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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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雲的眼睛睜大了一些,眼中翻湧的情緒一時間被衝散了一些,可復又寂滅。他盯着素先生看了許久,素先生道:“你枕下有一樣東西,是被你捏在手裏的。我想它對你很重要。”虞長樂跟着小,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素心樓裏的,聽到這話心生好奇。
“重要?
…
…”阿雲皺眉,從枕下拿出了那樣東西。
那是一塊玉佩,應是系在間的,用黑的繩子拴着,血污都被洗乾淨了。玉佩下也繫着穗子,虞長樂認出那穗子是一串黑曜石。
整塊白玉拿在阿雲滿是傷痕的手裏,遠遠看過去,通透圓潤得如一塊雪羊脂。
小被引了目光,嘆道:“好漂亮的玉。”可阿雲的手卻握緊了,嘲怒之意幾乎快要滴出來,看樣子像是要把它捏碎。
他猛地抬手,把玉佩摔到了地上!
“你幹什麼!”小嚇了一跳,忙拿起那玉佩,上頭已經出現了三道冰裂。
虞長樂定睛一看,看到了上面的圖案,一時間沒法按捺住自己的驚訝之情,幾步跨了過去。
這個圖案,是秀榮鍾氏的家紋!
第76章曾聽蠱事素先生好像也認出來了,只稍稍一怔,就將那玉牌拿在了手中:“這是……秀榮鍾氏的牌子?你是鍾家的人?”阿雲道:“是,也不是。”玉牌中間方形的圖案正中央是一朵金蓮花,金蓮花上方還飛着一隻金雕。金蓮、金雕,都是秀榮仙府山獨有的東西,被鍾氏認為是自己的家紋。
這些基本的認識,章自華都曾經教授過。虞長樂被罰抄過不下十遍,那蓮花金雕紋的樣子他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
仙府山還盛產曜石,不同顏的曜石代表了不同平級。最高等是金的金曜石,像鍾氏雙子這樣的家主之子就會在佩劍上鑲嵌金曜石。
虞長樂想了想,記得黑並不是很高的品級。
“鍾家是什麼東西?”小窮追不捨,萬分好奇,“為什麼你要摔它?”那三道裂紋把蓮花金雕割裂了開來,彷彿美人臉上的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
“鍾家是一個很興旺的中原家族,為天下第一世家。”
“鍾家是我仇家。”兩個聲音幾乎是在同時響起,阿雲冷冷地看向了素先生。
虞長樂則在心裏確認了時間,不由有些驚訝:這時候,鍾氏居然還沒倒台,這段虛境是十年混亂之前的事情。
“仇家?你不是這家人嗎?”小被搞糊塗了,“你還把它保護得這麼仔細。”虞長樂想到了自己在血池裏時,捏的是敖宴給他的護身符。只有特別重要、有特殊意義的東西才會在生死關頭還保護得這麼仔細。
因為那東西是唯一支撐着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要麼就是刻骨的、無法磨滅的仇恨,他握着它,是要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去恨。
他是一個仇恨鍾家的人。虞長樂在腦內搜索了一圈,更是一片空白,秀榮鍾氏的年份對他來説太久遠了,更何況恨鍾家的人太多了。
好好一個人,去赤鬼城這種九死一生的地方做什麼?要歷練有太多的秘境可以歷練了。
除非,虞長樂皺了皺眉,他是迫不得已才進去的。湘西向來與中原不通,赤鬼城地形複雜,一個人躲進這兒就如泥牛入海。
——他被追殺了?被誰,鍾氏嗎?為什麼?
短短一時間,虞長樂腦子裏轉過了這一堆想法。
“我要它提醒我,我過去是多愚蠢。”虞長樂正在走神,忽聽得阿雲説話了。阿雲重新拿過了玉佩,盯着那上頭的裂紋,勾起嘴角冷笑了下。
這是他到現在出的第一個笑。他一笑,虞長樂更覺得眼了,眼角眉梢都有一種刻薄而傲慢的氣質。
可在他見過的人裏,沒有人有這樣濃烈的氣質。
小癟了下嘴:“搞不懂你們中原人。”阿雲翻過身不再説話,像是睡去了。
素先生一直靜靜地聽着,虞長樂覺她有一種天生的特殊氣質,彷彿不管如何都不會憤怒仇恨一般。
“你醒來,再喝一碗藥。”她只道。
*接下來一個月,阿雲都在慢慢養傷。沒有靈力的普通人的身子骨恢復的慢,一個月之後他才慢慢能夠下牀。那截沒入他血的藤蔓好像本沒存在過一般。
這段虛境過得很快,眨眼間虞長樂就來到了下一個片段。
“今天大祭司要施法,你去不去看?”這天是初夏,小跑到素心樓找素先生,順便和阿雲搭了句話。
阿雲單獨在樓裏住了個房間,要麼悶在房間裏,要麼連個影子都瞧不到。他就這樣與世隔絕地住在九萬山寨,既不説自己從哪裏來,也不説自己要到哪裏去。
小幾次想讓他參與寨裏的事務,都被他拒絕了。
今天這一問,估計也沒報什麼希望。
然而,阿雲卻反問道:“是什麼法?”他正靠在窗邊,手上在懶散地整理着草藥。這都是素先生的草藥,一個月來阿雲不知怎的就接手了分揀草藥的工作,順帶學習草藥的知識。
阿雲是個記憶力很好的人,學得非常快,也不忌諱東問西問。小對此還表達了嫉妒,沒少拌嘴。
虞長樂卻覺得阿雲不是有好奇心,而是對知識有種近於貪婪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