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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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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不問,老師亦極不與我談的。若要講到説項推轂的話,我這位老師固是鐵面無私,一毫關節不通風的。就是我兄弟也還知自愛,怎肯為人家濫作曹邱呢?那些人也就不敢強以所難。若是同厲大軍機那一面有點瓜葛的人,要他在裏頭敲敲邊鼓,説兩句好話,他倒也樂於成人之美。而且他説話的法子又巧,候的時候又準,只要是他答應説的無不靈驗,從不會碰釘子的。這些得到好處的人,也甚,遇着進京、出京、年下、節下,大約都有些饋贈的。

只要這人送的誠實慎密,他倒也不肯過拂人情,總要照數笑納的。如此兩三年下來,他一個極清廉的窮京官,倒也不求富而自富。就是他那位管家張全,也沾光不少。可見只“財”之一字,只要運氣來了,甚麼官皆可以發得,也有個莫之為而為的道理在裏頭呢。

這天,正在厲大軍機那裏閒談,忽見外面回事的拿過一個手本、一個帖子來,手本上寫的是同知銜指分廣東試用知縣增輝,帖子上是小門生增輝,上頭粘了一個紅籤子,寫的是系江蘇通州直隸州知州惠椿之子。幾個小字還夾着一封信,信面上是夫子大人安稟。賈端甫在旁一看,心裏想道:這不是通州的增二少爺麼?他怎麼忽然到京裏來呢?這回就是來找我老師的門路,可也碰在我的手裏,且慢慢的叫他吃點小苦,他才曉得人不可以貌相呢。這厲大軍機一面拆信一面説道:“惠蔭洲的兒子也捐了官了,這倒不能不見呢,就請在那邊小花廳坐罷。”究意這增朗之為甚麼進京?恐怕下一回的書還説他不完,請諸位停停再看罷。

第四回龍伯青忍辱紹箕裘增朗之避風登仕服這位增朗之,為甚麼丟着那最快活的少爺不做,跑到京裏來呢?原來那增朗之的老翁請的那位錢穀龍師爺,自從把賈端甫辭了之後,另請了一位姓王的秀才,是個揚州人。這王先生不但做人圓到,筆下靈動,並且絲絃蕭管、京調小曲,無一不。到館一個多月之後,每到放學的時候,就自己以此消遣。

這男女兩個學生,正是投其所好,也就跟着要學,這王先生倒也不吝教誨。誰知這兩個學生讀書的天份有限,學唱的天份甚高。那女學生更是天生成的一串珠喉,又圓又脆,唱起那小榮歸來,雖只十一二歲的人,那一種輕倩柔媚之神,能令人魂消心醉,比那些西南營的姑娘要高得多了。絲絃到手就能成聲,而且抱的式樣、彈的指法都是不學而能,真是個生有夙慧的。

就是那男學生,雖説遜於乃姊,喉嚨卻也不錯,唱起那旦腳的崑曲京調,宛轉如好女一般。這王先生見學有傳人不勝歡喜,也肯盡心指授。不到一年工夫,這兩位高足,於那唱歌音律科的學問竟能領得卒業文憑。龍老頭兒有這一雙兒女,又有一個千嬌百媚的愛姬,還有一個克紹箕裘的令子,家道又很温飽,也可以娛此暮年。不料他財多身弱,老態漸增,初只步履需人,後則漸成癱瘓。當那賈端甫登第回家開賀之後,這龍老頭兒已是卧牀不起一月有餘。依着惠蔭洲的意思,看這位錢穀龍師爺不能到館,就想另請高明,幸虧這龍伯青向來恭維得增二少爺十分受用,到這時候就在他老翁面前説道:“這龍師爺在老爺子衙門裏也將近十年了,平處的也很好,辦的公事也從沒有碰過上司的釘子,現在病着,雖然不能逐到館,這世兄龍伯青在衙門裏學的年數也不少,平公事也就有一半是他辦的,遇到有要緊的事體,也還可以叫他在老翁跟前商量請示。今兒若因為龍師爺病了,就辭了他另外請人,豈不叫人家看得咱們待朋友太薄麼?”惠蔭洲聽他賢郎的這番議論,倒也十分近理,也就將就下去。那龍伯青聽見萬分,但是自家的底子自家知道,心裏想着他待我的情雖然甚好,然而沒有甚麼可以牽絆得住他的地方,這情總靠不祝老翁的病看着是不會好的了,若萬一有個風吹草動,這館是終究要的。我是個沒有出過手的人,到那裏去謀館哩?必得要想個法子,籠絡住這人才好。這天又在小銀珠家吃酒,兩個人到了酒酣耳熱之時,這龍伯青開口道:“我承朗翁這番相待,真是情逾手足,無恩可報。意思要想聯一個金蘭之好,但是我年紀稍長兩歲,似乎不當。”這增二少爺正在高興頭上,滿口應允。

第二天,龍伯青趕緊寫了份帖子,穿了衣帽,到增二少爺書房拜換。增朗之也連忙叫人去寫帖子,説明早一準登堂。這龍伯青又吩咐廚房預備一桌酒菜,又同姨娘、子、妹妹説道:“明天須要早點收搶收拾,怕他是要請見的。”次十一點多鐘,增二少爺穿了衣帽,坐了轎子,叫家人拿了一個如弟帖子,來拜龍少爺。龍伯青趕緊穿了衣帽,了出來,到廳上行了禮,了蘭譜。增朗之叫家人拿好便帖子,拜龍師爺。龍伯青連忙自己拿着帖子進去回,出來説道:“家父雖然不能起牀,因系通家至好,不敢客氣,請到房裏相見,但是不可行禮。”增朗之應了,跟着龍伯青進了上房,到了龍鍾仁的房裏,走到牀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老伯!”那龍鍾仁在牀上拱了一拱手,説道:“小兒承蒙不棄,許訂昆弟之好,真是高攀,將來一切總望格外看覷,我是老的不能動了。不過拖延子得一天算一天。”增朗之又安了兩句道:“老伯這病不要緊,天氣暖些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