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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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了:“下午做完手術才開始難受的。”
“沒事兒啊,”胡煜輕輕給他着肚子,把他的衣服拉嚴了,“回家我們吃點熱的就好了,堅持一會兒,舒服一點兒嗎?”賀冰心在他懷裏蹭了蹭,小小地“嗯”了一聲。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向後排,覺這位新主顧一天到晚都跟剛從冰窖裏出來一樣,好像把所有的熱量都貢獻給了他懷裏那位。
果然他剛看了一眼,那種冷冰冰的目光就掃了過來,好像要把他就地凍實。
他咳嗽一聲,趕緊把目光挪開了。
被胡煜護着了一路,等車停在家門口,賀冰心的臉明顯好了許多。
司機打開車門,賀冰心很小幅度地往胡煜懷裏縮了一下。胡煜立刻察覺到了,輕輕拍着哄了一句:“還是累是嗎?抱着你回家,放鬆一點兒。”一進門,就能聞見空氣中淡淡的香,是坐在火上的糜粥發出來的。
胡煜隱隱約約覺得賀冰心黏着他不完全是因為累,試探着問他:“我去盛碗粥過來,你先自己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好不好?”賀冰心抓了抓沙發套上的蘇,無聲地點點頭。
胡煜把他的大衣了掛好,抖開一條小絨被把他的腿蓋好,才起身去了廚房。
粥是胡煜一大早熬上的,一整天下來,和米已經完全熬化了,融成一種淡淡的橙粉,隱約能看到一些淺黃的細薑末。
胡煜用湯匙撇了一勺,稍微抿了一點。
他皺了皺眉,在粥裏稍微加了一點鹽,剛剛攪了兩下,就看見賀冰心無聲無息地進來了。
“怎麼了?”胡煜把勺子放下,扭頭看着他,關心道:“怎麼不在外面等我?”賀冰心抿着嘴搖搖頭:“沒事兒。”他看着胡煜往鍋裏撒了些青白的碎葱花,踟躕不前。
胡煜朝他伸了一隻手,賀冰心有些不確定他的意思,慢慢朝他走了一步。
胡煜側身把他的手牽住,另一隻手端了一碗粥:“走了,出去吃飯了。”他的手和從前一樣乾燥温暖,力度不大,卻足以撫人心。
賀冰心吃飯本來就難,現在更是難吃出滋味。他有吃的心思,卻沒有吃的胃口。
他知道那碗粥花了胡煜不少心思,也很努力地在吃,可是剛吃了兩口就覺得胃裏頂得難受,慢慢就有些吃不進去。
胡煜看着看着眉就皺起來了,順着他的後背問:“還是不舒服嗎?”賀冰心赧然地點頭:“對不起,我……”
“沒事兒,我們不着急,”胡煜小心地把他抱到了腿上,“慢慢吃,但是多少得吃點,你太瘦了。”賀冰心極力剋制着自己不要往胡煜懷裏撲,攥着碗的手都在輕輕發顫:“對不起。”胡煜看了看他手裏跳躍的粥碗,接過來放在桌上,把他攏進懷裏一下一下地順着:“別道歉,沒事兒,不着急啊。”大概是本來身體狀態就差,白天又辛苦,賀冰心這頓飯吃得極為艱難,基本上就是胡煜哄兩句喂一勺吃進去的。
吃完了兩個人都是一身汗,但賀冰心的胃裏的確舒服多了。
吃完飯胡煜也沒放下賀冰心,陪着他看了一會兒醫學紀錄片,等着他睡着了,才把他抱到了主卧。
胡煜自己不記得了,但是賀冰心跟他説他失憶前兩個人就是分開住的,他睡自己的卧室,賀冰心睡主卧。
出去的時候胡煜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人似乎因為疲倦睡得很沉,睡顏卻不安寧。
胡煜輕輕嘆了一口氣,把主卧的門輕輕掩上了。
賀冰心做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夢,夢裏有胡煜,也有馮。
他們在他的夢裏各自過着沒有他的生活。
馮和一個面目模糊的黑髮男子一起有説有笑,釣魚打獵,把皮卡車開到一百二十邁,留下一路歡快的鄉村搖滾。
關於胡煜的夢就温柔多了。
胡煜在推一個鞦韆架,他把坐在前面的人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卻不時躬身跟那個人説笑。
很奇怪,胡煜明明是揹着他的,他卻能完完全全地想象出胡煜那種帶着寵溺的笑容。
四周很安靜,賀冰心看着深紅的雞爪楓無聲地飄落。
很唯美,他無從打擾。
他張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蜷在了胡煜以前睡的那一側,四周是一片冰冷的漆黑。
他騙了胡煜。
因為他開不了口跟現在的胡煜説自己離開他睡不着,也不願意再回到樓上那個更加冷清的客卧。
牀單是天天換的,但他有一種錯覺,好像胡煜睡過的地方總會殘留一星半點的氣息。
他靠着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安全,能有半夜的安眠。
他安靜地在黑暗裏躺了很久,緩緩地翻了一個身。
屋頂上吊着一掛小巧的八枝水晶燈,在月中閃爍着晶瑩的微光。
他茫然地看向虛空,眼角微涼。稍稍一蜷身,他到肩膀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把他硌住了。
他向後一摸,入手略微糙,似乎是一本厚書,包着經了年的皮革。
賀冰心伸手按亮了牀頭燈,眯着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把手裏的東西看清楚。
這的確是一個厚實的牛皮本子,一看就年頭不短了,紙質已經微黃,有種被時光打磨的柔和,卻很乾淨,看得出主人極為愛惜。
賀冰心心裏有一種預,他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