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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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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王夢笙説:“我也同去。”兩人就坐了一部馬車,到了管通甫那裏,都是人自然請見,管通甫道:“兩位難得來的,天翁更是長遠不見,還是你引見出京的那年,我們會的,到省之後恭喜一帆風順。

現在想是卓異進京。”任天然道:“不是的,我們開缺過班,名為引見實在還要遲遲,我這回倒要在這裏多玩幾,譬如小孩子開在書房裏多少時,也應該讓我散散了。但是我弟二個小孩子同了來,要想替他找個學堂,他的英文英語都還有點意思。”管通甫道:“今年多少歲?”任天然道:“十四歲。”管通甫想了一想道:“梵王渡外國人開的學堂聽説很好,回來我們去問問江志遊看。”王夢笙道:“志遊近來可好?”管通甫道:“也還沒有甚麼,前回有人請他開辦一個學堂,他進去了幾時,覺得不合手,又辭了出來,現在的事,我看總是混而已!”三人談了一會,就同去訪江志遊。裏面還有兩位客,一位呢是如皋的冒谷民,一位呢是達怡軒。與任王兩位皆是初會,彼此互相招呼。原來這達怡軒,會了兩回試沒有中,他就無意功名。近年開了一個大生紗廠,是一位殿撰公開辦的。達怡軒也附了點股分,因為他人甚誠實、直,這廠裏常有事同上海來往,就請他常在上海料理料理。其時,上海尚未設廠,他就在長管棧暫祝任天然同江志遊寒暄幾句,就問:“這梵王渡學堂好不好?我有個小兒要附進去。”江志遊説:“甚好,但是署假將滿,沒兩天就要開學,遲了可不行,有款子沒有?我回來替你跑一趟罷。”任天然説:“費心,費心。”管通甫道:“你既要去就去罷,我們到張園去坐坐,回來在江南再聚。”江志遊説:“也好。”大家辭別。江志游到了張園吃茶,又碰着一位江前候補同知,姓吳號伯可名以簡的,當着海運滬局的差事,也是管通甫至好,大家也招呼了同坐。有些倌人大姐來,這些人裏頭有許多有人的各自招呼,鬧了半天吃了點兒點心,看看五點鐘了,管通甫道:“我們都要到江南去罷,天翁從棧裏把令郎帶來,不過我們晚上要叫局,不知便不便?”任天然道:“哪有甚麼要緊,難道他們大了不會玩,帶着他們學學也好,我是向來不會做道學先生的。”大家一齊起身各自上車,到了石路上吉升棧門口,任天然進去領他的兒子。王夢笙也進去告知他的如夫人,他如夫倒也答應了。但是,臨出去的時候,在房門口站着代了幾句:“那條約可不準忘記。”王夢笙也笑着應了一聲。到了江南,江志遊已來了,向任天然説道:“這事大約可成,我才到那裏本來額子已滿,卻為有個學生因為父親在別省身故,要去奔喪,不能到堂,今天早上才報的名,要明天領令郎去看看就行了。”任天然一面道謝,一面叫任通過來同眾位老伯一一見禮。江志遊説:“這位令郎甚好,明天去是必行的。”冒谷民又同他講了兩句英國話,也還對得上來。冒谷民説:“很虧他呢。”那吳伯可又把他拉到身邊,細細問他讀些甚麼書,家裏有些什麼人,定了親沒有,又看看他的手,很親熱了一陣。一會兒大家入座,開了菜單,管通甫拿着筆寫局票。此時,去那增朗之過境之時,已隔了多年,上海花叢也與官場無異,隔了兩三年,再拿從前花榜來看,就有一大半或是從良,或是遠去,或是落,或竟玉碎香銷。與那隔年的轅門抄差仿不多。曾經有一位先生説,這兩樣東西那歷科題名錄,都可以作道書看,旨成是言。所以,前回書中所説他們叫的那些人,大半風雲散。管通甫現在叫的是文菊仙的妹子文亞仙,江志遊叫的是顧三寶,冒谷民倒還是老相好翁倩雲,吳伯可叫的是北貴裏胡愛卿,達怡軒賞識的是個揚州人,住在新裏,叫做張寶琴,王任兩位皆是初到,管通甫薦了個百花裏的王雅雲與任天然,冒谷民薦了個林玉英與王夢笙,是二街的,不一時局都到齊。任天然看這王雅雲風致頗佳,就是有點標氣。正在熱鬧,忽見一個孃姨走到任天然身邊説道:“任老師,你幾時來的?”任天然望他一看,面目很,卻想不起他是誰,愣了一愣。那孃姨道:“任老爺,你是記不得我了?我是跟梅夢雪的阿銀。”任天然才想起來,是他從前做的倌人梅夢雪的大姐,説道:“原來是你,那時你還是個大姐姐,今見變成老孃娘自然認不得了。”阿銀道:“任老爺還是這麼樣子會説。”管通甫道:“你老爺變了大人,他大姐自然要變了大娘娘了。”阿銀便改口道:“任大人,你這轉做的是哪位先生?”任天然道:“我昨天才到,這位雅雲先生是管大人做的媒,夢雪聽見嫁了人可好?”阿銀道:“也還無啥。”任天然問道:“你現在跟個啥人?”阿銀道:“跟局叫顧媚香,在小久安裏,個息來,七號房間裏,阿要叫來看看。”任天然道:“也好。”就補了張局票與阿銀拿去,不一會阿銀同着顧媚香進來,也只十六七歲,一張小圓臉,雖不十分美麗,倒也是個温和柔慧一路,就坐在任天然左首身邊。任天然略為同他説説,問他是討人還是自家身體,顧媚香説是自家親生的娘。不多時席散,達怡軒邀着到張寶琴家,打了個茶圍。新裏去北貴、小久安都甚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