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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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救治。小對這件事很有意見,但還是留在了素心樓給素先生打下手。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像個包子。
“他怎麼還不醒呀。”小邁着短腿,把盛着温水的銅盆放到了牀頭,不快地盯着牀上的男人。
素先生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翻書,面沉靜,淡淡笑了一下:“小,別鬧。”小一昂頭:“哼。”素先生的手邊還有一個小爐子,上邊煨着藥,清苦的草藥氣味瀰漫了整個房間。
虞長樂站在一邊,無所事事地拋着小石子,低頭打量了一眼牀上的男人。
三天裏其實他清醒過來一次,只模糊地説了一個字:“……雲……”就暈過去了。素先生和小猜這是他的名字,所以叫他阿雲。
阿雲的頭髮被剃光了,鬍子被剪得只剩下一截。原本鬍子也是都要剃光的,但嘴部不比腦袋,素先生在這方面手藝不是很好,怕刮傷他。這使得他整個頭看起來怪模怪樣的。
他頭皮出的皮膚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疤,有新有舊,疊加在一起,不知他經歷了什麼。
一個光頭加上一把鬍子,瘦得快要皮包骨頭,這形象真算不上太好,引人發笑。可虞長樂還是能看出他五官長得不錯,而且總給他一種奇異的悉。
這男人比虞長樂預估的好像還要年輕一些,絕不超過三十歲。
究竟是在哪裏看見過?
虞長樂心神有些不寧。阿雲體內不知為何,竟然一點靈力都沒有,像乾涸的河牀。
素先生也給阿雲把全身擦洗了一遍,處理完傷口換上新衣。在醫者眼裏沒有男女之分,她沒什麼表情,小卻更討厭這個男人了。
“藥好了。”爐子上的藥罐子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素先生放下了書,盛了一碗藥放在桌上。她看了眼屋角的燃香,道,“他快要醒了。”小聞言,眼裏也生出一點好奇來。
他們本都以為這個男人活不下來的。那棵植物被斬斷,剩下的部分卻鑽進了血裏看不到了。
素先生以銀刀切開過傷口,卻沒有看見一點黑的植物。這詭異的骷髏玉蘭彷彿溶入了他的骨血之中一般。
——説到這個,虞長樂其實有點奇怪,為什麼這植物會被那個記錄者叫作“骷髏玉蘭”。玉蘭是樹種,和藤蔓有何關係?
從這兩天他聽到的情況來看,九萬山寨叫這植物也是稱“骷髏藤”或者“赤鬼藤”,總之不是玉蘭。更何況此地本沒有玉蘭樹,那個名字無從得知。
看不到殘餘,素先生只得作罷。阿雲的恢復能力極強,那細小的血都快長起來了。
説要醒,果不其然,不等屋角的香柱燃到一半,阿雲就慢慢睜開了眼睛。虞長樂也停止了拋石子。
他瞳孔逐漸聚焦,意識回籠,而後猛地警醒起來,似乎想強行起身。素先生道:“這裏沒有危險。”阿雲才慢慢放鬆下來,偏過頭看向素先生:“你救了我?”他的聲音很沙啞,卻有種特殊的好聽。一雙眼睛有些狹長,沒了那種野獸一般的兇悍,卻依舊冷厲。
素先生注視了他片刻,道:“起來喝藥。”
“我會報答你。”阿雲坐起身,接過了藥碗一飲而盡。
小本想給他拿餞,見他這樣頓時橫眉道:“阿雲你不會説謝謝嗎?”阿雲充耳不聞,反而奇怪道:“阿雲是誰?”
“你醒時説了一個‘雲’字。閣下如何稱呼?”素先生端起空碗,又重新倒上藥。
阿雲似乎愣了一下,嘴角閃過嘲諷一般的神,道:“阿雲就阿雲吧。”他默默喝藥,這一回似乎是味覺回來了,皺眉喝不下去,伸手拿走了小的餞。
“喂!你們中原人就這樣不禮貌嗎?”小氣極,把盛着餞的盤子拍到桌子上。
“你説對了。中原人都不是好東西。”阿雲盯着他,譏諷之更濃。
“你……”小卡了個殼,“先生救了你,先生也是中原人啊!”
“所以我説了,我會報答她。”阿雲又恢復了那種漠然的神,眼神陰鷙。他又神經質地笑了幾聲,“你官話説的不錯,別學了。”不錯,別學了,前言不搭後語。小沒見過這種人,都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虞長樂心中卻是湧起了一種奇異的覺,他非常悉阿雲現在的情緒。這和他從桃花窟裏剛出來時那種狀態一模一樣。
赤鬼城內兇險異常,看阿雲這副模樣,從赤鬼城裏活着出來應該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差不多了。可是沒有靈力,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阿雲閉上眼睛,喝完藥就又縮回了被子裏。
小不可思議道:“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你自己?”
“知道我的身份對你沒有好處。”阿雲背對着他們道。
小氣得不想説話,素先生熄了爐火,面沒有變化。
“先生不要救他了!”小恨恨道,“真不知道先生你求了別人那麼久留下他是為了什麼。”
“醫者仁心,能救則救。”素先生道。
阿雲原本已經呼平穩了下去,聞言猝然轉過身,一字一句道:“是啊,你救我幹什麼?”他眸子裏的怨毒幾乎凝實,底是無比的痛苦和憤恨,小被這雙眼睛嚇得打了個抖。
素先生沒有憐憫,也沒有憤怒,只輕輕道:“你想要活下去,向我求救了。我只救自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