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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藴在口的一股氣登時散了,連合十的雙手都抖了起來,整個人顯得弱小又無助:“貧僧……貧僧……”被抓住的男人臉上顯出了不耐煩的神,若不是看梵行衣着相貌良好,怕是早就罵他一句然後走人了。
但是他越盯着梵行,梵行越是説不出來話,憋得整個人都開始哆嗦,便聽得一旁“噗嗤”一聲,坐在個算命攤子後的老算師用乾枯的指節騷了騷髮稀疏的頭皮:“你這小和尚倒是有趣,來來來,小老兒認識你説的那個姑娘,你來算上一卦,小老兒便告訴你上哪裏去尋那姑娘。”中年男人兩廂裏看了看,從梵行手裏扯出自己的衣袖,嘴裏罵罵咧咧了一句什麼,轉身走了。
梵行還規規矩矩地朝着他的背影鞠躬致謝,那個算命的饒有興致地看着他一板一眼行禮:“小和尚,人家早走啦!”梵行回頭看他,終於有個他能回答的問題了:“禮不可廢。”他回答得認真極了。
算命的朝他招招手:“來來來,你讓老道給你算一卦,老道就告訴你那姑娘在哪。”梵行沒有動,神還是一如既往的誠懇:“可是貧僧現在身無分文。”算命的咂了一下嘴巴,了腮邊鬆垮的,出一個有些牙疼的表情:“你該不是梵音寺的和尚吧?”梵行想了想:“貧僧遊方,掛單在梵音寺。”算命的嘆口氣:“好吧,除了梵音寺的和尚,也沒有哪個廟的和尚會這麼窮了。那就算老道同情你,給你點免費消息吧。”他眼珠一轉,指指一側的街道:“那條岔路進去,找第三個門臉兒,那姑娘的弟弟這個點應該在那裏跑腿,你去,就説找九爺,一準就是了。”梵行聽完了,點點頭朝他施禮:“阿彌陀佛,多謝道長告知。”第一次被稱呼為道長的老頭兒眼周的皺紋都堆起來了,他不過是個打着算命幌子騙錢吃飯的,連舉着道士名頭叫和尚來算命這種獵奇事情都幹得出來,本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而梵行格天然,對於被道士叫去算命也不覺得哪裏不對,道了謝就高高興興走了,全然不知那個算命老頭此刻心裏難得的……有了點愧疚。
他本是想戲耍一下這個沒錢的和尚,見他這麼好騙又有些於心不忍,想了半天,索安自己,反正只是走一趟冤枉路而已,又不會吃什麼虧。
梵行老老實實地據算命老道的指引走進了那條岔路,一拐進這裏,他就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
方才的街道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一派熱鬧景象,但是這條路卻人丁稀疏,兩側建築多是三層的樓宇,修建得美輪美奐,檐牙高啄,懸鈴叮噹,硃紅的門柱上纏着或淺紅或粉紅的紗,多數樓宇都緊閉門扉,少數幾家開着門,神疲倦的男人站在門口,見到梵行走過來,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睡意頓消。
“和尚?!”幾個男人頭湊着頭嘀嘀咕咕了起來,時不時看看梵行,隨即便有意味怪異的笑聲傳出來。
梵行抬頭數了數門臉,這些樓宇倒是專門接待富户的多,門上都掛着牌匾,他一一看過去,尋芳樓、捻閣、暖香樓、豔樓……
這些名字都帶着一水兒的曖昧怪異氣息,緇衣素服的僧人看了一圈,頭頂冒出一個小小的問號。
正數第三家門上的牌匾寫着捻閣,這家正巧開着門,門裏兩個青衣小廝扶着一名宿醉的青年跌跌撞撞跨過門檻,將他往門外一輛馬車上扶。
“少爺!老爺在家等着您呢,夫人要攔不住他了……您路上快醒醒……”一名小廝愁得焦頭爛額,把自家少爺在車上放好,跳上去抖開繮繩驅馬,“駕!”一名衣衫些許凌亂的年輕女子忽然從門裏追出來,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鬢髮散亂,一直瞧着馬車遠去了,才怏怏地垂下頭,正要走回樓裏,一雙洗的雪白的布鞋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一把清越温柔的嗓音響起來:“女施主,請問此處是否有一位叫九爺的公子?貧僧有要事尋他,可否請女施主行個方便?”窈愣愣地抬起頭,站在她面前的僧人低眉斂目,一雙形狀漂亮的眼睛半闔着,身形清瘦拔,好似一把俊秀的青竹,素淨貧寒的白衣穿在他身上也有了縹緲俗的味道,他眉心一點觀音痣,背後攏着朝陽淺淡的光暈,像是救贖苦難的菩薩從光裏前來渡她。
被胭脂紅粉捏得支離破碎的女人瞧着面前乾淨的僧人,他沒有看她,視線落在地面,但是那個眼神,明明望着塵埃,卻像是望着卑微的她一樣,不知怎麼的,忽然滿心的酸澀再也堵不住了,她深深彎下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
梵行一句話説完,對面就嚎啕大哭起來,徹底把年輕的僧人給打懵了,他惶然睜大了眼睛,捏着佛珠的手指泛白,驚恐地四下看了看,又把視線落在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身上,聲音都在打抖:“女……女施主?!”窈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彷彿是年歲尚幼時聽見母親喊她一般,二人的聲音沒有一點相似,偏偏那種温柔和緩,像一隻大手,緊緊捏住了她腔裏鼓動的塊:“娘……娘啊……”梵行:“……”????
一見面就叫娘……這個……
他徹底慌了,手足無措地站起來又蹲下,很沒形象地試圖去看看窈的臉,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