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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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公膝下亦有子,孰忍見其遠赴苦寒之地?”——邵天桓是我的幼子,我已經老邁不堪,活不了幾年啦,實在不忍心讓年幼的孩子遠離,你們也都是有孩子的人,難道忍心讓他們離開你到那麼荒涼的地方去嗎?
這話説的實在是不要臉,且不論後宮還有其他公主皇子,就看魏帝對邵天桓的偏愛,難道邵天桓封王的封地,會是什麼苦寒之地嗎?
但堂堂帝王,連這樣的話都説出來了,底下的大臣們便是再有想法,也要稍稍按捺一段時間。
封王的事情不提了之後,魏帝變本加厲起來,二皇子出入的儀仗規制堪比太子,宮外府邸建了一年又一年,愈發的幽深闊麗,幾乎要變成京師內的另一個“小東宮”。
而真正的儲君反倒低調下去,除卻歲末大宴和天壇祭祖,幾乎見不到他的面。
若非太子多年來在朝中基深厚,又有外祖在軍中支持,只怕東宮的主人早就換了一個了。
魏帝起眼皮看了一圈底下忽然靜默的臣子們,又看了看一旁高談闊論的二兒子,在心裏嘆了口氣。
“宣太子。”上首的帝王忽然沉沉開口,邵天桓驚愕地睜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父皇。
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如果他能趁着這個機會立下功勳,東宮的位置就不再是那麼不可動搖了,父皇不也早就有意於此嗎,為什麼臨到關頭又反悔去叫那個病秧子了?
東宮到招賢殿説遠也不遠,殿外的小黃門拉長了嗓子,中氣十足地稟報:“太子殿下到——”一聲聲拉長的通報一路遞進廣闊的大殿裏,魏帝抬抬手指,侍立一旁的宦官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長聲道:“宣——”兩扇硃紅的殿門被緩緩拉開,沉重的大門發出低低的咯吱聲,外面的月趁機擠進來一道長長光帶,而站立在光芒中的那個人影,正如踏月而來的謫仙。
臨時接到宣召的太子大約此前已就寢,接到宣召後才匆匆披衣趕來,沒來得及穿上朝會的大禮服,一身秋香白鶴長袍外面披了鴉青斗篷,斗篷上用金線壓着捲雲和騰龍紋理,如一泓靜水深,在行走間翻騰漾起華貴雍容的光澤。
“兒臣來遲,給父皇請安。”太子規規矩矩地在丹陛前跪下行完一套大禮,魏帝默不作聲看他行禮,但是可苦了下頭的臣子。
太子是君,君跪着,臣子難道能站着嗎?
後面又呼啦一下跪下來一大片,這回是給太子請安的。
看着邵天衡跪下還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邵天桓見此陣勢,臉呱唧一下耷拉老長,也不情不願地彎下了膝蓋:“臣弟給皇兄請安。”魏帝這才招招手,一旁的宦官忙掛起了笑臉,小跑下去將太子扶起來:“太子殿下快起,陛下慈父之心,哪裏忍心您行如此大禮。”好話誰不會説,聽聽就過去了。
眾人你來我往一套客氣話過去,迅速切入正題。
“北戎叩邊,太子以為該如何應對?”魏帝拋出問題。
邵天衡連想都沒有想,拱手低頭:“便依前例。”這話答的含糊,尚書令首先急了:“如何依前例?”
“戰事條陳,軍機處俱備有法例,因循舊例,善加運用,未有不可。”
“秋收未至,糧草何處出?”
“搶收新糧。”
“民食如何?”
“開常平倉、泰和倉以充救濟。”君臣條對如河水濤濤,問的人問得急切快速,答的人答得利毫不遲疑,彷彿每個問題都已經在他腦海裏過了千百遍,只等這一刻傾吐而出。
“何人領兵?”蒼老的聲音沉沉響起,打斷了一問一答。
殿中頓時片刻寂靜。
問話的人是魏帝,他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將臣子們臉上的讚歎欣賞統統收入眼底,心頭頓時燃起了火焰——他還沒有死,這些人就想着要扶太子上位了嗎?!
邵天衡這回有了短暫的停頓。
然後,光風霽月的大魏太子彎下修長的身,輕聲回答:“任憑父皇做主。”魏帝半闔着眼皮,冷冷看着下首貌似恭敬的太子,想起太醫院御醫們的回話,嘴角輕輕撇了一下:“太子文治武功,諸君無有能出其右者,此次北戎叩邊,太子率十萬大軍徵北,可行?”羣臣立即起了騷動。
太子身體不好,上回南疆之行便大病一場,這回又要徵北?
南疆之戰和這回還不一樣,徵北是馳援,要急行軍的,每次急行軍活活累死的兵士就有不少,連健康人都不一定吃得消,何況太子?
有人想要出列對奏,但比他們更快的是站立的中央的人。
清癯瘦削的太子沒有一絲猶豫,下跪接旨:“兒臣領旨。”魏帝彷彿笑了起來:“太子是朕最得意之子,必能為朕取勝。”
…
…出征還不夠,還要獲勝?!
臣子們臉都隱隱變了。
跪着的儲君身形筆直,聲音平靜無波:“遵父皇令,兒臣此行,不勝不歸。”魏帝猛然一拍扶手,大笑起來:“好!是朕的好太子!明傳詔徵兵,三內拔營赴北!”第15章山鬼(十四)國家機器全力運轉起來的時候,是誰也抵擋不住的,楚章在城防營裏消息閉,直到第三才得到太子將要領兵徵北的消息,而得到消息的原因,還是城防營中有部分軍隊將要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