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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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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應該就夠了,到時候一整張剝下來,鑲在新衣的領子上,定是比這張毯子更好看。”小狐狸瞪大了眼睛,在男人刻意的恐嚇下,終於嚇的渾身發抖,嗚咽的叫出聲。

他的爪子被男人握在手心裏,尾巴也被捏着,怎麼躲也躲不掉,白笙害怕又難過,終於膽怯的抬起了頭,驚恐的看着男人……

容胥怔了一下,這才發現,這傻東西竟被嚇哭了。

那雙大眼睛裏滿是恐懼,晶瑩剔透的眼淚嘀嗒嘀嗒的落下來,看起來既可憐又漂亮。

容胥擰眉,面容浮上一絲冷淡的不耐。

拉着小狐狸的那隻手鬆了又緊,似是想甩開,手腕動了幾次,卻終究沒有鬆開。

容胥揚聲叫了人進來。

屋廊外面守夜的小太監應聲答了聲,沒一會兒,江有全便託着拂塵躬身進來了。

容胥將掀開牀幔,將牀榻上的狐毯子卷着丟下了榻,不耐道:“把這塊毯子撿出去扔了……”江有全聽着他的語氣,連聲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將這塊價值不菲的稀有白狐皮毯撿起來,見容胥沒有別的吩咐,趕緊自個兒安安靜靜的關門跑出去。

白笙眼淚還掛在眼睛裏,傻愣愣的扭頭看着牀榻下面,隔着一層的牀幔,也不知道它在看什麼。

容胥盯着它的後腦勺,小狐狸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眼睛裏溋的淚水少了些,眼裏的驚懼卻絲毫未減。

容胥眉頭擰的更緊。

不知為何,容胥發現……他喜歡看這隻小狐狸鬧,也喜歡看它哭,卻唯獨不愛見它這樣,戰戰兢兢害怕自己的模樣。

容胥輕嘆了口氣,鬆開它的尾巴,在它温熱柔軟的背上撫了撫,將它抱重新到牀榻裏面的軟被上,道:“白狐雖稀少,但孤也不至於真覬覦你身上這點皮,原本也沒想拿你做領,別哭了。”白笙眼淚還在掉個不停,聞言將信將疑,縮着腦袋,怯怯的看着男人。

容胥鬆開它的爪子,淡淡提醒道:“乖乖睡覺,別瞎跑,跑出去真給人捉了去扒皮做成領子,孤可不會管你。”説完這句,見小狐狸沒有再鬧着要跑,容胥才鬆開它。

白笙還眼淚汪汪的,容胥卻沒再哄它,伸手理了理折起來的被角躺回去,兀自閉上眼躺下了。

白笙本就害怕,經此一嚇更膽小了,哆哆嗦嗦的縮在軟被上。

吃的圓滾滾的肚子把軟被壓出了一個小凹槽,白笙半個身子都陷在裏面,卻當真不敢亂跑,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剛吃了一頓飽飯,又心驚膽戰哭了一通,趴在温暖柔軟的牀榻上,白笙很快覺到睏倦了。

腦袋尾巴縮成一團,望着牀幔後面的躍躍燭火,不知不覺的漸漸陷入了沉睡。

半夜裏外面又無聲飄起了大雪。

原本應是最容易深眠的隆冬,容胥卻醒了,他是被一團暖烘烘的東西壓在口,半夜熱醒的。

容胥睜開眼,偏頭看着自己口趴着的那一團熱烘烘的絨絨。

大約是方才的動作吵到了它,小團的腦袋隨着容胥偏頭的動作蹭了蹭,黏人的追上去,又重新把腦袋進了容胥頸間。

夾着小動物温熱體温,細軟的髮垂下來,全貼到了容胥脖頸裏,像是給他脖子上披了一層厚厚的毯。

難怪會覺得熱。

容胥伸手戳了戳它,小糰子睡很沉,一呼一正香甜,閉着眼睛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容胥嘆氣,撐枕半坐起來,小狐狸兩隻白爪子原本貼在容胥口,隨着容胥起身,小爪子軟塌塌的滑了下來,小身子骨碌滾了一圈,便滾到了容胥腿上。

小傢伙滾成了一個別扭的睡姿,卻只是哼哼唧唧的動了動腦袋,眼睛並沒有睜開。

容胥俯下身,盯着它看了好一會兒,慢慢伸出手,將它的腦袋擺正,又用指尖摸了摸小傢伙在外面的幼小肚皮。

白笙在睡夢中被人撓着癢癢,全身軟綿綿的顫了顫,後腿無意識的蹬了蹬,身子被後腿拉的一偏,便軟軟的滾了半圈,滾到了容胥懷裏。

耳朵抵着容胥的,四隻白爪子依賴的貼着容胥的裏衣,整個身子又蜷縮成了一小團。

黏人的要命。

不知是不是在夜下的緣故,容胥此刻的神情看起來竟有些温柔。

可這樣的神情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在瞳孔那抹紅光出現時,徹底消失無蹤。

寢殿的木窗只開了一條小縫,殿外並無風聲,殿內的燭火卻突然晃的出奇厲害。

容胥披散着頭髮,神未明,眸子裏明明滅滅着幽深的血,詭異而危險。

那雙淌着紅光的眸子,正盯着睡的安安穩穩的小傢伙,自顧自的出神。

付了這麼大的代價,費盡心思的,送這個小傢伙過來,是想做什麼?

刺殺?

容胥漫不經心的摸了摸白笙脖頸裏雪白的狐狸,無聲輕笑。

即使能在這裏能殺得了他,現世中也不會有分毫的改變,那些人逆天而行,難道就為了做這樣毫無意義的事?

更何況,這個説法一點也講不通,世上沒有這麼蠢的人,派這樣沒用的殺手過來刺殺,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這個傻乎乎的小東西,就是再讓它修煉五千年,也沒那個資格……

還是另有打算?

容胥角微挑,後槽牙,眼眸中盡是嘲諷,虎口慢慢的陷進小狐狸脖頸軟乎乎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