。
幸好容胥沒有説話。
白笙悄悄鬆了一口氣。
第26章不乖每年的正月初一,宮中都有一項大事。
一大清早,百官會齊集在御門給皇帝拜年,而在大典上,帝王會重新開璽,黑漆杆硃筆寫下福字,以示“賜福蒼生”,大典結束以後,帝王還要前往祖廟祭拜先祖,更繁瑣重禮一些的,還會親自上開元禪寺禮佛祈福。
容胥雖然向來不重這些規矩,往聽政雖不都都去,但每年正月初一的大典還是都到了,可今年的開璽大典,朝臣們一直從卯時等到辰時,連冬裏的頭都上了三竿,容胥都沒有在御門面。
羣臣在朝那麼多年,沒人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皆面面相覷,卻也沒人敢説一句什麼,太清宮傳的消息已經來了兩趟,小喜子第三趟去的時候,終於有朝臣忍不住了,悄悄拉着傳話的公公,小心翼翼的問,“陛下可是有……要事,耽擱了?”小喜子不敢多説,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小心點了點頭就跑了。
不是不説,而是平清宮裏和御門的情況也差不多,沒人知道容胥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走,江有全從容胥第一次叫熱水那時就已經問過了,送膳時又提醒了一次,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