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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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我是大姐姐,不慌不慌。”説完她就走開了,換上下一個人繼續抓着,繼續念念叨叨地分享着緊張。
張天樂一面看着她樂不可支,一面喊我回教室:“走了,回去了。”我跟着他前後腳進了教室,才發現黑板右上角不知什麼時候被劃出了一小塊,用各粉筆圈出了邊界,裏面寫着:高考倒計時100天。
幾個字以壓力催人努力,可寫到了黑板上仍是觸目驚心,我屏住呼,一口氣呼也呼不出來也不進去,此時肩膀又被人撞了一下,我一回頭,依然是張天樂,我以為他已經回位置上坐下了。
“還沒看明白吶?一百天,一百天後你高考。”我斜他一眼,“我當然知道。”張天樂挑着眉聳着肩做了個表情,就徑自回座位上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黑板上的數字,一口氣終於呼得暢快。
到了下午,高三級最後一節自習課改成了自由活動,教學樓裏的廣播開始循環播放一系列勵志類的行歌曲,學生又一次聚集在了走廊上,也有不少趁此機會下了場打球,樓裏無論是什麼位置,走過路過都能聽見各類嗓音的大合唱,大都不在調上。
這種自由活動時間我自然不會在教室裏待着,我在走廊上跟人聊天扯淡聽歌看風景,樓底下有人往上指揮着什麼,我把頭探出去向上望,級組又有老師張羅着從天台上往下掛條幅了,往年我見過,大約是些“預祝金榜題名”
“取得好成績”之類的。
張天樂在場練習,跑遠了之後人影芝麻大小,什麼都看不清。
不一會,條幅就從樓上撒了下來,條幅很寬,紅布把走廊間一小段也映成了紅,從我們這一層裏頭看出去,卡住的剛好是“三級”兩個字,陸續有人也發現了這個巧合,紛紛大笑着拿出手機來照相,我也掏出手機照相,照完了正要給張天樂發過去,又反應過來不應該,就把手機收了。
他可以自己回來看。
我重新回到我們班門口的走廊上靠着,張天樂似乎把器材收了,我眯着眼睛在場上找了一圈,不見他的蹤跡。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上了樓,走近了看見我,隨口問了一句:“田徑隊有人叫一起吃飯,你去嗎?”
“不去。”
“哦,那拜。”
“拜。”像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重複無數遍。張天樂的套路總是類似,主動向我靠近一步,卻並不希望我停在原地等着他把距離拉近,他等的是我本分地説一句拒絕,往後退一步,保持好距離,以便他順其自然地避免一次相處,足夠疏離,但不至於生疏。
那一步的距離,彷彿就是友情的界限,而張天樂小心維護友情的方式,不叫坦然,叫揣着明白裝糊塗。可這個人又總是給人錯覺,他不經心地站在我身旁,説一些不經心的話、做一些不經心的舉動時,才最像以前。
他始終還是不相信,我答應他的,我會做到。
晚飯我是跟原來高一班裏的朋友一起吃的,吃完遇上別班另一撥人,一羣人成羣結隊去買飲料。因為有女生在,選擇就侷限在了各家茶店,我站在櫃枱前,抬頭看着顯示屏上滾動的菜單,每一款看起來都很甜膩,我平時幾乎不喝這些東西,列表裏沒一個有引力,選來選去最後點了個看起來最寡淡的清茶。
付完錢等候的時候,大家聚在店門口聊天,把這家店襯得倒像是紅火得不行,漸漸有了些前來湊熱鬧的人,估計還以為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特惠。學生們的飯點和路線都差不多,這家店就在學校大門附近,我們站在路邊瞧着,覺把學校裏的人都過了個遍。
張天樂他們往回走的途中,也轉進來湊了熱鬧,他們一幫人在店裏,我們一幫人在店外,各説各的,有相互認識的互相打個招呼,臉的不認識的則繼續跟自己人對談。
服務生喊了新的號碼,我的茶做好了。我走近店裏,走到櫃枱跟前,服務生問我現在開嗎,我説開。隨後他又叫了另一個號碼,我們當中的另一個人也過來了,回答一樣也是開。店裏人太多,他只能站在我身後頭,伸手拿服務生遞過來的飲品。
這人大冬天的,依然點了個冰的,透明的杯身裏有冰塊浮在上層。我沒防備,在他接了杯子收回手的瞬間,杯身紮紮實實地貼上了我的臉,我被冰得一靈,腦袋一縮肩膀一聳,碰到他手裏已經扎開的飲料,灑了一些出來到我脖子裏。
兩聲“卧槽”同時響起,他本想冰完我就跑,半個身子已經轉了過去,見狀趕忙回來從櫃枱上拿了一沓紙巾,邊笑邊往我臉上糊,我則是在罵他,就着侷限的空間踢了他兩腳。
這人還是在笑個沒完,“沒那麼涼吧,你説你躲什麼躲。”我被他笑得染了,也跟着笑,“嗬,來來來,你現在把它給我,我給你貼脖子裏,看你涼不涼。”我們這邊的小狀況引得周圍小範圍的側目,但隨即又恢復了原樣,我整理乾淨,跟他一前一後出了店門。
張天樂似乎還在裏面,我打賭他是不會點東西喝的,這可不能作為他的營養加餐。
我低頭喝了一口手裏的茶,好苦。
作者有話要説:“吳浩宇,你別喜歡我了,不可能的。”
“好,我知道了。”第十八章by張天樂早在開學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