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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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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就發現自己無法説話,任歌行也看不見他,索不再作聲。他猜測任歌行這時候頂多二十歲,彼時他面容還沒有現在這樣稜角鋒利的俊美,兩頰還有點沒褪乾淨的膘,白玉一樣的一張臉,透着一股乾乾淨淨的少年氣。

“師兄!”是那個名喚任逍的少年,他倒是容顏不改。多年不見,任歌行對他模樣的記憶也就停留在那時候了。

任歌行回過頭,見是他,皺了皺眉,道:“你怎麼來了?”不等他答話,又道,“早晨天涼,怎麼就穿這麼點兒。”楊晏初:“……”這人為什麼從二十歲就這麼爹裏爹氣的。

任逍笑了:“習武之人,衣衫慣常單薄。師兄去哪裏啊,怎麼這樣匆忙?”他眨了眨眼,“是不是叔父有事代?”任歌行搖了搖頭:“跟師父沒什麼關係,是我自己的事……子快到了,我去給我爹孃上墳。”任逍抿了抿嘴,頷首道:“哦。”

“不是,”任歌行笑道,“大早上的,你追下來就為問這個?”任逍道:“我怕你有急事,你這個子,出了事也不肯對別人講,只能趕來問一問。”任歌行笑了:“沒什麼事,回吧。”他一面説着,一面就背轉過身去,毫不設防地把整個脊背暴給身後的人。任逍低了低頭,把手背到身後去。

而任歌行向前走了幾步,踏出一個台階,忽然頓了頓,轉過身來。

任逍沒有動:“怎麼了?”任歌行看着他,忽然展眉一笑。

任逍一時間有些怔忡:“師兄……”任歌行的笑容輕巧,悵惘而釋然。

他説:“師父很看重你。”任逍頓了頓,低聲道:“不。師兄如此卓犖不羣,他怎麼會看得到我,遑論看重呢。”任歌行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你叔父很看重你。”任逍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復而低下頭,自嘲道:“那又如何,你我都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你呀,”任歌行笑了笑,他轉過身,沒有再回頭,只道:“罷了,後你就明白了,行了我走了,別……”別送了。

任歌行的表情僵住了。

任逍與他師出同門,又與他常年切磋,他清晰地知道刀捅在哪裏能讓任歌行失去還手之力。

而任歌行的弱點與軟肋此時正毫無防備地袒在任逍面前,這像是一種引誘,引誘着任逍掙扎的,隱秘的,閉口不談又蠢蠢動的——涼刀霎時見血,鮮紅地、汩汩地,逐漸染透了任歌行後的衣料。

任歌行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像是沒有反應過來,臉上一片空白,輕輕地蹙了蹙眉,捅在後的利刃就在這時被猛地拔了出來,任逍尚未來得及看清任歌行是怎麼動的,任歌行就已經轉過身,赤手接住了任逍面而來的一刀。

任逍的手腕高舉在半空中。

任歌行擰着他的手腕,像看不明白,像聽不懂,嘴開合半晌,接住白刃的那隻手腕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淬毒的鋒刃鏘然落地。

任歌行低聲道:“你……”任逍整個人也在劇烈地顫抖,他上下牙格格作響地打着架,勉力笑了笑,眼眶卻一瞬間紅了,他有所預般上前一步,正好接住了任歌行倒下的身子。

任歌行拉風箱一樣地,他到全身的力氣都在迅速地失,五漸漸鈍化,模糊,濛中,任歌行覺自己被人拎了起來,那人帶着顫抖的哭腔在他耳邊説:“師兄……對不住,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但是……”任歌行的視線緩緩地黑了下去,耳邊卻有呼嘯的風。

任逍將他帶到山邊斷崖上,痛哭涕地、毫不猶豫地,把他推了下去。

他是斷線的風箏,是被擲入湖中的石塊,是折翅的孤鴻。

嶙峋亂石和旁逸斜出的樹枝隨着他的墜落而發出錯雜的聲響,這聲響將整個夢境撕成了碎片,跪在斷崖上痛哭的少年的臉化為齏粉,而任歌行不斷地向下墜落,直到和夢境同歸於黑暗無邊。

而在一片虛無與黑暗中,有一個人汲汲惶惶地摸索着,伸出手抱住了他,不斷地親吻着他的頭髮和額頭,心疼到了極點,以至於顯得有些怨懟。

楊晏初啜吻着他,愛恨和哀慟都昭昭:“這些事,你怎麼不跟我説呢,嗯?你怎麼,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説呢……”任歌行什麼都看不見,他想摸一摸楊晏初的臉,但是無力抬手。他仰着臉,輕聲道:“我以為我都忘記了。”可怎麼能忘呢。

楊晏初捧着他的臉,咬牙抑制着自己喉嚨裏的顫音:“你後來……你為什麼不殺了他,你憑什麼不殺了他,你……”

“我為什麼不殺了他!”楊晏初伏在任歌行身上,聽見這個聲音猶如巨鍾在耳邊敲響,一瞬間汗倒豎,全身的血一下子就冷了,他迅速地趴了下去,抱住了任歌行,吼道:“你他媽給我滾!”

“我為什麼不殺了他,你不如問問他為什麼沒死!你為什麼沒死,啊?你早在十三年前就該死了!”黑暗中一縷銀光倏地一閃,一個人的臉就在這樣的黑暗裏明明滅滅地出現了一瞬。那一瞬間足以讓楊晏初和任歌行認出他來,那張哭着的,笑着的,驚恐的,怨毒的,少年的臉。

楊晏初看着那張臉越走越近,他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