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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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説他難伺候吧。
大概是正式訓練剛開始那會,有天午休我無聊,就拿筆在張天樂的胳膊肘上瞎畫,當時他正趴在桌上睡着,沒覺出來我在畫他,我畫了幾筆依然覺得沒意思,隨後也就忘了這一茬,直到下午放學跑完步他坐在地上伸手讓我拉他的時候,才發現胳膊上被畫的塗鴉,張天樂一猜就是我乾的,嫌棄了幾句倒也沒真在意,繼續該幹嘛幹嘛了。後來忘了是怎麼回事,這個隨手塗畫的點子變成了我跟他之間的一項常,就像蓋章一樣,我每天給他蓋一個圖案,權當獎勵。
第一天我給他畫了個王冠,第二天接着畫王冠張天樂就不樂意了,不讓每天都畫一樣的,於是第三天我用紅筆給他畫了個幼兒園老師會發的小紅花,把他氣得夠嗆,説我把他當小孩,再後來我特地問女同學借了彩筆,按奧運五環的顏和形狀給他畫了五個圈,心想這樣總算萬無一失吧,可竟然也被他批評了一頓,説真會抬舉他。我只好去搜了簡筆畫大全,每天上課無聊就假裝記筆記,實則是練習畫這些破圖案,搞到現在都快成簡筆畫大師了,得到的好評卻寥寥無幾,就比如這回畫的獎盃又被説成是沒新意,可張天樂不滿意歸不滿意,卻從沒表示過任何回絕的意思。
他笑笑也沒再説什麼,放下手,仰着脖子長吁一口氣,側頭對我説:“我好餓啊,想吃飯了。”我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一點,“你想吃什麼?”
“想吃學校那邊那家手撕雞。”
“得了吧你,你哪頓不想吃手撕雞。”我打了個哈欠,張天樂自從發現學校附近有家手撕雞做得好的館子後,頓頓都嚷着要去吃,可現階段他在飲食上自律得可怕,即便真想吃,多數時候也只是説説而已。
“你怎麼這麼困,昨晚幾點睡的?”
“我跟你説,幸好你沒來,昨天晚上結束之後又續攤吃燒烤了,搞到半夜兩點多才回去。”
“我倒是想去啊。”張天樂做作地唉聲嘆氣,“真可惜,失去了一次跟你夜不歸宿的機會。”説罷他朝我眨巴眨巴眼睛,沒繃住笑。
我趕忙把目光移開,張天樂總是這樣,憑一張臉撥人卻不自知,我只好生硬地接上前一個話題,“不繼續練了?”
“不想練了,效果不好,想吃飯。”
“那這樣吧,你把剩下的三個道試完,難得來一次標準場,別把機會費了,再堅持一會,正好到午飯點,我們去吃點東西。”
“行吧,”張天樂站直身體,甩甩手,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但是,其實,中午我得回我媽那吃。”
“……不早説,老子放假還過來看你訓練,早起毀一天,到了中午連頓飯都吃不上,還有良心嗎你。”話雖這麼説,但我並沒抱怨的意思,張天樂一週八百頓低脂高蛋白攝入,少油少鹽少糖,現在能回家吃頓飯當然是好,也該改善一下伙食了。
“別啊,我當然有良心了,一會帶你一塊回去,見我媽。”
“嘁,拉倒吧。”我不敢恭維地擺擺手,張天樂家裏的情況我還算知道個一點半點,他這話也就那麼一説,我就那麼一聽。
“唉,你懂,”張天樂惆悵地耷拉着腦袋,“我自己有時候都懶得去,我跟她老公見了面各自客客氣氣的,沒話還得找話説,費勁。”
“管那麼多呢,吃就行了。”
“不過説真的,”張天樂語調一揚,“我真該領你見見我媽,最好是讓她認你作乾兒子,或者要麼兒媳婦也行。”張天樂最近愈發口無遮攔,似乎很熱衷於嘴上佔我便宜,動不動就笑嘻嘻地滿嘴跑火車,類似的玩笑開得多了我也不像最開始那般心驚跳了。
“滾。”我冷淡地朝他吐出一個字,推他回起跑點,我跟他一路,卻故意走得快了些,先行到了球場草地上支起手機設置拍攝模式。
心驚跳不至於,但是心動還是會有的。
第二天高二高三級恢復正常上課,再見到張天樂時,他脖子上戴了塊用紅繩墜着的玉觀音,説是年前他媽媽去寺廟拜佛時給他求的,高僧開過光能保平安,我是不信這些的,也就沒在意,只叮囑他把墜子放在衣服裏藏好,別又讓哪個老師逮住找茬。
可這玉還沒戴熱乎,就發揮了別的作用。
課間集合時,張天樂還在桌上奮筆疾書,下節課要課上檢查的作業他還沒抄完,磨磨蹭蹭到班裏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總算抄了個大概,集合音樂還會播最後一遍,我催促他快走,正要出後門時,張天樂頓住腳步,對教室前頭一女生喊道:“還不走?”是梁書韻。
只見她低着頭不停地在課桌屜和校服口袋裏摸索,不知在翻找什麼,聞聲她轉過身來,有些着急又不好意思地説:“我今天好像沒帶橡皮筋。”隨後她站起來,伸手順了把頭髮抓在手裏,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班裏女生本來就不愛活動,如今到了高三,更是一個個一天到晚窩在教室裏學習,女孩子也都愛美,在不違反儀容儀表規範的前提下總是能想着法鑽鑽空子,現在天冷了,乾脆都不扎辮子,長頭髮披到肩上當圍脖,到了課間體育課的時候再隨手紮起來,老班對此現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沒説過什麼。
可眼下這個情況,女孩子手腕上會有的橡皮筋,男生還真沒有。
我愛莫能助,正想去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