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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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那唱小旦的賽紫雲,望着餘小姐請安,餘小姐打了他兩個嘴巴,自己倒哭了。我看着不像樣子,只好不別而行,現在還不知怎樣呢。”王夢笙道:“今兒席上他們談起,也説這小姐名聲不好,叫我同你説遠他些。”謝警文道:“我因為看他也是一位大家小姐,哪裏曉得他是這種爛貨樣子。”王夢笙道:“倒是今天鬧到這個地步,怕明天要被人家登報,他呢不要緊,萬一把你也説在裏頭那卻怎麼好?”謝警文也慌了説道:“好哥哥,你有什麼法子好想去招呼招呼,不要提出我來罷。”王夢笙道:“我明天且同畢韻花商量商量看。”次早,王夢笙去尋畢韻花沒有尋着。回到家裏,正在沒法,只見家人拿了全似莊的請客單子進來,請的是傅又新、光平階、田廣生、廖庸庵、王夢笙、任天然、達怡軒、江志湘、畢韻花、祝長康、曹大錯、冒彀民、單鳳城、瀋州謙、袁子仁、屠桂山、丁欖臣、管通甫,還有他的侄兒。是假座滄洲別墅,準三點入座。那傅又新名下打個謝字,説是上海道請不能來,廖庸庵名下注了個赴寧波,田廣生名下注了回香港,説是得到電報香港姨太太又添了位少爺,去做滿月了,其餘打了陪字。單鳳城名下是端端正正寫的“敬首”二字,就是江志湘還沒有去請。王夢笙想:我正要找畢韻花,到那裏總可會得着,也打了個陪字。全似莊這天何以大請其客呢?因為上一天聽見光欽差要動身,一來替他餞行;二來軍火辦成,請請兩個買辦;三來自己計算快回江南,替各位做做東。
這些人都互相請過的,他們商議買軍火的那二十多天,哪一天沒有酒?還有一天兩三台的。不過他們席上沒有什麼事情,他們吃的人也不見得記得清了,做書的也就不替他一一鋪敍,諸位實在要考究,只要到這幾家堂子裏查查他們的酒賬、局賬便知道了。
王夢笙住的地方離滄洲別墅甚近,到的時候,全似莊也才到。坐了一刻,任天然帶着顧媚香同車而來。王夢笙道:“你們竟是同眠同起,形影不離。”任天然道:“他説這園子好,要早點來逛逛。”不多一刻又來了幾位,畢韻花一看見王夢笙就説:“夢翁剛才找我做啥?”王夢笙道:“我正有事同你商量。”就把他拉到對面亭子上坐着,把昨天晚上餘小姐在丹桂同那倌人吃醋的話説了一遍,託他通知各報館,如果登報,千萬不要牽上他和夫人。畢韻花道:“夢翁儘管放心,這事絕不會上報的。”王夢笙道:“這種事正是遊戲報上的好料子,怎麼不會上呢?”畢韻花道:“你且慢慢聽我説,這位小姐的歷史長得很呢。昨天晚上,他説他姘馬伕的話都是實的。還有人親眼看見,他在張園同人家推天牌九。他每天在張園吃茶,出名的倌人大約他有一半都認得的,看見了彼此招呼着同坐坐,有些客人藉着去同這倌人説話,走過去一桌坐下來,他也不迴避,有時也就夾在裏頭攀談攀談。就是沒有倌人正坐,只要見過的,他心裏喜歡的,也就招呼着坐了説話,還拿他自己吃的水煙筒讓客人吃。大膽的,同他説兩句玩笑話,他也不動氣,臉也不紅,比那初出來的倌人還老到些。彼此有了意,就約在番菜館或到小客棧裏一敍。前次看中了賽紫雲,天天兩個人到丹桂去看他的戲,他出了台就同他扎眉眼,賽紫雲因為他是大家人家的小姐,也還不敢去吊膀子。他卻看熱了,曉得那小三兒是賽紫雲的跟班,就叫案目叫這小三兒來,把了他幾角錢,叫他叫賽紫雲在樓梯口等他有話説。他到了樓梯口,望着賽紫雲一笑,同他明天六點鐘在某家番菜館第幾號會,賽紫雲應了。第二天到了那番菜館,這小姐已先在那裏,兩人同着吃了番菜。這小姐叫細崽來,拿了十塊錢一張的鈔票與他,叫他把裏頭一間密室打開,捻好了自來火,那細崽欣然從命,兩人進去密談了有一個多時辰,才開門出來。後來嫌餐館台基都不穩,便索在九江裏租了一上一下的小房子,用一個老孃姨看着。每天看了戲,兩人必到的,或是事畢各歸,或就住在那裏都説不定。這賽紫雲用他錢也真不少,一年下來,比那闊嫖客在倌人身上花的總要多些。這賽紫雲有些舊相好,又撇不,所以,常常鬧出笑話。昨天賽紫雲散戲的時候,在台上一望,以為他已經走了,所以才叫三兒送東西與那倌人,約他三點鐘在家裏等他的。哪裏曉得,這位小姐還沒走,所以闖出這回禍來。你們二夫人走,這賽紫雲好容易賠了禮,還是同坐一車走的。這些事,我們各家報館都打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敢替他上,這是什麼緣故呢?這位小姐雖然品行不檢,那手段卻很大方,現在什麼安良會、女學會都仗着他做一個財政家的大主腦,他遇到這些事體,兩千三千都肯花的。新學朋友裏頭靠他的,混的不知幾多。所以,大家知會各家報館,凡有他的風事體,都不準登報。一來怕壞了他的名譽,有些事體就呼應不靈;二來怕他滅了心不肯出錢,那就失了一個大財東,這也是紫陽綱目為賢者諱的意思。所以你放心罷,隨他再鬧些什麼笑話,都不要緊的。”王夢笙聽了,才曉得新學界中,有這麼許多文章。
兩人出了亭子,客已來了不少,局也跟着陸續而來。各人都已在上海灘上預先招呼,也有用馬車接來的。曹大錯攙着楊燕卿的妹子燕如進來説:“燕卿有病,叫他來代。”各人都在園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