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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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震悚,明明是寒冬,他的額頭上卻滑下了一滴汗水。
“楚章?你在哪兒幹什麼呢?過來飲酒!”一羣同窗講完古,已經回到桌邊繼續吃喝,有人回頭喊他,楚章慢了兩拍才出一個笑容,他正要説些推辭的話,耳邊卻有極其細微的“喀啦”聲響起,這聲音綿延不絕如冰面開裂,楚章愣了一下,沒等他反應過來是什麼裂了,整個人就猛然失去了支點,向着樓下栽去。
樓下的希夷還在驚訝居然能在這裏碰見楚章,他只不過是聽到了有人提起他生前的事,於是好奇抬頭看去,就和楚章來了個眼對眼,於是禮貌地笑了笑,笑完就發現那孩子跟傻了一樣呆在當場,活像是被了魂魄一樣。
然後他依靠的欄杆就斷開了。
酒樓的欄杆多是用於觀賞的,做的巧別緻,但是不經壓,楚章方才用力過度,加之這憑欄數年未修補,直接斷開,希夷眼見楚章整個人翻落下來,顧不上多想,抬手就去接。
鬼王的身體素質當然不是邵天衡那個病秧子能比的,楚章被他接了個滿懷,希夷略擰身卸掉巨大的衝擊力,在冪離下看看楚章魂飛天外的模樣,忽然間玩心大起,一本正經地問:“君亦慕我美貌,而從高樓躍?”——你也是因為仰慕我的美貌才從樓上跳下來的嗎?
楚章還在高空墜落的驚魂未定中,耳邊忽然來了個帶笑的聲音問他這句在某種程度上及其不要臉的話,饒是涵養再好也有些吃不消,等他略定了定神,就發現自己還在人家懷裏。
——以一個有些尷尬的姿勢。
楚章不好對着救命恩人發火,只能艱難地壓着頭,努力遮住自己的臉:“不不不,公子誤會……請問……能……放我下來麼。”耳邊的笑聲輕輕的,掠着他的耳蝸彷彿在瘙癢,楚章渾身的都立起來了,那人隨手放下他,指尖擦過他的手臂,楚章登時覺得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冷的沒了知覺……
怎麼會這麼冷?就像是從冰裏出來的人一樣,哪個活人能冷成這樣的行動自如?
楚章驚疑不定地去看他,一看之下,比高空墜落更為巨大的驚懼就淹沒了他。
冪離之下的男人,生着一張可以稱得上是美豔的臉,但是這種美太過超出常理,美的令人膽戰心驚,直如生出了令人顫慄的森森鬼氣,他眼尾挑着被大力過似的緋紅,嘴亦是飲過血般的儂豔,比女子還豔麗的容貌裏,帶着不知何來的陰冷鬱氣,一雙狹長的眼睛含着笑,像是剖開人心的刀刃一樣,要攜着這樣極致的美豔捅入所有晦澀陰沉的靈魂裏去。
——惡鬼。
他問的那句話實在是有道理,面對這樣一張笑意的美人面,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好像都有了可以給人勇氣的理由,但楚章腦海裏忽然掠過這樣的一個詞。
披着美人皮的惡鬼。
楚章的腦中的本能拉響了警報,的他渾身發冷。
他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人。
明明手無寸鐵,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就彷彿看見了世間最陰森的修羅鬼蜮。
冪離落下,隔絕了那種過於恐怖的美,楚章從動彈不得的驚懼中回過神來,豁然後退了數步,忍着牙關的戰慄,拱手作禮:“謝過公子相救。”他潛意識裏不想去問對方的姓名,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願意吐。
而對面的人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樣,失望極了:“欸,你原來真的不是看我好看才跳下來的?那這樣的話,一句謝謝可不夠。”——這是何其不要臉的話!救人一命還不如你好看來得重要?!
儘管對面的大美人似乎有些憨,然而在不可名狀的恐懼下,楚章咬着牙,他後背的衣衫已經濕了一片,強忍着接話:“在下楚章,南疆人士,初來京城不逾月,無權無勢,倒略有薄財,願盡付恩公。”他下意識地掩去了自己住在東宮的事實,不肯將太子殿下拉出來面對這個惡鬼般的男人。
希夷看着他緊張得不得了的樣子,心中趣味更甚,在袖子裏凝出了一柄扇子,輕巧地挑起楚章的下巴,再要接着問下去,一直不做聲的法則忽然在他耳邊嚎啕大哭起來。
這哭聲來的突兀又慘烈,簡直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哭的死去活來。
希夷差點被嚇得原地起飛,警惕地左右一看,不見有什麼奇特之處,暗地裏戳了戳法則[你這是怎麼了?]哭的死去活來的法則含着哭腔咆哮起來。
[錯了錯了!啊啊啊啊怎麼會錯了!錯了啊啊啊!他不是人族之主!]法則哭的慘烈,喊得聲嘶力竭[他是鬼王啊啊啊啊!]天道:?!
法則哭的差點撅過去[怎麼會這樣啊!我早説了你要看看他的體質嘛!這下好了!他不是人族之主啊!你還沒發現嗎?他是鬼王啊啊啊!]希夷先是一怔,然後臉也詭異起來,就着挑起人家下巴的姿勢,隔着一層薄薄的紗簾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楚章,捻了捻剛剛抱過對方的手指。
法則沒説他還沒注意,這麼想來的話,對方的體質好像真的是鬼王……啊……
這就很糟糕了。
[要不直接把他搶到鬼蜮去養?]人族的太子當然不能養出一個合格的鬼王,能培養出鬼王崽子的只有現任鬼王,除了這個辦法,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法則還在哭哭啼啼[你搶啊!你搶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