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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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正言順能離他近一點的理由:“車裏太擠了。”任歌行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楊晏初扒着車框探着半截身子看着他,奔馬帶起的風把他的頭髮吹得遮住了半邊臉,還吹進了嘴裏,他叼着一縷頭髮,那巴巴的眼神讓人沒法拒絕,任歌行一勒繮繩放慢了速度,朝楊晏初伸出手:“來。”楊晏初握住他的手,手心裏換了一點汗的熱與風的涼,藉着任歌行的力跨上了他的馬,任歌行摟着他的幫他坐穩,道:“真有你的,我跟你説你坐我這兒也是擠,還不如坐車裏舒服。”楊晏初摟住任歌行的一勒:“駕!”任歌行中午飯差點沒讓他勒出來,回手他的腦袋:“別鬧,坐穩。”楊晏初兩隻胳膊夾着他勁瘦的:“就鬧,你再一下嘛,嘚兒——駕!”任歌行笑得不行,伸手又了一把他的頭,又給他把亂了的頭髮理順了,碎頭髮掖到耳後去:“走啦。”馬車再次緩緩而動,綠楊陰裏踏盡落花。載陽,有鳴倉庚,奔騰的馬蹄聲如同飛揚的遊氣,和着輕塵環抱着馬上的一雙人,小鎮的街聲漸漸遠了,任歌行輕裝快馬,抬手摘下枝頭一朵茉莉花,回手遞給楊晏初。
楊晏初正賴賴嘰嘰地粘在任歌行背上,手一刻也不想離開任歌行的,夾了那花兒順手別在任歌行的帶上:“這花襯我?”任歌行順口禿嚕了出來:“什麼花也襯不上你我覺得。”第18章因為段西泠是女兒家,開客房的時候任歌行就給段西泠單開了一間,可到了第二早晨,任歌行三人已經穿戴整齊,段西泠卻遲遲沒有從房間裏出來。
“段姑娘。”任歌行輕輕釦了扣門,“我們要出發了。”
“哎哎,”段西泠趕忙打開門了出來,她急匆匆地挽着頭髮,頰上一層淡淡的紅,“對不住,對不住任大俠,我起晚了。”任歌行搖搖頭示意無事,轉身下樓。到了車上段西泠仍然難掩倦意,微闔雙眼靠在一邊,卻探手摸出了包袱裏的一件衣裳,那衣裳的針腳才縫了一半,針別在領口上,她打了個哈欠,把針了出來,開始縫縫補補,楊晏初道:“段姑娘這是做什麼?”段西泠笑道:“昨天我就看見你們仨的衣服了,料子是頂好的料子,只是你們三個大男人,針線活肯定是不會做,領口袖口磨壞了線了也不會一,昨晚我跟任大俠要了那幾件壞了的衣服,給衣服鑲個邊。”楊晏初:“……哦。好的,辛苦段姑娘了。”他心裏醋溜溜地想,還管任歌行要衣服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男孩子家怎麼能把衣服隨便給別的姑娘,真是不守男徳,切。
段西泠笑道:“我也實在不知道能給你們做點什麼了。昨晚上縫得有些晚,沒成想一覺睡遲了。”楊晏初:“……啊。那段姑娘不要補了,車上顛簸,也不急這一時,先睡一覺吧。”段西泠搖搖頭,半晌,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紅妝盒,開了妝盒左右照了照,楊晏初看了一眼,道:“採蝶軒的胭脂?”段西泠笑了,那薄紅的雙頰泛着羞赧,她用兩指輕輕點了點顴骨,好讓那胭脂和脂粉更服帖些:“我身上沒多少銀子,只能湊合買這種便宜脂粉——我好像有點浮粉了。”楊晏初想了想,道:“採蝶軒好的……那個,浮粉可以先用帕子把多餘的粉粘掉,然後用乾粉定一下妝。”段西泠:“……楊少俠你怎麼好像很練的樣子。”楊晏初啊了一聲,笑了笑:“家裏有個姐姐。”姐姐是多的。浣花樓前院的鶯鶯燕燕們每天也不幹別的,除了暗地裏勾心鬥角就是明面上常美妝經驗,楊晏初聽也聽會了,後來有人也要他敷些脂粉,楊晏初雖不至於折人面子,卻到底一次也沒有應過。
到底有人愛他的真顏,沒有強他柳眉絳作媚妝。
段西泠左右照了照,把妝盒收了起來,又開始縫補,楊晏初看了一會兒,乾咳一聲,道:“可否勞動段姑娘教教我這縫補的法子?”段西泠很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楊晏初有些尷尬,低聲笑道:“總不能一直麻煩段姑娘。”段西泠緩緩地搖了搖頭,道:“那倒沒什麼,只是楊少俠你想學,我手笨,教不得你太細的法子。”她説着,把針遞給楊晏初,道:“先試試……哎,不對。”楊晏初兒時出身清貴,針線活輪不到他做,少時際遇讓他也摸不到針線,此時剛笨手笨腳地把衣服戳了個,懵懂地抬頭:“怎麼了嗎?”段西泠道:“縐料子要把針埋進去再挑出來,縫出來才比較好看,而且不容易絲。”楊晏初應了一聲,把針埋了進去,然後驚恐道:“針呢?”李霑終於看不下去了:“小楊哥哥,單頭的線跟着針滑到下面去了——不是,你非學這個幹什麼呀?”楊晏初低着頭笑了笑,沒答話,把針摸出來紉好,穿了一針:“這樣?”他記得在沛縣的時候任歌行的話,提到家與父母,風雪與新成的棉衣。
如果無力為心愛之人擋去所有風雨,那就努力實現他所有關於温暖的念想,為他挑燈夜補衣為他洗手做羹湯,放下身為男子的矜傲,下堂摸索小門小户的小意温柔。
段西泠點頭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