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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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愣是沒看我半眼。他若是哭鬧質問我還有法子應付,可是掉冰渣子一冷到底。任我舌燦蓮花,也是力使在棉花上。
安歌再時不時斜眼瞥上兩眼,我只覺自己皮被刮掉一層。
“這……我真不認識那勞什子陸公子。”頂着安歌的眼刀,這話我都不知説多少遍。
“哦……”安歌應聲調子千迴百轉,我心裏七上八下。他抬頭望向天際斜陽,悠悠回道:“我也沒聽説過什麼陸公子,藏得夠深。”我氣結:“壓沒這個人,還用得着藏?”他認了那丫鬟的話,自然不聽我解釋。扭過頭擺手指,動作不似生氣更像使小子。
“我打小與你一處,你可見過我與別人來往密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搬出過往十幾年同他説:“學堂、武場、街巷、酒館,始終獨你我二人。”安歌眼神忽閃忽閃望向我,回憶一轉後問:“那遊玩狩獵時,你同誰一起?煙花之地,你也沒少偷去。”我霎時氣短理虧,回想束髮後確有做過些事。
我那時怎會料知後與安歌糾纏,總不能讓我夜守着十歲小兒。不過是做了同齡公子哥該做的事,他卻翻起舊賬。
“你若真是不信,我們明一早出去打聽。尋到那陸公子,當面對質。”我一時心急,出了個餿主意。
安歌嘴角微翹,笑意似有似無:“這樣甚好。”他如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七巧的心思我一層都猜不透。青年起身引燃紅燭,招招手:“天暗了,你不睡覺,就在外面蹲着。”我咬咬牙躺在牀側,恨不得現在自我了斷。
第二陽光甚好,像是老天都要與我作對。安歌大清早披好披風灼灼看我,直盯着我心裏發把一旁丫鬟罵上兩句。
“我們今天去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秋遊,萬分期待。
我冷靜一晚上才看出端倪,敢情被他擺了一道。起先安歌確實生氣,後來氣消了卻還吊着我玩。直到我説帶他出府,安歌才鬆口原諒。
“你想出府,就直説。”我怨念橫生,抱怨:“總來這一出,我可受不了。”安歌撫着墨披風,反問:“你會答應?”
“不一定。”我撇撇嘴,任他將披風為我係上在頸前打個結:“天氣好可以遊半,如果不好想都別想。”幸得今好天氣,太陽探出秋雲賞了數縷陽光。連帶着風也柔不少,拂面帶來絲絲涼意沁入心間。
出了周府安歌活潑不少,牽着我衣角輕車路往市集去。
大概憋了幾酒蟲被勾起,念念叨叨與我説哪家酒館好。自城南數到城北,街街巷巷無一落下。
“還是杜青家酒最好。”我看他笑意,柔情溢出眼角回道。
安歌點點頭:“臨安城獨屬杜家釀酒一絕,這方面你還有點眼光。”我與安歌之前沒少去杜家酒館,但凡是個文人雅客都喜歡往那裏湊。不僅是因為杜家釀酒,或清冽口或綿長留香。也因為杜家公子是個風雅才子,閒來總會以酒會友。安歌常常受邀,與那羣書生飲酒作對賦詩頌詞。
我自然是在旁側充當護衞,賦詩這種東西聽來就頭疼。人多了再替他擋兩杯酒,天黑後護着他回家。遙想當年,我已是個把安歌放在心尖的好夫君。
説話間來到杜家酒館,臨湖而建四周景秀美。那棟雕欄閣樓築在湖邊,門前翠綠帷幔風飄着。安歌拽着我踏進樓內,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嗜酒如命的安歌,踏進門後圍着酒罈聞一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悶在罐子中養大的小酒仙。
上來招呼的小二看着面生,也不知這三年,酒館夥計換了幾茬。新來的自然是不認識我倆,只當是稀客一路領上隔間。
☆、第8章杜家酒館仿的是黃鶴樓,建的是碧水邊。高檻危檐勢若飛,孤雲野水共依依。
身居二樓雅間透隔窗望去,碧水湖面清波微蕩。想是秋風一陣陣吹來,將水面推皺。湖上泊着船家,時不時撐杆輕劃。船篷中隱約傳出脆笛曲聲,大概是某家公子秋遊。
安歌有了醇酒哪還在意美景,十八年的女兒紅抱在懷裏,好像畢生所求都在此。滿滿一壺酒,他僅勻出一杯給我。
實在是……小氣。
我不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舉着空杯找安歌討酒。
青年依闌,髮絲未束垂出窗外幾縷。半眯眼嗅着酒香,好似醉在那氣息中。
饒是我伸長手,他視而不見。半響回句:“暴殄天物。”
“你不捨得,我再給你買兩壺。”我悻悻奪過酒壺,為自己滿上。
安歌不答。抿着白瓷杯中的酒水,一雙眸子直勾勾盯住我。
“看什麼?”我被盯得萬般柔情湧上心頭,抬手為他理順長髮,指尖觸到秋風涼意。
朱微張,安歌籌措説還是不説。我與他之間都不能坦誠説出的話,看來不是什麼好話。
仰頭將杯底酒喝淨,貌似下定決心説出口。
“看你老了。”他神傷道:“我卻還沒變。”誰知他會説這麼一句,我向來都懊悔自己大他五歲。從他口中聽到,我更是在意。
舉起酒杯的手一抖,堪是把那杯酒抖進嘴裏。烈酒嗆在喉中,我咳了數聲依舊順不過氣。咽喉被酒灼得刺痛,説話連聲音都變了:“生老病死,天理常規。我今年二十有五,確實不再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