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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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準備的,夢舟一時想不起來放在了哪裏,便在幾處屋子都找了一遍。
提着花籃出來,她心情鬆快地沿途看看都有哪些好看的花,待會兒準備告訴小姐來採。
溪水邊的桃花不知有沒有開了,夢舟想了想,便繞過花木從去。這裏十分幽,她很少來,草長得很高了,因此走得有些一深一淺。
沒想到,她卻忽然聽到了人聲。
“……張兄……”夢舟皺起眉,誰會在這裏説話?還是個男聲。
一同經歷這些的虞長樂心跳開始加速。夢舟蹲在草叢裏,探頭看過去,花樹掩映下隱約可見兩個男人的身影。
儘管隔得很遠,夢舟還是認出來了:是伊棟樑和他的一個靈師朋友。
伊棟樑怎麼提前回來了?夢舟疑心更重,悄悄地更往前去了。
“張兄,蟲粉毒已起效了。和她一樣,都病在牀上呢。”伊棟樑的聲音。
虞長樂看到那位“靈師”身上氣繚繞,一看便知走的不是正途。那張兄道:“聽説前城主已經寫了接文書?”明明還未接,他就已稱“前城主”。
夢舟呼一滯。這是什麼意思?蟲粉?毒?——伊棟樑給老城主下了毒?!
和“她”一樣——這個“她”,是誰?!夢舟心裏驚濤駭,一個恐怖的猜想漸漸升起。
“真的不會被看出來嗎?”伊棟樑似有疑慮。
張兄笑道:“老城主久病不愈,告老還鄉。再完美不過。伊兄,你以花掩毒的手段,我可真是佩服啊。”
“張兄,蠱蟲何時能採摘?”伊棟樑向“張兄”説,“二十年已到了。我怕再不採摘,她就要被蟲粉毒死了。”張兄思量片刻,道:“今晚。”巨大的驚駭攝住了夢舟的喉嚨,她死死捂住嘴,一時大腦竟一片空白。
“伊兄。”張姓的修以開玩笑的口吻道,“你連親妹妹都能作蠱母,我可是有些不信你呀。”伊棟樑“哈哈”笑了幾聲,親暱地攬住修的肩:“怎麼會呢?張兄你可是幫我成大業的人。將來蠱蟲煉成,鎮於祖宅,保我更上青雲,兄弟我可不會忘了照拂你。”張兄道:“我二人將來同分權柄,情同手足,伊兄你可別忘了。哈哈哈……”夢舟和虞長樂都從對話裏推出一切是怎麼回事了。夢舟看向手中的花籃,想起那四時鮮花,只覺寸寸都是淬了毒的刀劍!
伊棟樑想平步青雲,便結修,到了那“蟲毒”。在伊蘭舟十五歲……不,在更早就將蟲毒藏在了花裏,使伊蘭舟身體衰弱,病重不起。老城主的病重而退仕,也是他的手筆。
他未必不知道伊蘭舟的天資,而是本就知道,才要煉其為蠱蟲,助他自己的氣運!伊棟樑身上靈氣,也多半因為此!
那邊二人説笑着,位置移動,虞長樂終於看清了修的臉。在伊府裏並無這號人,看來伊棟樑並未遵守承諾。
那句“情同手足”,簡直就是最大的諷刺!
夢舟如墜冰窖,她心中的寒意直直地傳達到了虞長樂心裏。她往後退去,卻因發軟的手腳跌坐在地,帶得樹叢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氣氛頓時一凝,虞長樂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伊棟樑向這邊看了過來。
“怎麼了?”修談得正興,沒有注意到這裏。夢舟全身緊繃,恰巧此時有一陣風吹過,穿過樹叢發出了“沙沙”聲。
“無事。”伊棟樑搖搖頭,目光還看着這裏,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大約是什麼小老鼠吧。”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道:“反正結界已經佈下,它也翅難逃。”二人走出了視線。
夢舟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腿,彷彿在做夢似的無聲地道:“小姐……小姐……對,要趕緊告訴小姐。要快點告訴小姐!!”踉蹌地跑出去十幾步,夢舟又猛地站住了。
不,不能告訴小姐。
小姐心肺虛弱,怎麼受得這種刺?
她漸漸絕望起來,緊握着花籃的柄,手用力得發抖,上頭的螺紋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而且,就算告訴了小姐,又能怎樣?結界已經佈下,別説還有一個小姐,哪怕是夢舟一個人都不一定逃得出去。她們二人翅難逃!
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有早點關注到伊棟樑!為什麼她早不想到那些該死的花!為什麼她救不了她的小姐!?
夢舟一顆心一會兒像浸泡在岩漿裏,一會兒又掉進冰天雪地。她看着自己的手,那隻手抖得厲害。她忽然一把握成拳,竭力遏制住了顫抖。
一定還有辦法。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虞長樂口不能言,只有雙眼與雙耳默默地看着、聽着這三年前的一幕。他恨不能回到過去,親手改變這一切!
可是,不行。
再回到花園的小涼亭的時候,夢舟已經恢復了笑意,神如常。只有虞長樂知道她的手心全是汗,腿肚子繃得厲害。而她心中,已經醖釀有一個計劃。
“對不住啦,小姐,我記錯了。花籃不在那兒。”夢舟腳一軟,乾脆就勢坐到了伊蘭舟腳邊,拉着伊蘭舟的手撒嬌,“小姐——”伊蘭舟摸摸她的頭,笑:“好了好了,多大的人啦,不要賣痴了,像什麼樣子。我也不會怪你。”
“小姐,他們説我土!”夢舟忽地帶上了哭音,抱着伊蘭舟的腿把臉埋在她膝上,“他們説我是賤籍,是被人販子拐來的賤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