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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了你,”楊晏初笑出聲,“什麼表情啊。”
“嘖,”任歌行説,“打仗那會兒我的兵高興了也唱啊,比我還能滿臉跑眉呢。”楊晏初笑道:“這麼活潑……”
“哎!”清凌凌穿雲裂石的一嗓子打斷了兩人的説笑,任歌行和楊晏初雙雙回頭望去,看見那謝了幕本該退於後台的角兒居然帶着妝就跑了出來,鬢邊的珠花和蘇糾結在一起,微微地,眼裏有光烈火一樣地閃動,他這一嗓子不知道在叫誰,在場的看客紛紛站住,那叫小鳳兒的角兒徑直走來,在眾人的奇異的眼神中,站在一個年輕男人的面前。
正是那個請求任歌行挪椅子的男人。任歌行挑了挑眉,和楊晏初對了個眼神,那男人身量比小鳳兒高,小鳳兒微微仰着頭,猝然問道:“我要讓人包了,你管不管?”任歌行聽見周圍一片倒涼氣的聲音,那男人盯着他,半晌,道:“你……”
“我本名叫鳳袖,”小鳳兒又問,單刀直入地,強撐着,孤注一擲地抖,“管不管?”男人深深地看着他,突然笑了。
他説:“自然要管。”鳳袖怔了怔,半晌,驚鴻地一勾朱。
班主這才慌里慌張地跟着跑了出來,一看這架勢,臉都白了:“公子,這是……”
“爺們兒,搶人啊?”説話的人一副大少爺模樣,很胖,搖搖擺擺地也從後台晃了出來,慢聲搡氣地揣着袖子。
年輕男人看了看那少爺,對鳳袖笑道:“先説好,我可沒錢。”鳳袖頓了頓,説:“不給錢也行。”男人訝異地笑了,挑了挑眉:“為什麼?”鳳袖看了看他,又別過臉去:“我看你生得俊。”男人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臉。
那少爺被晾着,更是暴怒,挑釁地推男人的肩膀:“怎麼着,明搶?小子——”那少爺胖得像個塔,這一推,沒防備的常人怎麼也要趔趄一下的,可那俊書生模樣的男人竟然晃都沒晃一下,少爺再要推,被那書生一把抓住了手腕,狠命地掙扎,掙不開。
任歌行眯了眯眼睛——這是個練家子。
班主頭上直冒汗,夾在中間賠不是:“二位爺,多大的事兒,咱犯不上,別傷了和氣,鳳兒,鳳兒,”他緊着拽鳳袖的衣服,“你説句話,這怎麼辦事呢。”
“好小子,打老子的臉!”那少爺紫漲了麪皮,得急了,大吼一聲,另一隻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寶光轉的匕首,向男人臉上揮去!
鳳袖急了,一嗓子叫出來:“哎……”他的聲音驟然小下去。
那書生寬大的袍袖裏一把袖裏鋒寒光一閃,正正抵在少爺的頸項上。
匕首嗆啷啷一聲落了地。
那書生笑了笑,手上耍了個花活兒,收了袖裏鋒,沒再看別人,對鳳袖笑道:“去卸妝吧。”鳳袖多少有點目瞪口呆:“……啊。”那書生環顧四周,説:“妝室在哪?還是在後台麼?”鳳袖:“嗯?
…
…嗯。”書生點了點頭,一把抱起鳳袖,向後台走去,杜麗娘的繡鞋垂在書生的臂彎,一晃一晃,珠花和蘇絡子打在一起,發出清脆驕矜的響聲,書生一掀簾子,外頭的人再看不見了。
那少爺被袖裏鋒晃得一腦門虛汗,哆哆嗦嗦地罵街,被班主點頭哈地賠笑着送出去了。場面一度十分安靜。
楊晏初:“……啊這。”任歌行咂摸了半天,嘆道:“看看人家,看看。”楊晏初説:“幹嘛?”任歌行做白夢:“我要是衝到楊府一把把你抱走……”楊晏初:“……活着不好嗎。”任歌行哈哈一笑,拍了拍楊晏初後背,兩個人並肩走了。
後來楊晏初調任北地,多少綺麗的傳説在那個寒冬時節銀裝素裹的地方傳經年。那肝膽如冰雪的鎮東將軍,是少有的戰功赫赫卻平安終老的大將。他這一生終身未娶,卻有人傳説他早就在白城將軍府與御史中丞楊儀簡的兒子,國中朝議郎楊晏初悄悄拜了堂。年輕的將軍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動的心,可能是初見時廊下的驚鴻一瞥,裏一個微笑的回眸,也可能是楊晏初千里迢迢跑去北地犒軍,披着他的銀狐大氅,黑髮白裘,像個清秀的小杏鮑菇,咧着嘴衝他傻笑。
也可能就是沒什麼緣由。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事,遇見這個人,就是定數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廂鳳袖被那書生抱進妝室,一路無話,那書生笑着開口:“這樣管,還成麼?”鳳袖倚在他口,點點頭。
男人把他放在妝室的貴妃榻上,在妝室裏走走看看地溜達,隨口道:“和你説一句,我不能在長安留太久。”鳳袖正盯着他的背影想東想西,一聽這話,愣了:“為什麼?”男人搖了搖頭:“長安地皮甚貴,怕是難以安家啊。”鳳袖:“……就這?”男人撲哧一笑:“你以為呢?”鳳袖看着他,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是什麼人?”那男人背對着他,頓了頓,道:“或許……本應是江湖人。”鳳袖:“……”這除了裝,跟沒説有什麼區別。
那書生卻驀然轉過身,向他走來。燈下那書生的臉有温酒暖玉一樣的顏,走近了,微微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