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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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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人,可是壞人又不會在臉上寫個壞人的大字,誰知道那個哄騙着人去舉火的佛子梵行是不是也長了這麼張人畜無害的臉呢?

一羣人頭接耳了半晌,有個年貌慈祥的老婦人遲疑許久,上前朝梵行合十行禮:“小師父可是要進京去?”梵行一愣,忙還禮:“正是。”老婦人猶豫一會兒:“小師父有什麼不得了的要緊事須得今進京麼?要是沒有的話,不如緩上幾天……這幾京中對僧人着實是……”她想勸告梵行不要頂着風頭進京,這幾天因為出了那樣的大事,百姓對佛教妖人都警惕得很,見到一個和尚就非得死死盯着他的行蹤直到他出京不可,京城裏現今都不見一個和尚的影子了。

但是這個面如冠玉温柔靜謐的僧人側耳耐心聽完了她的話,沉默半晌,微微嘆息:“確是不得了的要緊事,小僧是前來請罪的。”

“啊……請、請罪?”老婦人還沒有聽過這種理由,一時間也有些誠惶誠恐,見梵行好聲好氣,眉眼裏藴着玉般温柔的光澤,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小師父法號是什麼?”一旁的人雖然沒有嘴,但也都豎着耳朵聽他們的對話,正要收回注意力,就聽見這個蓮花一樣清濯拔的僧人語氣平緩,坦蕩從容地説:“阿彌陀佛,貧僧梵行,掛籍淨土禪宗。”梵行!

短暫的死寂後,人羣轟然炸開了鍋。

“他就是那個哄人點火的佛教妖人!”

“是那個可惡至極的和尚!”

“佛教妖人!城門衞在何處?擒了他午門斬首!”

“他又來京城幹什麼,莫不是又想強騙了人去死了!”

喧鬧聲音不一而足,沸騰的叱罵聲一時如頭般要將梵行淹沒,白衣的僧人低垂着眉目,面不變,站在那裏任由指責。

“和尚!我問你!你惹下這等禍事,還敢回京師來,又是要做什麼!”有個青衣書生撥開憤怒的人羣,站到梵行面前大聲喝問,其實他本來想要説的話比這更不堪入耳,但不知怎麼的,一見着梵行的面容,就像是有什麼鐵箍子扎住了他的喉嚨一般,讓他不由自主地換了平和點的詞句。

不遠處戍守城門的衞兵們已經聽見了這邊的動靜,正排開人羣朝這邊走來,那火焚事件之後,京中就發下了拘捕妖僧梵行的文書,大家都覺得那妖僧應當是早早地跑了,不意他竟然還敢回來!

梵行語氣平靜:“貧僧並未哄騙無辜百姓舉火,此行是為向天下善男信女請罪。”他的語調錶情都太過平靜,一時間鎮住了那些鬧騰不休的民眾,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番,有人嘀咕起來:“看他這模樣,莫非那個妖僧真的不是他?”馬上有人反駁:“便不是他,也必定有關係!否則為何偏偏起了一樣的法號?”

“憑什麼他説不是就不是?空口無憑人便白死了麼?!”很快人們又吵起來,那些兵丁也到了近處,冷厲的眼神上下打量梵行:“你——你説你是誰?”梵行平靜道:“貧僧,梵行。”衞兵們如臨大敵,喝道:“妖僧!帶走!”馬上就有人上來要拴梵行的手,梵行抬起頭,靜靜注視他們:“貧僧不會逃跑,自當跟隨大人下獄,但在此之前,可否請大人饒恕則個,允貧僧前往舉火地看看?”這當然是不行的,哪裏有看見了在逃犯還不抓的道理?

可是與方才的書生一樣,去抓他的兵丁一見着梵行清澈明淨的眼神,就不自覺地停了手,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尷尬地動了動手腳,一張臉漲得通紅。

城門令是個有些見識的老軍户,他與梵行對視了半晌,一揮手:“給你半個時辰!”讓他去不代表不派人跟着,幾名城門衞押解囚犯般將白衣的僧人團團圍在當中,不少好事的民眾跟在後頭圍觀,更有許多百姓聞風而動,非要來一觀這犯下了大案的佛教妖人的面貌,誰知一見就動了惻隱之心,不知不覺跟着走了起來。

這條奇怪的隊伍原本只有十數人,但是半路加入的好事者越來越多,為首的僧人白衣素服,低眉斂目,有蓮台上觀音的端莊相貌,揹負禪杖,靜靜地前行,而他身旁圍着數名兵卒,身後拉起了長長的隊伍,等官衙得到消息時,這支隊伍已經攏了小半個京城的百姓,正浩浩蕩蕩地沿着朱雀大道往宮門去!

京兆尹一聽見手下士卒的急報就瞪大了眼睛,汗水譁一下浸透了脊背,急慌慌推開桌子,扶正官帽往衙外衝:“快報給宮裏!通知城防衞!”百姓舉火的地方在朱雀大道正對着朝天門的地方,距離宮門不過數百步之遙,中間空空蕩蕩是片巨大的廣場,這麼多人浩浩蕩蕩走來,把宮門衞的神都拉緊了,下意識橫起了手中的長戟。

不過他們卻沒有再往前走了,城門令看看身後的長龍,心裏也充滿了懊悔的情緒,不過都到了這種境地,他想反悔逮捕梵行也無濟於事了,索看看他要做什麼。

梵行低頭看着面前的地,被烈火焚燒過的地面還有焦黑的印記,一路拖曳出去,深深淺淺印滿了眼前土地,他彎下,行大禮叩拜了三次,帶着額頭上一點焦黑的灰土,將雙腿一盤,就這麼坐下了,然後開始念往生咒。

在場眾人頓時鴉雀無聲,這個和尚非要到這裏來,只是為了念個經?

他將經文唸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