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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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哪一天興致來了,我和宴宴還會來做做先生、和自華先生共事呢。”浣紗先生笑了:“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了。”虞長樂沉默了片刻,終是問道:“那,明華呢?”五天前,仙府山巔的那場戰鬥結束後,虞長樂和敖宴回到了映鷺書院。大戰損耗力,一休息就是五天。
沈淵渟死後,他的屍首似乎是被還給了沈家,鍾氏兄弟則回仙府山、重新在他們的故鄉住下了。聽聞消息,有些舊部和依附世家去找二人會談,此刻秀榮應當忙碌得很。
當下,天下震盪,對世家們來説沈淵渟身死、鍾氏雙子還活着、沈淵渟暗中作惡、鍾家是他搞垮的……這些消息一條比一條更勁爆。
岑山風平靜,外頭卻是已經鬧翻了天,不知何時才能安定下來。如何看待妖物的問題又被再次提出,爭吵不休。
白懷谷在確認過沈淵渟死亡後,就不見了。五天裏他只和虞長樂見過一面,虞長樂告訴了他沈淵渟死前説的話,花懷離不是他要殺的。
“他説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白懷谷是這樣回答他的,冷笑,“不管如何,師姐都是因他而死。”虞長樂相信沈淵渟的話嗎?
説實話,他並不想關心。因為無論如何,已經逝去的人是無法改變了。他也親手結束了配毒酒的商不凡,但一死換不回一生。
關於沈淵渟留下的陣,虞長樂去問了先生。章自華翻了三天三夜的古籍,告訴他,那是一個安息亡魂的陣法,並不是沈淵渟威脅他們説的殺陣。
適用於這個陣的亡靈,都是已經死去很久、死前遭受了巨大痛苦以至於靈魂都已撕裂,難以入輪迴的。
之所以是術,是因為這個陣法要求以生換死,要以活人的靈魂修補碎裂的亡靈。
那截焦木一樣的東西,是沈淵渟母親本體的殘骸。他的父親沈峯活生生將那棵玉蘭樹燒成了灰燼,只留下了這麼一點點焦木來作為陣法的媒介。
沈淵渟用他自己的命修補了母親的亡靈而沒有用其他無辜人,也許是他留給這份血脈最後的淨土。
這些天,映鷺書院的學生們也聽聞了消息,有不少人慕名來找宴夏二人。除了歐陽苓,其他人都被虞長樂拒而不見了。
他隔壁的那間寢屋空空蕩蕩的,甚至積了一層薄灰。沈明華一直沒有回來。
“明華接任家主了。”浣紗先生道。
虞長樂悶悶“嗯”了一聲,點點頭,喝了一口茶。
“他會是個好家主的。”過了一會兒,虞長樂道。彷彿為了肯定,他又道,“一定會是。”沈家必然會從第一世家跌落下神壇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沈明華要接手的依舊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他比預定早接手了很多年,匆匆上任,面對的是一團亂麻。
但在當年,沈淵渟也差不多是在同樣的年紀,帶着沈家從一個小家族崛起的。
“你們之後想去哪裏?”浣紗先生問道。
虞長樂道:“我想和宴宴一起雲遊四方……就像我的父母那樣。”
“不過,”他停了停,瞥了眼敖宴,笑道,“在此之前,我們要先去一個地方。有一樣東西,我要給你看。”*三天後,碧落山腳下。
虞長樂推開門,風鈴輕脆。現在還是清晨,屋子裏傳來瑣碎的忙碌聲,他心情很好地喚了一句:“老闆娘在嗎?來兩碗豆花。”
“來嘍!”屋子裏傳來一聲答。蜀地人作風輕鬆悠閒,即便不出來客也並不讓人覺得怠慢。
敖宴道:“兩碗夠你吃?”
“不是我吃兩碗,有一碗是你的。這家店的其餘美食我們還沒嘗過呢。”虞長樂興致道,頓了頓,又抬眼看着敖宴笑起來,“不過,以後機會還多呢。”——以後機會還多。
這句話後面彷彿還隱藏着什麼,淡淡的甜味從裏頭滲透出來。敖宴怔了怔,看到虞長樂狡黠地眨了眨眼,手放在嘴邊咳了一聲,道:“哼。”但他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虞長樂在樹下石桌坐下,雙手拖着下巴,打量着這個院子。
説起來,即便他已經來過幾次,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仔細地看這個小院。三次的心情也全都不同。
院中央的青石板濕漉漉的,邊緣則落了一層不知什麼花,粉紅如雲,淺香陣陣。海棠樹已綠蔭濃密,只漏下極點細碎的晨光金斑在地上。
看着看着,虞長樂的眼神又移到了身旁的敖宴身上,卻與對方的眼神撞上了。
那雙紫藍的眸子也在凝望着他,暴烈的海洋此刻格外平靜和柔和,像是把虞長樂印進了心海深處。
“……宴宴,你偷看我!”虞長樂蹦出這麼一句,自己也被逗笑了。他莫名覺得連有點燙,伏下身,把臉貼在涼涼的桌子上測看着敖宴,心想,我看他的眼神又是什麼樣的呢?
敖宴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而眼裏生出一點惡劣的趣味,伸手掐他的臉:“傻子。”
“我哪裏傻了?你才是——”
“嘖。”
“你呆!”
…
…
無意義地車軲轆了幾輪,虞長樂作勢要去打他。敖宴揚了下眉,挑釁似的一把把虞長樂的攬了過來。
虞長樂頭靠在他的膛上笑了幾聲,眉眼彎彎,口道:“這是我這幾天最開心的一天。”
“哦?”敖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