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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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調來了,但是畢竟都是家丁,估計指望不上。”任歌行點了點頭,正要走,邵秋月從後面叫住了他:“任大哥。”任歌行腳步不停:“怎麼了?”邵秋月道:“你怎麼樣?”任歌行嘆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都問我這個,能打,沒事。”走出垂花遊廊繞過影壁就是邵府正門,此時周遭寂寂,任歌行轉過頭,指了指武從巡邏打更休息用的角樓,打手勢示意楊晏初繞道背面上去,自己跳上了邵府高牆。
周遭無聲亦無人,任歌行站在牆上,像個風中的靶子,他哂笑一聲,揚聲道:“早聽得許多響動,既然打得光明旗號,為何如今不敢現身,作此宵小之態。”
“自然不是不敢,只是我不能早早等在這裏,否則倒像是圍攻偷襲。”暗處終於走出一個人來。
任歌行笑道:“你這傷,好得倒快。”
“不快。”尉遲笑道。
任歌行道:“只有你一個人?”尉遲牧野搖頭道:“怎麼可能。你沒有看見?內力空虛,視力也跟着衰弱下去麼?既如此,任大俠就莫要再死撐硬扛了。”任歌行眯了眯眼睛,他終於看清了,來的有七八個人,皆藏匿在暗處,有三個是沇水就見過的面孔,尉遲拍了拍手,朗聲道:“來的都是不忍見兗州淪於妖魔之手的豪傑義士,任大俠,我知道你與魑魅有故舊,可萬不該因為私情泯滅大義,肖聿白傳譜毒兗州,兗州武林苦此久矣,今他被鬼道功反噬,只要出此人,大義滅親,我等自然秋毫無犯。”任歌行都快氣笑了:“肖聿白毒兗州?他傳的譜?江逐歌,你問問你能撫落霞的那雙弒父的手,它信嗎?”尉遲面上只一僵,旋即舉手笑道:“江逐歌是誰,撫落霞是什麼?除了它和你,整個兗州,還有誰會不信呢?邵審言對你説這些,有些太晚了。倒是任大俠要思量清楚,今你若與我一戰,從此聲名可就要毀了。”
“與我説了這麼多廢話,可見還是對我有忌憚,不然不會磨磨唧唧地要打不打,”任歌行持劍之手紋絲不動,左手猝然發難,幾枚帶着倒鈎的淬毒鏢呼嘯而去,“誰死了,誰才是被編排的那個。”任歌行暴喝一聲:“秋月!”邵秋月應道:“來了!”白刃兮寶刀折!
羽霄劍的冷光漸漸染了血,長/槍寒芒遍體血污,甫一手,尉遲就朗聲笑道:“任大俠,內力怎得這樣單薄?”任歌行不答,眼中殺意鋒芒難以視,長劍封喉!
殺氣三時作陣雲。
角樓很高,廝殺聲很遠,刀劍的白光與橫的鮮血卻那麼乍眼,觸目可見,從鷹隼撲殺野兔,到獵狗圍攻孤狼,一直到武從和那些尉遲帶來的“豪傑”都一個個死去,遍地動着哀嚎的垂死之人與漸漸僵冷的屍體,已經凝固的血迸濺在樹梢的葉子上,滿了邵府的門前。
纏鬥中,天光逐漸透明,鮮血映着冉冉升起的朝陽,映着夜未晞血跡斑斑的樹木,映着遍地的屍體與殘肢,血塗地獄一樣的慘烈景象。
尉遲牧野像瘋了一樣,劍還是槍,捅在身上竟似沒有半分知覺,他身上早已血跡斑駁,腹肩頭好幾個血窟窿,受傷的左掌被任歌行削去了半截,他甚至在死鬥中扔掉了自己的劍,僅憑着右手運掌成風,拍碎了一個擋在任歌行身前的武從的天靈蓋,直向任歌行而來!
邵秋月驚叫道:“任大哥小心!”她倉促間伸手拉了任歌行一把,自己卻被一刀砍在肩膀上,登時血如注,任歌行閃身躲過,喝道:“不必管我!”
“怎能讓她不必管你,”尉遲渾身浴血,掌風刀一樣砍了過來,他輕輕一哂,“耗了這麼長時間,你沒力氣了吧,任大俠?你真的不該去救逐雲的,你的情義,和他的一樣愚蠢。”任歌行置若罔聞,側身一個鞭腿,尉遲一個踉蹌,羽霄劍順勢直挑他的右手,尉遲就地一滾,用斷掌赤手接住這一劍,青筋暴起,用僅剩的兩手指夾着劍鋒,慢慢站了起來。
楊晏初心裏重重地咯噔一聲。
任歌行鬢角已有冷汗,劍尖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
尉遲一腳踢起一柄短劍,與羽霄劍相格,開始發力下壓,任歌行像他飲飽了血而幾折斷的羽霄劍一樣慢慢地被壓得下彎,尉遲少年聲音清朗朗地響了起來:“任歌行,你已是強弩之末,莫要再強撐——”話音未落,任歌行平地起勢,坐地跪殺!羽霄劍和那把不知名的短劍一路劃下,爆發出刺耳的聲音!
任歌行開口,嘴邊已有血沫,聲音喑啞,恍若兩柄鈍刀磋磨:“強弩之末,你何嘗不是。”
“放開!”尉遲牧野大吼一聲。
任歌行一口吐掉嘴中血沫,羽霄劍緩緩壓向尉遲的頸項,尉遲突然膝蓋向上一頂,任歌行一聲悶哼——“你若知道江家人,你就該知道,江氏不僅渾身帶毒,而且遍體白刃。”尉遲笑道。
他的膝蓋處長靴裏的一把匕首彈了出來,捅入任歌行腹中。
任歌行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血來,他右手不動,左手指尖一閃,摸出一把解腕刀,竟將尉遲的左手殘掌生生釘在地上!
任歌行牽出一個鮮血淋漓的笑容,啞聲道:“你……當別人是傻子麼。”此時二人都已無力再用刀劍作戰,兩人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