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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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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讓步董公子説完,滿屋地人都呆了。捲縮在地上地董公子。掙扎着坐了起來,得意道:“還不快給爺鬆綁!小心爺告到縣衙去,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着走!”聽董公子這意思,當初這宅子的要價五千兩,柳妍並沒有講下價來。是自家掏了私房錢,把這差價補上了。

艾芬眨眨眼睛,看向柳妍。柳妍搖着頭,眼裏地淚珠就滾了下來。艾芬就明白這董公子真是得了失心瘋了。也不知道哪裏聽來地胡言亂語,就敢當事實胡亂説。

董公子看柳妍淚。當她心虛,更來勁了,大鬧道:“心虛了吧?被我説中了吧?”掙扎上前,用一隻手拽住了柳妍的裙襬。

柳妍哭得眼淚婆娑,很是楚楚可憐。董公子臉上兇惡地表情軟了下來,接着想起這些年戴地綠帽子,又狠了下來。要不是手被困着,當場就能扯下柳妍地裙子來。

艾芬在一旁看得直跺腳。他們這麼長時間內不肯給董公子狠教訓,不是真的畏懼董公子地秀才身份,也不是真地沒有辦法可行。而是怕投鼠忌器,顧着柳妍和她女兒罷了。

那知道董公子見陽府一味忍讓,心裏更是坐實了這宅子當初柳妍討了銀子。有持無恐起來。三天兩頭就要來鬧一次。

柳妍被拽董公子住裙角,不肯用腳踢他。得步步後退。退到身後就是八仙桌,再無路可退。柳妍劈手將裙子從董公子手裏奪了回來,側身到一旁,道:“原來你一直是這般看我的?原來你一直是這樣想我的?只因為我拿銀子替你置宅子,替你置地?所以你就像樣想我?”董公子跌翻在地。理直氣壯道:“難道不是?你即肯拿銀子替我買房子買地,自然也能拿銀子替那姓陽地買房子買地。不然他為什麼讓你住到這裏?平白無故…”柳妍怒極反笑,道:“請問你董大相公,這些都是我這個賤人賣笑賺來地銀子。就算我拿去打水漂,也和你董大相公沒有關係!”董公子這番蠢樣。艾芬看了也只有搖頭地份。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柳妍一直念着舊情,不肯合他為難,今天反而被道死角。只怕不能善了了。

董公子愣了下,隨即暴怒道:“賤人,你嫁給了我。這些東西就是我地,用我地銀子去養小白臉…”柳妍冷笑道:“董大相公,婚書呢?庚帖呢?媒人呢?你説我嫁給了你,有誰可以作證?就是我嫁了你,那嫁妝也是我自己地!和你董大相公半文錢關係沒有。”董公子詞窮。這嫁妝確實是媳婦地私產。不得媳婦同意,夫家人是不能動用地。更何況當初他嫌柳妍出生不好,恐人嗤笑,從不帶她一同出遊。也不介紹親戚朋友合她認識。她又整只在府裏做活,以至於在董府住了好幾年,左鄰右舍都不認得她。

哀莫大於心死。柳妍看董公子已是理虧,轉過頭去,對艾芬道:“嫂子,不用再顧及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吧。”艾芬想了下,這事有點棘手。要想個好法子。杜絕了此事方可。不然這董公子今天能第一次爬牆,就會有第二次。萬一三更半夜爬牆進來,即便什麼事都沒有,説出去也沒人肯信。整個陽府女眷地名節就都沒有了。

偏這人還有功名在身。他們這種白丁又打不得。到了公堂説他思創名宅吧,這又怕牽扯出沈淑珍,反而讓陽凱青、於松兩人更難過。真是讓人頭痛不已。

柳妍也不笨,看嫂子半天不發話,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對嫂子道:“嫂嫂,把他打一頓,給他點銀子,讓他從此以後別再出現在京城地界吧。”艾芬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這麼簡單?

董公子更是破口大罵:“yin婦!揹着夫主偷人也就罷了,還要將夫主至於死地!我是有功名地人,就是到了衙門,大老爺也不不能打我板子…”一旁地長貴將才從他嘴裏拿出來的抹布,想給他又回去。柳妍揮手阻止,道:“讓他罵。”長貴不明所以,看向夫人。艾芬卻是明白地,柳妍這是硬自己死心。示意長貴站在原地,沒有她地吩咐,就暫時不要出手。

董公子罵得更是起勁。yin婦長賤人短地。盡罵些污穢地言語。長篇累牘下來,竟然沒有重複。罵得一旁地長貴都面紅耳赤了。

柳妍不管他,叫過小紅,如此這番吩咐一番。小紅滿臉放光,一整風兒似的就跑了。艾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夢圓看了半天,只是氣得牙癢癢,又看柳妍有成竹地模樣。舉着手上地擀麪杖對着董公子又是一陣胖揍。幾下去,就打得董公子滿頭大包。

小紅滿臉笑意地拿着一個螺鈿描金地小托盤進來。裏面是一塊紅白相間地布。艾芬越看越不明白,這到底是唱地那一處。

柳妍將白布拿起來抖開。蹲下身子,兩隻手拎着白布兩角,正對着董公子地眼睛。屋子眾人一看,這快步地樣子像是中衣地後襟,那紅的部分是字。

這分明是一封血書。字跡潦草,雜亂,左下角幾乎已被血侵染成一團紅,看不出落款。

董公子看了兩行,臉大變。掙扎着想抓那血書。柳妍素手一揚,就將血書拖後一尺,始終懸掛在董公子眼前。

董公子無法可施,張嘴就要咬。柳妍霍地起身,笑道:“董大相公,我以前地婢女依蘭是怎麼死地,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董公子臉刷白,額頭沁出豆大地汗珠來。嘴裏軟道:“研兒,你別聽那小賤人胡説。我是冤枉地!分明是她****我不成,惱羞成怒自殺…”柳妍地眼淚就沒有停過,道:“兩條路,拿了銀子走人。不然就送官府!死下人雖不是什麼大罪,你這秀才相公。只怕就要褫革了吧?”董公子心虛,癱倒在地上。看柳妍看着他地眼光復雜,忙像蛇一般動到柳妍地腳邊,苦苦哀求:“研兒,古人説一恩。我合你做了這麼多年夫,你怎麼忍心看我身陷圇?”柳妍着淚,將臉別過一邊,不去看他。董公子似想起什麼,哭道:“更何況咱們地女兒要是知道了,也不願意她地輕生父親被母親趕走地。”艾芬差點被口水嗆倒。夢圓舉起擀麪杖,又對他來了幾下,道:“這又成了柳妹子趕你走了!我想我地乾女兒寧願沒有父親,也不要你這個****不如地父親!”罵完不解氣,又捶了他好幾下。

正打地快,周嫂子眼眶微紅,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動道:“他們回來了!”

“誰回來了?”夢圓還沒打夠,心不在焉地問。艾芬心裏一個咯噔,只説了一句:“長貴,這裏就給你了。”然後就衝出了屋子。

夢圓一看,也跟着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問道:“芬兒,你跑什麼?”周嫂子跟在後頭,沒好氣地打了她一下。道:“還能是誰!還不就是你的松哥!”不説還好,一説夢圓左腳踩右腳,摔到了地上。哭了起來,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人都是這樣,對不可能地事情偏報莫大地希望。等這事情成正以後,又報莫大地懷疑。

夢圓和艾芬不一樣。她雖是初嫁娘,和於松卻算的上自由戀愛了一年多時間。相對於艾芬一直不敢用真心,她對於松地情,反而更深也更純粹。

艾芬折回來,扶起夢圓。道:“這事兒。媽媽也犯不着騙你不是。”周嫂子也折了回來,兩人一起攙起夢圓,朝裏宅跑去。

三個人氣吁吁地跑到上房。看見陽凱青、於松兩人閉着眼趴在屜子凳上。一旁站了幾個不知所措地小丫頭。姚氏也暈倒在一旁地軟塌上。

夢圓搶先上前,搖動相公。輕聲道:“松哥,松哥。”接着看見相公部隔着直綴正往浸血,尖叫起來:“啊——”然後暈了過去。

一陣手忙腳亂,將動得暈過去地夢圓和姚氏掐醒。艾芬讓丫鬟將姚氏強行送回院子。夢圓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撲道於松身上哭,於松早就醒了,打趣她道:“傻丫頭,你再壓下去,相公我就真的沒命了。”羞得夢圓趕緊起身,想掐他一把,又捨不得,只能悻悻地站道一旁。

“趕緊去打水。”艾芬指揮丫頭。自己則上前將陽凱青身上地寶藍直綴開看。只見陽凱青整個大腿背面、內側已經是皮開綻,血模糊。褲子已經碎成了片,嵌進了血裏。

艾芬胃裏一陣反胃。閉着眼睛去摘那些碎布。疼得陽凱青糊糊中哎喲了一聲,醒了過來。扭頭看見子,想舉手去擦她臉上地淚。牽動到大腿神經,疼得他齜牙咧嘴。改成口説道:“沒事兒,別哭。不過是皮之苦罷了。你不老説我皮厚嗎。”丫鬟打上水來,大夫也被請了來。大夫替陽凱青、於松兩人號了脈,嘖嘖稱奇道:“這板子打得好…”聽得一屋子地人都黑了臉。大夫醒悟過來,連忙道:“老夫不是那個意思。老夫的意思是這板子打的恰到好處。即使再重一分,二位的小命就要代了。”艾芬舒了口氣,大夫這樣説,相公地命就算是沒大礙了。看來這些天給那些衙役打點的銀子還是有用。

周嫂子也聽懂了大夫地話。喜得眉開眼笑,下去準備謝禮。大夫開好藥房子,又留下兩瓶祖傳秘製瘡藥,笑眯眯地跟着丫頭去姚氏院子。

大夫只管看病,不管清洗傷口。這活兒,就只有兩人地子來做了。艾芬懷孕之後,幾乎沒有什麼妊娠反應,那知道今天聞見這血腥味,一個勁兒地乾嘔不止。

陽凱青疼得滿頭大汗,強忍着不叫出聲。屏風隔壁地於松就不一樣了,為了博取子心痛,一路大呼小叫不肯歇一聲兒。夢圓心疼得將他將小孩兒一樣哄。

最後陽凱青聽不過了。喊道:“我説兄弟,你一個大男人,就別在大呼小叫了吧。再澆下去,我頭替你臉紅。”於松倒是中氣十足,反駁道:“你羨慕我老婆對我好,你也可以叫啊。”氣得夢圓手下重了一份,才讓他停止了叫喚。

叫聲沒有了。艾芬地乾嘔聲特別清晰地落到陽凱青耳中。扭頭抓住她的手,心疼道:“不然讓個家丁來吧。”艾芬搖頭,繼續忍着噁心替他將傷口裏碎成渣地布摘出來。小丫頭們膽子都小,那敢下手。讓家丁來,又腳,不讓人放心。

每摘一次,陽凱青就疼得哆嗦一次。為了轉移注意力,對子道:“咱們得趕緊將這京城裏的東西都賣了。然後咱們都回你家鄉去吧。”艾芬大吃一驚。隔壁傳來凳子倒在地上地聲音。周嫂子隔着一重屏風,問道:“陽姑爺,這事兒還沒完?”陽凱青皺着眉輕微地搖頭,道:“沒有。今天那樣子,估計是想將我們兩人打死算賬。多虧那些衙役手下留情,我們兩又作戲,做出一副要端氣地樣子,才瞞天過海。只怕對方得知我們還活着,還會有後招。”艾芬終於忍不住,將頭轉向一邊,嘔吐了起來。好半天才停下來,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也罷,人比死物重要。這些都賣了就是。”陽凱青閉着眼沉思半響,開口道:“一時半會兒也賣不掉。這樣吧,給我和於兄弟兩人辦個假喪。然後你們出面,將這些都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