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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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萬一還不及這龍伯青,那又怎麼樣呢?”惠蔭洲拗不過他這位賢郎,只好換了關書,就請這位龍伯青師爺襲承父業,一面找那書啓師爺文彬如,寫了幾封信回覆當道的幾位憲慕説,龍鍾仁老夫子的世兄在敝署襄理多年,現在不忍辜負死友,已經訂定蟬聯的話。那些薦館的見他念舊情殷,也就只得罷了。這裏龍伯青揀了個子,開弔出殯,把他老翁的靈拒暫守在城內一個廟宇裏,停放未滿百,龍伯青就趕緊進衙門辦公事。又嫌那所房子不吉利,搬了一個公館,前進系三開間的廳,西角頭另有一院,同這廳平排的兩間書房,上房是五間開的前後房,上首外一間是楊姨娘住的,內一間是龍玉燕住的,下首外一間是水柔娟住的,內一間另在廊檐上,開個門是龍伯青的內書房,裏面也有門,可以通到水柔娟房裏。
又嫌那張大牀是龍老頭兒在上頭放的,也不要了。增朗之另外託人在上海買了兩張寧波式的紅木嵌花合歡牀,一張送與他乾媽媽楊姨娘,一張送與他乾妹妹龍玉燕。雖然穿素,卻都鋪設的齊齊整整,收拾的乾乾淨淨。
這位增二少爺自然來的更勤,同這楊姨娘不但是握雨攜雲,公然的停眠整宿。就是那玉燕小姐也在旁邊送茶裝煙,增朗之有時把他抱在膝上,低唱濃情豔句的小曲,或彈套月琴,或吹枝笛子,大約每天總在他乾哥哥身上的時刻居多。有時打打麻將,龍伯青在家自然親自奉陪,不在家就是他的愛水柔娟恭代。龍伯青是有心要同他那先世四位靈君裏頭第三位的支派連宗的,況又愛弟情殷,所以才不來管他們的閒事。有一天二更時的光景,增朗之來了,龍伯青在家不在家他也沒有打聽,一徑走到他乾媽媽房裏,卻不見人。再走進乾妹妹房裏,看見玉燕倚在牀上,手託香聰的不知想些甚麼。見增朗之進來卻也並不起身,增朗之也就到牀上挨着玉燕坐下,一雙手搭在玉燕上,一隻手握着玉燕的手,問道:“乾媽呢?”玉燕回説:“不曉得。”增朗之伏下身去看着玉燕的面孔,低低的問道:“恐怕又到升房裏去了罷?”玉燕在他頭上打了一下説道:“你管他呢!”增朗之又問道:“你曉得他到升房裏做些甚麼?我現在找他做甚麼?”玉燕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做些甚麼鬼事!”增朗之道:“妹妹你不知道,我來教你。”説着那手就要伸了下去,玉燕連忙用手來攔,説道:“你還找我娘去罷,不要同我鬧,再不就到我嫂子那邊去玩玩罷。”增朗之道:“好妹妹,他們怎麼能及得妹妹呢?我想妹妹想得久了,好妹妹,你也應該可憐可憐我。”説着又來動手。這玉燕要想起身,無奈身子是被他壓住的,要想喊,又是平玩笑慣了的,怎麼同他認真?而且曉得全家都倚靠的是他,就是喊也不中用,好在這身上的皮差不多沒處不經過他的手,又何在乎這一點點地方呢,也就不去十分保護。待得兩人抬身起來,那楊姨娘卻打外邊走了進房,羞的這位玉燕小姐低垂粉頸,滿臉朱霞,用手遮着膛,輕輕的説道:“娘不在這塊,乾哥哥跑來就把我欺負了。”楊姨娘説道:“乾哥哥歡喜你,那是頂好的事情,還有甚麼説呢?你今天就好好的陪着乾哥哥睡罷,先起來吃口酒也好。”兩人各自披衣起牀,楊姨娘叫燙了一壺木樨燒,湊了幾個碟子,三個人在房裏淺斟細酌。增朗之看這玉燕羞慚無言,異常嬌媚,真個是出落得別樣風。吃了酒,楊姨娘叫替他們把牀上被褥鋪好,他幹兄妹明公正氣的解衣就寢。
第二天睡到正牌時分,兩人方才一同起牀。
過了幾天,增朗之打了一枝嵌珠軟鑲的壓發玉枝、花花別子一、金兜索子一副、金鐲一對、玻璃翠的耳環送與玉燕,因在服中不好送得衣料,另外又私自送了二百塊錢與他乾妹妹做體己的用度。乾媽媽跟前也送了一百塊。比到那上海堂子裏,替紅清官人點大蜡燭的規矩,也差不多了。增朗之在他母女二人身上纏混,不但家中琴瑟置而不御,就是那西南營小銀珠的房裏也就蹤跡甚希增朗之既已一箭雙鵰,也應該適可而止。
那知他是如韓信將兵,多多益善,必使諸葛三君同歸帳下,然後為快。這天卻好是龍少的生,他就厚厚的送了一個壽禮,又辦了一桌席,卻連龍伯青一齊請的,六點鐘的光景入座,又央求龍玉燕彈着月琴,唱了一枝上壽的京調,先還猜謎行令,後來就左一杯右一杯的敬着壽星。那水柔娟本來也覺得這次弟的風應該吹到他的枝上。三五杯下去之後,不覺烘動心,與這增朗之目盼眉語,做出無限風情,也顧不得蒿木砧在座了,這龍伯青倒也有唐中宗親自點籌的氣度,不過究覺自己在座人家説笑有許多不便,正思設法避一避賢路,恰好周德泉在西南營也是替桂雲做生寫了條子來,邀龍伯青、增朗之兩人去吃酒,龍伯青趁勢説道:“我正有話要找他商量,我就先去罷。”就站起身來到房裏去穿馬褂,出來又問增朗之道:“你回來去不去?”增朗之道:“我是主人,不能不終局,這邊叫的早,我説來的,但是吃酒可以不必等,遲早是説不定的。”龍伯青笑着道:“你就不來也沒甚麼,要緊不過又要叫小銀珠抱怨兩句。”説着就匆匆的走了出去。這裏水柔娟見無礙眼之人,更加開懷暢飲,吃得個杏眼如餳,桃腮滴。那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