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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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長樂倒是並不在意,他可是個頭天就能叫“宴宴”的主兒。他在敖宴旁邊坐下,道:“我走遍了伊府,覺得這氣分佈有些奇怪。”氣主要並不分佈在那幾處動工的地方,而以廂房為主。正房倒是比較乾淨,伊棟樑的卧房和他的人一樣,一絲一毫的氣也無。
阿苓眼睛都酸了,也沒看見他的符紙,鬱悶道,“真是奇了怪了。”他看見二人坐在屋頂上偷懶,氣道,“算了,我也不找了。”天漸漸暗淡下來,先前在主客廳的名叫小茗的婢女依舊服侍他們,跟着幾人。她解圍道:“已經很晚了,不如幾位仙客明再繼續查吧。”
“早晚給查出來。”阿苓靠在廊柱上呲了下牙,“我腿都酸了……”敖宴和虞長樂都輕盈躍下,敖宴向阿苓道:“還不如個閨閣小姐。”阿苓立即站直:“你偷懶了半天的還管我!”
“城主吩咐收拾了客房。”小茗引着幾人往客房走,穿過走廊,途徑了一間偏屋,虞長樂忽然停住了腳步,“這是你們小姐住過的屋子嗎?”
“是的,虞公子怎麼知道?”虞長樂看着緊閉的房門,眸映着斜陽,十分温和。
“沒什麼。”他頰上一個個小小的梨渦,沒頭沒腦地説了一句,“你們小姐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小茗疑惑地望着他,怎麼一扇門,就看出小姐是個好人了?
“不告訴你!”這個發現讓虞長樂心情很好,白衣的少年已經蹦蹦跳跳地走遠了,他轉過頭笑道,“敖宴!你走快點,今晚我要和你睡一間。”
“有這麼多屋子,為什麼要擠一間?”敖宴對他的自來已經習慣了,話雖如此,卻也向他走過去了。
阿苓胳膊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斜眼看敖宴:“我怎麼覺得你們倆怪怪的。”
“隨他們去。”阿藍踱着貓步,“我自己睡一間。”*當夜。
虞長樂強行把敖宴拖入了枕頭大戰,最後結果以他把枕頭捂在敖宴頭上告終。
“不玩了,快滾!”敖宴的聲音從枕頭底下悶悶地穿來,虞長樂吃飽了之後不僅閒得慌,力氣還大得嚇人。
“你求饒。”虞長樂得寸進尺。
敖宴困得不行,嘴硬不起來,只得道:“饒。”
“我讓龍二太子對我求饒,是不是很榮耀?”虞長樂大笑三聲,歡快地滾了。他也累了,抱着枕頭在被窩裏找了個合適的姿勢閉上眼。
虞長樂心中還從沒有過能讓他煩惱超過一天的事,沒過多久,便沉入了黑暗。
燈火熄滅,屋子裏漸漸除了呼聲便一片靜謐。只是,虞長樂今天卻不像以往一樣安安穩穩一覺到天明——黑。
濃郁的黑。
虞長樂在黑暗中睜開眼,只覺得黑如同沼澤裏的濕泥,纏手纏腳、哀怨無限地擁抱了上來。
“什……”他剛一張口,就覺到喉頭像是淤着一口氣,剩下的詞句湮沒在黑暗裏。純然的黑,像被關進了一個悶的黑籠子。
意識朦朦朧朧,睏倦無比。虞長樂強撐着眼皮回憶了一會兒,只記得自己與敖宴玩鬧之後就睡着了。
睡着了。那……這裏是夢境?
他看着一望無際的黑暗,意識稍微清晰了一些,想邁出腳步,卻發覺自己的手被縛住了。那是無數冰涼的鎖鏈。
自己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虞長樂用力掙扎起來,但身體像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迫着,軀殼動彈不得,像被錮在鐵盒子裏。
“清……清心咒……”他費力地回憶起咒語的內容,奈何腦子裏卻是一片矇昧,彷彿有人抹去了他的記憶似的。
他暗覺不妙,自己噩夢都少做,更別提這樣古怪的場景了。莫非是氣的影響?
忽然,一股怨氣猛地從心底騰昇而起,虞長樂頭皮一炸——這不是他的情緒。
如同分裂成了兩個人,屬於虞長樂的那部分情緒像漂在中的浮木,保留着極不穩定的一絲清明,不時被頭打個跟頭。
而另一部分充斥着越來越多的狂躁、憤怒、怨恨,如籠中困獸掙扎着要擺束縛。
兩相角逐,撕扯着他的神經。滔天的憤怒和悲傷如般將虞長樂淹沒。
客房中,原本仰面躺着的少年忽然眉頭緊鎖,額頭已見虛汗。他原本抱着枕頭的手浮出青筋,把枕頭的針腳都扯歪了。
月已至中天,皎潔的月華從窗裏傾瀉進來,在他顫動的睫上鍍了一層銀霜。
夢中虞長樂苦中作樂地想,還好這夢魘的氣暫時沒想傷他,否則自己還不知會怎樣……
他還沒想完,就聽得黑暗裏極沉重的一聲響。
虞長樂混沌中覺到了鈍痛,似乎來自脊背上。蟻噬般的疼痛擴散開來,説不清是灼燒還是寒冰,痛得讓人忍不住尖叫,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
他沒有叫出來,這個夢魘自己卻發出了尖鋭的鳴嘯。哀慼絕望的情緒鋪天蓋地,整個夢境都在顫抖!
這情緒是如此的強烈,連夢魘自己都陷入了混亂,無邊無際的黑暗出現了裂縫。
虞長樂顧不得緣由,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全力一掙,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一下子坐起來,大口着氣,背心一片冰涼,已然被冷汗浸透。
“呼……”虞長樂冷靜了一會兒,把額前的長髮別到耳後,握住了牀頭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