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蓮真乾淨 上 (3556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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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瘦衰老的女人並不是永遠跪在這座餐廳洗手間的地板上,她在白天的主要工作是趴到港口的木台上撅起股。不過花廊是個吃飯的地方,它雖然不做散客,但是可以包場。不管住在懷遠閣中,受到大周款待的這個你,是個波斯船長還是天竺王子,哪怕你就是大理王國的馬幫頭領,暹羅香蕉園主,東瀛學生,甚至是個波利尼西亞船隊的觀星術士,只要你願意付出那筆開銷,大周的嶺南包容開放,吹沐賓客如同風。
在為奴十年朝向為奴二十年繼續堅忍前行的過程中間,女人總是不知道她更願意遇到的事是花廊裏有人開飯呢,還是繼續趴在船碼頭上為爛醉的水手做完一整天。要是晚宴有了預定,中午過後就用車子把她接回到閣裏,她也要先把廁所沖洗清掃乾淨。再是要有這些雜事,最後跪到蔭涼的磨石地面上等待的那一陣子,也要比大太陽底下水手男人們的不停好出太多吧。
奴隸女人知道有個叫做行屍走的中國説法。她真喜歡這種事能夠成真,然後落到自己頭上。可是她在過掉至今為止的三十多年之後,還是痛苦地認識到人生實在是一件足夠迅速的事,那就是説所有不應該再記住的事情,她還是能夠全部都記得。
命中註定了要當一個奴隸和女終老餘生,再也不會有改變的可能。一個得到了這樣判決的女人,她的生活當然已經變成了完全的絕望。而對於在一間客棧裏充任奴的,有經歷,有故事的女人,她的人生更是一場深入到絕望以下的,燒炙靈魂的烈火地獄。因為一間旅店是一個有最多人經過的地方,而在一間旅店中經過的幾乎永遠都是陌生人。他們在旅行途中最喜愛的就是聽到,看到,打探查訪他人的苦難經歷和故事,這才可以給人生提供有益的告誡和警示,或者乾脆就是趣味加消遣。朋友之間茶餘飯後的閒談是一件好事,有助於活躍氣氛,增進家庭和睦還有兄弟情誼,只不過這裏總是有個陷阱,那就是你袒出房和生殖用器被赤地送進了故事,結果那個飯後談資就是你自己。
事實上確實有不少的晚宴正是為了她,還有她所照看的那具琉璃盆子而發起的,租用花廊的訂户可以挑選他們想要的奴隸隨侍。所以這些找上門來的客人,大概本來就是想着要搜尋點她的故事,或者也有不少是想着要幹一條有經歷,有故事的吧。
在樓上桌邊酒過了半酣的賓客們,後來就會漸漸聚齊到樓廊下的淨室。不算小的房子,有簾有榻,也有女人,燻過香又拋撒過花瓣的,並沒有沾染污垢的用器和異味,就是把它當成一個異質陳設的休憩套間也算合情合理。食客男人們有站有坐,紅肚兜的侍女照例奉茶。老醜黑瘦的女人早已經往身體裏安裝好她的鑄鐵陽具,也用鐵鏈圍繞過間固定。實際上她起下聳翹的那條東西,已經圍繞琉璃玻盆轉過了兩個圈子,打開了前後的陰道堵和門旋蓋。圓盆兩邊各自拖掛出來一團粉紅的子宮凸頂,和一大段以後翻過了身的女人肚腸,她也已經用她的鐵器過一遍,再一遍,每一次都是要進出到四五十下才算完成的。鐵器一半堵在身體裏一半出體外,跟系鏈全部加起來總有四五斤重,全靠她的腿帶動,到這時老女人的腳步搖晃踉蹌,她幾乎已經直不起也抬不起腿來,還好到了那時候陌生的過客們觀察過一陣,多半已經克服了一開始的驚悚情緒。「嘿,那個女人,過來……過來讓老爺看看……你下掛的牌牌!」在旅行都靠海船和騎馬的時代,能夠在兩個國家之間跑來跑去的人,恐怕除了文化之外還要倚重體力和意志,所以這些使節和商人大多也是走南闖北,叱吒風雲的快人物。女人用系鏈的兩手扶住身下這條鐵頭,帶着枷板腳鐐走到軟榻前邊去跪。人家從她底下撈起吊掛的鐵牌來看看:「男人……身下睡,呃……這是個嘛?」
「哦,右邊這個……嗯,覆滅逆國……娜蘭偽王……大周官馭奴……阿娜妲,啊啊,是這樣啊,咱們船來到的時候,還在娜蘭州府停靠過幾天,你亡的那個國,還是個不錯的地方嘛。」不錯。那就是我的故國。我在二十歲以前掌握有治理那片河山人民的權杖,我就是那個統帥過十萬兵馬的女人。知不知道當今皇帝的第六個兒子,就是死在誰的手裏?
「奴的確曾經是悖逆娜蘭國的王,奴是罪該萬死的偽王。」
「娜蘭國家罪孽深重,君是渾渾噩噩,無道無行的天譴偽君,民都是盜匪賊寇。奴當時的悖逆國裏有一百五十萬人口,三千里土地。奴也曾任十萬叛軍的統帥。奴執偽王權力數年,期間倒行逆施,處事如同豬狗,令至人神共憤,大周皇帝順天應命,提軍征討佞,所以大快人心。皇帝滅奴之逆國,囚奴之賤體,是以有道伐無道,懲兇除惡,理所當然。」女人沉靜平和,侃侃敍述。「奴負萬死莫贖罪責,遵大周皇帝意願,獲刑終生,桎,奴,娼。奴是大周治下終身不能赦免的官奴與官,受罰終身去衣裎,終身戴鐐勞動。奴亦領受嚴訓,任一時,任一地,大周天下任一男兒皆可命奴獻牝,獻,獻舌以侍奉接媾合,奴不敢稍作辭拒,必即時躺卧跪伏,從而受之。」
「奴以後十年於大周北疆軍營從飼馬奴隸事,為大周駐防官兵充任十年公娼。因受南王格外施恩,乃遣奴入嶺南懷遠南閣服務,以奴之役,清潔閣中廁衞,以娼牡户尻孔及口吻諸竅,撫外洋入港一切船軍民,令廣眾雖貧,雖下,甫入大周即可免受陰差陽錯的苦楚。令廣眾服膺大周王朝恩威。」女人一邊説話,一邊動手去間解開鏈鎖,拔出那支黑鐵器放到身邊。前後都是粘附拖帶着各種的滑膩分泌,一遇到出口當然紛紛淌外,得她腿邊和地面上到處是牽絲掛縷的淋漓漿糊。她的兩腿被木枷支撐總是大大的傾斜分張,她自己的那具娼牡户,也就一直形狀分明的,面朝賓客們敞盪開來。女人的這一套説辭可是讓她自己寫出來以後,經過閣中審閲批准的。打一回,改一回,不知道捱過了多少痛打,才整出那幺一篇既擺事實,又講道理的文章。説完碼頭水手以後女人一口氣,再加上一句拐彎罵人的話。不過這句話説到現在也沒人提出個不好來,因為它只是個事實。
「奴並遵皇帝旨意,於每月定受鞭受烙,又與大周飼養的犬馬合。凡大周禽獸沫濡,奴必以牡户及咽喉容而受之,彷彿承接甘。」這幺一篇故事講完,夠曲折夠黃的吧。希望他們喜歡。男人們一個個聽的中頂起了帳篷,然後有個人説,那現在……偽王就獻個舌吧。於是這個偽王奴,就未有稍作辭拒的跪立到了他的身子底下。
奴女王的舌……差不多也就是個……婊子的舌吧。他們在巴格達和羅馬,也許還有東莞的各種寮裏院裏都能碰到。現下眼前的情境差異,是雖然自己腳下這條亦亦桎的女人身體,膚黑骨瘦,口眼歪斜,被鞭烙到了身體糜爛,可是人家真的曾經是一個管治千里江山百萬人口,率領麾下十萬兵馬斬了皇子的女人國王……當然了,後邊那事大家在這地方就不要提了。總之是以一己獨夫男,入王女之門,一個男人要走過多少路,才能碰到一條女王的?一隻鳥要飛越過多少海洋,才能在女王的中棲息?某代先祖,某年於嶺南懷遠閣命娜蘭廢君獻牝並舌侍奉各一,這種事是要寫進家譜的!
所以到了那個晚上的後半部分,齊聚在樓下休憩套間裏的吃飯男人們,大致都還是在軟榻上下,各自了女王奴一次。然後……這邊的這一場就能算是完了吧?
女人從地板上慢慢爬起來,往地上摸到鐵鏈鐵莖,鏗鏘帶響的重新進去,重新系住。那具沒有四肢的女人軀幹,一直都還坐在琉璃盆裏半懸在空中。她現在要引導滿屋賓客轉移到後邊半場。王奴從那個光禿身體總是朝天張開的嘴裏,搖動着拔出來一直在裏邊的蓮花下水,原來那底下是牽連一支一尺多長的真正蛇皮軟管,估計全部伸進食道里的時候,大概已經夠到了人的胃,所以每一次的下水才能那幺的通暢快捷。老而黑的女人卸開盆中女體鼻孔的銅鈎,扶起來她的光頭。除了有點闊大的嘴巴,盆女既有眼睛,也有鼻子,她只是蒼白冰冷,沒有顯出來多少像人的表情。不過女王奴緊跟着就往盆下口的方向摸索過去,那裏一直膨脹出來一團陰道內膜和壁包覆的子宮。女王黑瘦的五指分張開展,在柔軟潤澤,起伏波動的赤紅面上摩挲起來已經讓人到幾分心驚膽戰,而後她併攏住食指中指戳如同嬰兒嘴巴一樣,只是合成一道細縫的稚頸口,略試幾次就深入進去,她仿照男女歡好的動作往縫中一陣。王奴的另一隻手拖帶黑鐵鐐往上抬升,包覆住盆女前的一對球。
從被抓握住陰道子宮膜瓣的那一刻起,盆女的身和形漸漸變化漂移,或者是身體有疼,有苦,但又或者是舒暢快樂,女人在那種時候的眉眼,本來就是看不出哭還是笑,悲傷還是歡喜的。她並不説話,她只是開始更深的呼,呼很快就跟隨着手指的變成了呻。她在使用自己一身刨白葫蘆一樣圓滑的塊,俯仰轉折,上下顛動不止。
這一坐一立的兩副女人身,靠在一起現出了非常鮮明的奇特對比。盆女遍體的肌膚雪白豐腴,一對房不算特別脹大,可是也決不貧瘠收束,形狀也算周正。盆女滿晶瑩的皮膚讓人幾乎能夠看進下一層去,看到裏暴出來的青紫血管。她還是個活人,所以血一定在,他們覺得他們已經看見了活的血在。
其實就連王奴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想象,只剩軀幹的這個女人在裝進琉璃以後,就像是停止了生長變化,她的肌膚只是越來越變到如同妖異一樣的冰清玉潔,她的時間就像停在了蓮盆的範圍之內。
黝黑身體的王奴現在一手托住墮落的子宮,一手捧起自己腿間的金屬莖,她將滿滿鑲嵌有粒粒堅珠的鐵杵一環一環地,慢慢入盆女懸空的宮頸深處去。
她在開始的時候一直保持住緩和的,王朝向觀眾迴轉過臉來。
正與奴鐵莖施行着媾的這個琉璃盆中女人,十年以前是娜蘭逆國的女官,是奴宮中的貼身近侍,她就是那個叫做環的娜蘭女人。她因為騎過馬,動過刀,抗拒大周天子的征伐,所以被一段一段鋸掉了手臂和腿。她現在有子宮和肚腸侍奉大周的賓客們。
王抬手摸在盆女青白無發的頭皮上,那上面有一道陷入頭骨的凹痕。這是用來固定鈎入她鼻孔的銅鏈子,連接到身後的璃盆以後,確保她的臉在接受水時不能移動,必須直在抬頭仰天的位置上。王説,最早幾年是用帶筋的鐵盔給她每天佩帶,上下用螺紋逐次施加壓力。壓到了一年,就是骨頭也能刻印出痕跡來。所以人的身體……其實是有很大的改造空間。
王平緩地説到最後一句,已經開始加力大動。奴王娼使用雙頭,姦污坐盆禿女垂子宮的這一場表演,再大力過另外二三十個回合,才終於攀登上如痴如狂的峯頂。盆女兜底的一袋翻卷子宮,從口徑到內腔遭受鐵合併珠粒的層層折磨,她自己從腹到內心的複雜受恐怕是無以言表。觀眾們陷入了一片沉寂,大家只是看到那個如同葫蘆一樣無無梢,也沒有枝蔓的混沌女人,坐在琉璃盆中一連聲的慘厲號叫,她也同時扭甩頭,狀如瘋虎。王伸張手臂圍繞在她上,她們的臉頰偎附,頭頸纏,黑白兩的四座房擠壓碰撞,棕黃與青紫的的暈蕾,加上四朵頭此起彼伏,在她們身體周圍奔噴湧。王運動自己黝黑乾瘦的腿前仰後合,她齊腿處的鐵杵像舂米碾藥一樣直搗血巢。那是一場一發全身的狂野戰爭,她的兩隻光腳從腳跟到腳趾頭,都在厚木枷板底下掙扎蹬踢,乒乒乓乓的歡蹦亂跳。她就像一隻光身厲鬼,正踩踏在地獄的毒火上狂亂地奔跑。
在這樣的晚上結束以前,或者最後還是會有些外國使節和客商身嘗試,體會一個孤懸在外的女人宮對於男的神秘接納和包容。反正這種事能在個什幺地方碰到,一輩子裏也就碰到那幺一次而已吧。每當遇到有自告奮勇,黑老的女人總是保持住謙卑淺笑的神情,步子踉蹌地繞到盆後去啓用坐女的後庭。那些拖出體外的人腸其實更加恐怖,臟腑落到人身以外大概是缺失了腹內壓力,所以它們柔軟滋潤,尤其是它們奇異的青白紅黃的雍容形狀,簡直就像是一攤剖開了的豬肚。
其實沒有了門入口處的擴約肌,女人的腔腸,大概是並沒有多少收縮能力了,它們可能鬆弛橐然,之下如臨腐草朽木的,王已經給外翻的腸管表面箍進兩到三處金環,可以多少的施加一些壓力制約。她也特別的説明,如果哪位賓客老爺真的想要開展一回盤腸大戰,她作為奴隸和女,也會為彌補這個服務的缺陷努力服侍,她自己會跪在盆子旁邊用兩手環握擠壓腸管增加它的摩擦力量。當然大家可以確定放心的,就是這件女人內臟經過她每天認真沖刷洗滌,灌注香油,所以倒是絕對不會存在有任何污垢雜物。
黑而桎的王在那時已經將自己體下的鐵,探進到懸吊女腸的深處,她與盆女身前正在子宮腔體中奮力拔的男賓前後默契地呼應起來,被銅鏈懸系的琉璃大盆悠悠飄搖。他們三具身體的奇特組合,就像是正在園中空地裏,推拉搖移一具鞦韆的新兒童戲。
季嶺南的懷遠花廊裏,遇到生意開出一兩張枱面,酒到七成跑下來八九個客人,再要多了樓下這間房子也裝不下。當然他們真要高興了,也能錯開時間分成兩撥三撥的,只是再怎幺個樣子,混在這裏的男人也不能像一羣海上勞工那樣把人往死裏幹。這樣一場王和盆女的風俗演出一般會在凌晨結束,身負手腳鐐鏈以外,又在下體增加一具鐵贗陽具的王跪伏在廁室門邊:「廢王奴另有瑣事煩請諸位客人雅鑑。」
「奴已經言明,每月初七奴需受一百零八的鞭打,三十六記赤紅鐵印烙燙。奴受酷責,必於竟中死去活來不計次數,奴於撻中,炙下,亦必輾轉哭號,受創四體血腥臭,失各竅污穢橫,有染客人清觀還望原宥。
「雖,然,奴以萬死不辭罪責,於公地袒尻受刑,實為悦近遠,快人心樂事也,奴唐突冒昧,仍請諸賢達屆時移玉趾,賞玩奴痛。」還有就是月底的二十五了,那天她要讓閣裏養的馬和狗。這件事更加富於道德教化和忌想象,更是希望大家踴躍參加觀看。
捱打和獸,等到了當天都是在樓閣前邊,花街出口的地方當眾做的。每遇一次賓客臨門,她就必須為自己做一次廣告。「閣中要給諸大人助興,還會在當場分發一些美女月曆和中國結和那樣的小禮品……或者也很有些討喜的趣味呢。」王奴保持住淺淡的笑容,逐一的以額觸地向每位走出廁門去的客人道別。
可以想到,懷遠廁衞使用覆國王奴為賓客表演到這樣烈張揚的地步,其中肯定有不少的次數是有意安排出來,款待那些被認為心懷不軌的外番使者。所以到了現在戲終人散,除掉天竺王子這樣體會獵奇意趣的觀光旅客,也肯定有些人心中會是五味雜陳的覺。而王自己此時所能輕鬆一點想到的,卻可能是當晚閣前院子裏的馬桶們,總是已經安排了別人收拾。不過這一天攤派給她的事情仍然沒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