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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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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回到自己的廂房,正巧錯過了希夷充滿欣的眼神——好好修煉,將來繼承仙道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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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主病癒,啓程前往崑崙山的事就被提上了程,之後幾太素劍宗少宗主都在房內閉關,鬼王倒是偶爾會到主樓晃盪,帶着不生哪兒熱鬧就往哪兒鑽。

他本來就出身鐘鳴鼎食之家,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又因為是家中幼子,父母兄長都疼愛不已,通各種玩樂之道,不到兩就和淳樸的巫族人們玩到了一起,幫着他們一起糊外面來的客商,用各種戲法套路把客商們唬得一愣一愣的,稀裏糊塗就高價買下了很多用不着的玩意。

許時晰有時會跟着他,不過更多時候他還是和尤勾在一起,藉着治病的名義,差點從單純直的尤勾口中把巫族族人的族譜都給套出來。

越是套話,他越是覺得自己的弟弟怕是要栽。

別的且不説,聽説巫主有個明確對外承認了的摯友——崑崙山太素劍宗的宗主明霄,二人肝膽相照,劍主曾為巫主奔波四海尋藥,而巫主更是對劍主有求必應,甚至願意付族中不外傳的陣法。

這等深厚情誼,可不是輕易就能接納外人進入的。

不過聽説明霄劍主已失蹤數年,如果他再也不出現的話,那自家的傻弟弟正好可以成為巫主新的摯友,這麼想來,也不是不能辦到的事情。

許時晰從尤勾手上接過藥碗,輕輕晃了一下,看着深棕的藥汁盪出一圈圈小小的漣漪,微微彎起眼睛,鏡面似的藥水上映出了許二公子人畜無害的温柔笑容,尤勾回頭正好看見了這個笑,不由得一臉莫名:“你們嘿怪哦,霍苦巴巴的藥也好笑哦?”許時晰温和地回答:“喝了藥身體就會好,難道不該高興嗎?”尤勾嘖嘖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勒個思想覺悟嘿高哦!要是大祭司也這樣就好咯!哎呀,勒句話要記哈,下回説給大祭司聽。”許時晰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屏住呼一口喝盡了碗裏的藥,俊秀的臉扭曲了一下,很快若無其事地對尤勾告辭,轉頭就在樓裏的賭坊裏把自家弟弟翻了出來。

巫族人對於賭博沒什麼興趣,雖然建了賭坊,卻是給外來的客商用的,巫主每年的藥就是一大筆開支,更別説巫族人個個都喜好亮晶晶的寶石金銀,為了給巫主買銀礦等各種礦脈,他們少不得花出水一樣的錢財出去。

久而久之,巫族竟然成了悶聲發大財的錢罐子。

主樓一樓寬闊得和一座小城池一樣,許時晰站在空曠的廣場上四下一張望,略想了想就找準了一個方向走過去,果然在某條街的賭坊裏看到了希夷。

就算是在人聲鼎沸的賭坊裏,鬼王的姿態也和別人大不相同。

四周的賭徒們都紅了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骰子,口中含糊高叫着聽不清的話,臉頰因為興奮和高熱而通紅,衣袖卷在胳膊上,人與人之間緊緊前貼後背,圍着賭桌揮着拳頭。

而坐了莊家位的鬼王一身長袍廣袖,寬大的袖擺散落在扶手上,他一條腿踩在椅子上,手臂搭在膝蓋上,懶洋洋地看着桌面,昳麗美豔的臉上帶着隱隱的笑意,空閒的右手捏着一隻長杆,用於撥拉桌上的籌碼。

明明桌子周圍擠的要命,但就是沒人敢往他身旁擠一下,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氣場將他們強硬地隔絕在外了一樣。

“下注了下注了啊!買定離手——”他拉長了聲音喊道,説出這話的時候,他臉上那種吊兒郎當的笑更甚,明明是身着錦繡的貴公子,此刻卻氣地與周圍的人混做了一團。

他身旁還站了個粉妝玉砌的小童兒,手裏託着一盤切得歪七扭八的水果,時不時用小籤子叉了送到他口中,他就看也不看張嘴一口叼走。

“嘶……有點酸……”咬了一口小童兒送來的果子,他嚼了兩下,皺起一張好看的臉鼓着嘴巴抱怨。

“那就不吃這個了。”小孩兒不過七八歲模樣,好脾氣得不得了,明明自己還是孩童,照顧起旁邊的大人來卻輕車路,還伸出手,示意希夷把那口酸果子吐到他手上。

希夷懶洋洋地側過臉,三兩下了果子,對他笑嘻嘻地一張嘴:“啊——”門口的許時晰:“……”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個小孩兒正是不生。

他一時間竟有些分不出這兩個人裏,到底哪個才是大人。

被好好養了一段時間又換上乾淨新衣後,不生看起來和金尊玉貴的小公子也沒有什麼差別了,只是他的衣服總是做長一截,正好蓋住虎口位置,領口也嚴嚴實實地遮住了下面的皮膚,他長得又好看,睫長而捲翹,眼睛大大的,整個人緻如娃娃一般,頗得巫族人喜愛。

不生認真地低着頭,對於周圍賭場喧鬧混亂的氛圍視若無睹,只是專心觀察手上的盤子,判斷哪一塊水果更甜一些,偶爾抬頭看看希夷在做什麼。

這個賭場裏,這兩人周圍的氣氛竟然和諧得有些不像話。

“哎——”一陣長吁短嘆從擁擠的人羣裏傳出來,圍城一圈的人們忽然大聲嘆起氣來,這一聲哀嘆像小旋風一樣卷高,只有希夷還笑眯眯的,三兩下用杆子把桌上的籌碼全部劃拉到了自己面前,碎銀銀票連同竹製的籌碼在他左手邊壘成了一座小小的山:“莊家通吃,願賭服輸啊。”説着,他隨手將那幾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