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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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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

如果他生在大魏的皇室,是不是也可以像那位太子一樣,率領大軍縱橫南北,所到之處萬人俯首,被所有人仰慕敬佩?

魏軍攻打南疆的時候,那位太子一直沒有出現過,楚章隱約知道對方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

太子納側妃,並不需要多麼隆重的儀式,一則是太子身體不好經不住勞頓,二則是女方的身份也不太上得了枱面,説是側妃,不過是讓南疆人聽着好聽罷了,大魏實際給的待遇,還不如太子納一個侍妾。

一頂轎子,後頭蜿蜒跟着南疆帶過來的各“嫁妝”——其實就是稱臣納貢的戰利品,趁着宮門還未落鑰,披着昏沉雪的蒼青天,楚章就跟着自己的母親進了東宮。

那時天蒼茫,如他的前路一般矇昧昏暗。

*****

和南疆王宮崇尚自然的簡樸風情不同,大魏宮是極盡人間奢華的代表,行走在堂皇宮闈間,羅裙緩帶的宮女們如雲般下跪,出雪白的脖頸和烏雲般蓬鬆堆疊的鬢髮,綾羅製成的花朵在烏髮裏,將她們的美貌襯托的猶如天上的仙子。

楚章看着沿路巧奪天工的山水池塘,奢侈富麗的玉橋金階,無數他難以想象的珍寶充做裝飾品點綴着這座宮闕,重重硃紅的大門開啓,又在他們的車架經過後關閉,天逐漸暗沉下來,他們終於越過了屬於東宮的那道大門。

東宮的地勢在皇宮的高處,為着避嫌所以造的離後宮很遠,倒是與外宮城相近,在東宮的最高處,約莫可以俯瞰整座京城。

面有十數名穿着淺桃紅羅裙的宮裝麗人提着燈步履無聲地前來,朝着車架彎下:“恭側妃殿下。”為首的宮女言笑晏晏地上前,温和有禮地在車架邊輕聲道:“側妃娘娘,太子殿下一刻鐘後就要就寢了,您是現在去謁見,還是明再通稟覲見?”她的話説的温軟,楚章卻從中受到了她不容置疑的威嚴——要麼在一刻鐘內去拜見,要麼明等太子醒了再去拜見,總之誰也不能打亂太子的作息。

是因為他的身體很差嗎?楚章模模糊糊地想着。

他將視線轉向自己的母親,那個按照大魏禮制穿上了丹紅側妃霞帔的女人握緊了拳頭,面上閃過屈辱之,但還是忍氣聲道:“吾……妾身……現在便去拜見殿下吧。”楚天鳳下了車輦,立即有宮人為她打上傘,楚章身邊也馬上跟上了人,他看看低眉斂目替自己打傘的宮人,默不作聲地跟上了母親的腳步。

作為楚天鳳的兒子,他原本是不應該跟着娶親的車輦進宮的,但是為他開一次宮門又顯得小題大做,而讓他獨自居住在宮外,就過於嚴苛了點兒,皇帝向來不吝於在這些小地方展示自己的仁德,於是就形成了母親嫁人兒子陪嫁的奇怪局面。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一處大殿前,殿內四處烘着火盆,將空曠的居所燒的温暖如,又有典雅名貴的香氣在氤氲升騰,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些懸掛在牆壁上的字畫和雕刻細膩的茶台高椅,入側殿內室稟報的宮人已經出來了,向他們屈膝行禮,示意他們進去。

楚天鳳順着宮女的指引進門,楚章緊隨其後,內室的温度比外面更高,幾乎要生生造出個夏天來,雲母鎏金的屏風上潑墨繪着大幅大幅的錦繡山水,恢弘的江山社稷圖從北一路綿延至南疆,繡着君子蘭與珍珠梅的金紗簾被站立兩旁的宮人們一路輕輕挽起,腳下如雲朵般綿延而去的毯子終於停在了一處牀榻前。

領路的宮女上前輕聲回話,五六名宮女侍奉在牀榻前,楚章低着頭,但是他能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目光。

牀榻前垂下的簾帳比雪還輕薄,上等綾羅錦繡製成的簾帷毫不憐惜地垂在地面上,掩得密密匝匝的紗簾後,傳來一聲如同嘆息般的低語:“……宣。”宮女們立即伸手去挽那些簾幕,四五層簾幕重重打開,又有人上去小心翼翼地扶起牀榻上的青年,讓他依靠在自己身上。

楚章覺到有一束頗具穿透力的目光定在了他身上。

“……楚天鳳?”大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聲音很低,透着一股病態的冷淡,他説話極輕,如同不願意多費一點力氣一樣,但是以他的地位,他説出的話就算再輕,也能被人聽見。

楚天鳳按照先前學的禮儀端端正正地跪下去,兩跪六叩行朝見大禮,楚章立即跟着母親跪了下去,規規矩矩地行禮,聽得不遠處的青年冷淡喑啞地一聲“起”。

宮人上來扶起他們,楚章藉着這機會悄悄抬眼看去,在看清楚那個半倚着的青年時,尚且年少的楚章忽然一怔,彷彿整個人都過了電一般,怔忪不能語。

四周的錦繡堂皇,珠玉金粉,垂牡丹與姣美宮人忽然都在這一刻離他遠去,他的世界一瞬間縮小到只有方寸之地,而在這方寸之地中,有個清貴如同林間明月的仙人。

楚章長在南疆最美麗的山林間,但他從未見過這樣和天上明月一般好看的人,那人的眼睛就像是山林間的冷泉,上面永遠棲息着翅膀美豔的蝴蝶,長長的墨頭髮垂落在他身上,比薄暮的霞光還要華美,又有着修竹般拔蒼勁的氣韻,他微微蹙着眉頭,像是到憊懶睏倦,但就算是蹙眉,也好看的讓人想要落淚。

楚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他甚至驚惶地手足無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