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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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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停頓後,方才還面青白籠罩着死氣的楚章慢慢睜開了眼睛,隨即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吐出了一大灘水。

他茫然地坐起身體,他仍舊在草原上,四顧無人,唯有天際一線明光泛白。

他……沒死?!

楚章驚愕地回頭,那條河仍舊在洶湧奔,他這才發現岸邊都是被大打濕的痕跡,他大概是幸運至極地被衝上來的,居然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身上的傷口在河水裏泡了許久,已經停止血,楚章查看了一下,意外地發現那些傷並沒有傷到筋骨,不過是血稍稍得多了些。

深藏功與名的鬼王:呵呵呵。

楚章辨認了一下方向,向着大魏所在的東方一步一步蹣跚而去。

******

邵天衡在牀榻上睜開眼睛,從鬼王那具單手能拔山的軀體中驟然掉入氣都困難的身體裏,令他甫一睜眼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狂咳。

他艱難地坐起來,披上外衣,帳外的護衞聽到了動靜,但礙於他的命令都不敢進來,邵天衡勻了氣,慢地站起來走出去。

“殿下。”守在帷外的護衞立即上來稟報:“城外北戎人有了動靜。”邵天衡側過臉:“什麼動靜?”和邵天衡一起縮減口糧被餓了近半個月的侍衞面有菜,但還是肩背拔,聲音中氣十足:“城門上觀望的士卒説,凌晨時分有一騎從草原而來,直入北戎中軍大帳,之後北戎軍隊就開始收縮,像是要拔營。”邵天衡心裏明鏡似的,應該是楚章殺了北戎王的事情傳過來了,領兵的左賢王本來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北戎王,但是王庭裏還有個和他血緣同出一脈的親叔叔右賢王呢!

他要是晚上一步,説不定這個板上釘釘的北戎王就拔了釘子原地起飛了。

摸清楚了其中的道道,邵天衡下令緊閉常州城門,任由北戎拔營撤退,不許追擊。

事實上他就是想追擊也追擊不了,被餓了一段時,城中士卒都沒這個心力和強壯的北戎人對戰。

邵天衡被扶着走上常州城牆,見浩如煙雲的北戎營帳連綿而去,北戎大軍有序反轉撤退,留下殿後的軍隊仍對着常州城虎視眈眈。

得知北戎撤退,常州城中一片沸騰的歡喜,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竟然撿回了一條命,頓時狂喜不能自抑,嘴裏瘋狂地喊着各路神仙的名字喃喃道謝。

坐在帳子裏聽着外面一波一波湧起的喊聲,兩頰瘦了一圈的邵天桓眯起眼睛,北戎撤退了?

他想了想,攤開一張白鹿紙,筆尖飽蘸濃墨,在紙上懸停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運筆如飛。

“父皇親啓:“兒至常州當,即被皇兄囚於帳中,同行者皆分囚各地不得出,兒膽戰心驚,夜不能寐,視皇兄言行,恐有不臣之意。然軍中上下皆言糧草被劫,北戎圍城,此舉是為避免一軍有二主,乃穩定軍心之非常計,兒臣卻未見北戎攻城,今晨又言北戎撤兵,言語反覆,如同兒戲。

“兒臣思前想後,北戎斷然不至如此愚蠢,皇兄亦非祿蠹,為何會有如此異常舉動?

…”他的信通篇都是困惑之語,卻滿是誘導,就差對魏帝直説“太子和北戎勾搭成了!這是他們演的一場戲!就是不想把兵符還給你!太子要謀反!”洋洋灑灑一封信寫完,邵天桓在後面加蓋自己的皇子印鑑,將信封口,站起來:“來人。”北戎撤退,常州城解,數匹軍馬攜帶着戰報,與混雜在其中的皇子信使一起,奔馳向京師的方向。

邵天衡不知道那個面善心毒的傻子弟弟幹了什麼,他整理好軍務,毫無留戀地將一應符信往邵天桓手裏一,一身輕鬆地踏上了回京的路。

——至於楚章?

他特意將楚章撈出來後放到了北戎警戒最鬆散的那個岸邊,要是這樣還回不來,那這個氣運之子就該改個名叫倒黴之子了。

馬車行駛了三,才到半路,京師來的信就雪片般堆積在了邵天衡的案頭,大部分都是幕僚和親信寫來的,常州被封,這些信積在驛站裏進不來,到今天才送到邵天衡手中。

邵天衡隨手打開一封信,是他昔同窗,現翰林院副掌院燕憑欄寫來的,信中除卻一些問候語,還提到了燕家本宗掌權人又老樹結果,兩月前新得了個小兒子,提醒邵天衡記得隨禮。

視線在這行字上頓了頓,邵天衡想起這個老樹結果的掌權人好像已經有了個長子,叫什麼來着……燕卓?似乎和楚章關係不錯。

本來沒打算回信的,想到這裏,邵天衡鋪開灑金宣,還是決定給燕憑欄回個信。

禮物……還是送一副棋吧,與兆錯同時雕琢出來的雙生子,一直被藏在庫房裏只用過幾次的無糾,用做賀禮倒剛剛好……

一邊漫不經心地想着,一邊筆走龍蛇回信,正寫到最後一句,前方忽然傳來了隱隱如悶雷的馬蹄聲。

聽聲音,來的也是大魏軍隊。

邵天衡擱下筆,敲了敲馬車壁。

車外隨行的護衞會意,上前去問話,甫一打照面,連聲音都沒發出,對面領頭者已經先一步問道:“可是護送太子回京的車隊?”護衞亮出東宮牌:“正是太子車隊,爾等有何要務?”來人看了眼牌,彷彿確認了什麼一樣,頓時翻臉,馬鞭朝前一指,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