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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27走進教室，座位已經有七八分滿，認真的人攤開教科書複習今天的考試範圍，無所謂的人窸窸窣窣小聲聊天，也有人直接趴在桌上。這種人又可以分成兩種——在學校都不讀但回家拼命讀的，還有完全都不讀的。身旁的小俐屬於後者，她説以後我嫁去哪裡她也要跟着去那裡。

把貼在我身上像是風乾蘿蔔的小俐扶到座位，看見她如預料一般加入趴在桌上的行列後，我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也跟着趴下了。沒錯，我屬於趴在桌上的前者。

除了小俐來我家玩，和硬把我拉出去玩的時間之外，閒來無事小説看膩了，我就翻翻教科書，目前的成績應該可以讓我在未來負擔起一個不事生產的人，大概吧。

雖然是趴到桌上了，但是遲遲無法睡着。

為了節約用電，教室窗簾大方敞開，再加上栽種在教學大樓旁的樹木就算是樹冠的高度也比位於四樓的教室的地板低，本無法遮擋太陽，於是，夏天早晨的陽光便肆無忌憚挹注進教室裡。這種情況下，就算闔上眼瞼，黑暗之中也有強烈光芒，覺非常刺眼。當然，這是以在睡覺的人的基準而言。

突然眼前一黑，強烈光芒頓時熄滅，眼皮就像暗室之中胡亂塗抹過的畫布，黑之中一陣青紅藍白紫。

看來是有人站在我座位旁。

雖然就這樣讓那個人幫我承受刺眼的陽光也可以，但是教室裡看見我在睡覺還會走過來的只有一個人。維持趴着的姿勢，我不情願地張開眼睛。

眼前是一張沾滿濃稠鼻涕的的藍衞生紙。

看了眼衞生紙上的鼻涕，我又閉上眼睛，儘可能地簡短回答「衞生紙要拿到外面丟」小俐從以前就有這個怪癖——喜歡把擤出來的鼻涕翻給我看，問我是不是很濃，這個怪癖從小學就開始了。雖然想跟她説別再這樣，可是那樣又要多説好幾句話，所以我選擇省略所有解釋和告誡，直接進到結論也就是解決方式的部分。

「這不是衞生紙，嗚嗚……是裙子，睡覺的時候口水滴到了，沒有東西可以擦，剛剛還不小心抹到，那邊都變黏黏的……」重新睜開眼睛，視線離開分泌物，眼珠往上滑，只見小俐提起裙子貼在我桌旁，一臉可憐兮兮地往下望着我，向我求救。

不是衞生紙喔，原來是裙子。

裙子沾到口水變得黏答答的，是這樣啊。

不過，好像有點奇怪。

小俐提起裙子的手，指尖特別捏住那部分的布料，糾纏在纖維上的濃稠體，説是鼻涕好像顏太乾淨了。那個質地比較像是……

記憶往前回溯，那是一個呼都會吐出寒氣的公車車廂。自己癱在椅背上呼呼着大氣，陽光透進窗內，手掌的肌膚像是燈光下的糖霜光彩耀人，但是散發那光芒的不是手掌的皮膚，而是沾裹其上晶瑩剔透的體，那是我的…………?!!!

思緒像是斷裂的橡皮筋，啪的一聲將我彈回現在。此刻眼前的小俐在晴朗的大白天下四周圍繞同學的教室裡，一臉苦惱地嘟着嘴巴，用手指早上我沒清理乾淨沾黏在在她裙子內側的我的白濁。

椅子和地面發出乾澀的摩擦聲，我從座位站起來。「真受不了你，小俐你真是的，又口水在裙子上了~」我一邊比劃舞台劇般跨張的動作，同時確保説話的音量能讓周圍都聽見。

「啊你看……身體都變黏答答了，好啦，沒關係，來，我們去廁所清乾淨」忽視小俐的驚呼，我在小俐身上拍來拍去，這場景就像要送孩子第一次上學的母親。

斜眼瞄向四周同學，只有鄰座幾個人稍微驚訝地看着我們，其他大部分人都還是在做自己的事。看準時機，一把抓住小俐，一熘煙熘進廁所…

白熱的陽光在酒紅磁磚地板上切出分明的界，界不斷延伸，遇到隔間門板改為往上攀爬，最後一頭撞上金屬門把，喇叭狀的門把反陽光，耀人眼目。

「小緞，等等，先等等，呼呼呼，好，好……」小俐倒在我前着氣，我們兩人擠在廁所最裡面的狹窄隔間裡。她脖子上細細的汗好像受了，頹萎地黏在潔白的肌膚上。一陣陣濕熱的吐息拍打在鎖骨附近，我覺自己的體温漸漸升高，忍不住拉了拉襯衫領口。牆上的排氣扇有氣無力地轉動，讓人懷疑它是不是真的有好好把空氣出去。

從口袋出小包面紙，我蹲到地上，裙襬在大腿和小腿間，開始擦拭小俐裙子內側的……東西。

黏黏的，白白的，小俐以為是她的口水，但其實是我的……那個東西。

有一段時間兩人不發一語，我靜靜地擦拭淡藍裙襬，她也應着我，委身付於我清理。

狹窄悶熱的廁所隔間中，兩人緊緊貼着，幾乎沒有距離。

裙子布料輕薄，被布料守護住的那端若隱若現。大腿隨呼晃動，雙股間的陰影中，一顆過度飽滿的汗珠，不起動搖，只能往下墜，沿途拉走其他汗珠，在白皙的大腿上劃出一道一閃即逝的軌跡。

視線往上回竄，往大腿部進，輪廓和薄紗迭加掩映，想起早晨公車上殘留在指尖的那份炙熱，那茫模煳的三角地帶好像蒸騰着熱氣，耳朵彷彿聽見一句酸甜濕熱的低語——摸摸看。

雙腿間湧上一股衝動，我覺得我得説些什麼，阻止衝動繼續升高，雖然不覺得這種衝動會因此作罷，但這是我所能做的最小限度的抵抗。

才正要開口，她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