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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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不定會照到鏡子。
然而守衞拿着偷來的錢進了店,站到了鏡子面前,虞長樂心裏卻一陣失望。
不是阿雲,甚至本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公子穿這件可英俊了!可要買?”老闆娘殷殷問道。
鏡子裏的臉,只能用“平平無奇”來形容。是個青年男子,眉眼間有股僵硬的鬱氣,穿着神簡袍。虞長樂本都開始質疑自己的猜測了,但仔細一瞧卻發現他的表情十分木訥。
——他戴了一張人皮面具?
虞長樂又觀察了一番,確定那是一張面具,不由得直扶額,無比佩服此人的謹慎。
面部的輪廓與阿雲有幾分相似,這個赤鬼城裏的面具人守衞應當就是之前虛境裏的阿雲。而肩部受傷的位置,虞長樂猜,就是他後來被骷髏藤蔓寄生的位置。
不看臉,阿雲頗有一種淡然出塵的風範,讓人覺得他更適合雪白道袍而非深簡袍。
“我買下了。”阿雲淡淡道。
他的聲音不像上一個虛境裏那麼沙啞,更為清潤低沉。
然而這聲音一出,虞長樂又覺到了那種無與倫比的悉。聲線猶如鬼魅一般和記憶裏的某個聲音重合了,他心裏的猜想呼之出。
阿雲出了成衣店,一路上,虞長樂看到他在整理自己的行李。
幷州的防守必然十分嚴密,他實在做出城的準備。虞長樂看着他翻撿自己的包袱,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寒意。
原來這本不是他的包袱,是他之前殺了一個普通人偷來的。這張人皮面具也是照着那普通人的臉仿製來的。
他做的天衣無縫,唯一的紕漏就是在毀屍滅跡的時候被追殺者發現了,但沒有看到他的臉。這一路追殺,阿雲逃到了窄巷,後來就是虞長樂來到時看見的回憶了。
現在阿雲的所有身份都是新的,追殺的鐘家尚還不能掌握他新身份的行蹤。而他很快就要慢悠悠地從容出城了。
當下,阿雲還在慢悠悠地走路,深新衣遮蓋了血跡,表面上本看不出身上有重傷。他走進了一間湯圓鋪裏。
他道:“老闆,兩碗芝麻餡的湯圓。”與此同時,那幾個追殺他的人鍾家人也走了進來。
“給我們各來一碗湯圓!”虞長樂只是在這段回憶裏,都生出了幾分緊張來。可阿雲卻只是微微看了他們一眼,便抬步走了過去,將將坐在幾人隔壁的桌子上。
這是一個極其狡猾而又大膽的犯人。
一人抱怨道:“那小子究竟跑到哪裏去了?我們今天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媽的,害我到現在才坐下來吃東西。”這幾個子弟一定想不到,他們在追殺的人就坐在他們隔壁,言談間也就沒多少警戒心。
“説不定都已經跑出城了。”一人答道,“這人太賊了。”又一人冷笑道:“你們別忘了,他是什麼人。”
“湯圓到啦。”店小二將托盤放下,阿雲面前也被擺上了湯圓。隔壁桌的談話暫時停止了,只一片唏哩呼嚕的飲食聲。
什麼人?虞長樂心焦地催促,你快説啊!
“你可別亂説。”一人輕斥道,“他的身份可是機密。”冷笑的那人靜了一下,嘀咕道:“哼,他也不是人啊。”説完這句,他就被筷子敲了下頭,只得低頭苦吃。
虞長樂聽了個清清楚楚,一時沒反應的過來。
什麼叫,“不是人”?
阿雲也聽到了這句話,飲啜的動作停了一下。
一剎那間,虞長樂覺到了他心裏的一閃而過的恨意和陰冷。
“不是人”——那就是妖,或者半妖。
阿雲身上有明顯的人修的特徵,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他是個半妖!
虞長樂頭皮一炸,心裏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恨不能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敖宴和綠松。他本沒想到會有這個可能,可若與他猜測的那個身份對上,又牽扯出了一堆矛盾來。
怎麼可能?!
可除了這個猜測,還會是什麼旁人?
這個猜測,委實太過駭人了。
“他逃不掉的。上面準備在整個中原追查他了。”一個子弟幸災樂禍道。
“也是,鍾家想要殺誰,誰還能逃得過?”隔壁桌談論了幾句又岔開話題,滿天胡扯。虞長樂幾乎坐不住,阿雲卻冷靜得多,慢條斯理地吃着湯圓。他一隻手不便,動作就更慢、更優雅。
終於,那幾個鍾家子弟走了。阿雲這才不緊不慢地站起來。
他成功地離開了這座城。夜很濃,逐漸再沒有孔明燈升起了,阿雲已經離開城很遠,滿目是是黑夜和荒野。
一輪銀月掛在天上,淡淡的清輝照亮了前路。虞長樂看到他抬起手臂,出的胳膊上有一個刺青一樣的圖案。
刺青是紅,澤與虞長樂之前的鯉魚印一模一樣。描畫的是幾朵怒放的玉蘭花,栩栩如生。
濃得化不開的恨意又侵襲而上,虞長樂幾不過氣來。阿雲神經質地笑了幾聲,自言自語道:“是你們我的。”他拿出間的佩劍,在玉蘭印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第82章金黑之曜阿雲劃出的傷口也是一個複雜的陣法式,虞長樂猜是“解印”的意思。血珠從刀口冒出,整片皮膚都被刻滿了刀傷,把整個刺青染成了血。
玉蘭印冒出血光,而後虞長樂覺到阿雲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