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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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他用一種略帶笑意和責備的眼神責備似的看了張焱好一會,才説:“現在得意了?滿足了是吧?行了”,胡冰下意識一摟他的肩膀,“你一會還有演出嘛不是,省點力氣吧。也不怕笑岔了氣。”
“等你演出完我請你吃冰淇淋”,胡冰説。
張焱下意識的跟隨他的目光看了看不遠處的冰淇淋小店,店主大言不慚的起了一個很高大上的店名——米其林冰淇淋。
“行”,張焱很不客氣的一口答應,“唔,不過還是我請你吧,上次吃飯你請的我,總不能一直讓你請,畢竟你還是個學生。”他這話剛落下,還沒等胡冰表什麼態,前方搭設好的演出台子上一個人就叫了他的名字。
此人正是楊方。
張焱聞聲而來,楊方遠遠看了一眼他身後的人,等張焱走進這才問:“朋友?”張焱點點頭。
楊方下巴一指台子,“能來一首嗎?”張焱一歪頭,總結道:“估計不行”,他眼神一晃突然神神秘秘道:“比較悶騷。”楊方又往後一看:“嘖,可惜了,長得還行。”張焱一咧嘴嘟囔道:“不是每個長得還行的都要去賣唱吧,你又不是經濟公司的星探。”楊方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彩排一下,省的到時候砸場子。
胡冰閒的無聊在世紀廣場裏轉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就沒有多餘的座位了,明明演出才剛剛開始。這臨時擺放的塑料椅子輕飄飄的,坐起來不見得多舒服,胡冰下意識的就認為一定是張焱那個騷包惹的禍,完全忽視了人類的本能——坐着就是比站着舒服。
張焱是在後半場演出裏上場的,快要昏昏睡的觀眾們被他那一身白晃了一下眼。遠遠看去,他那淺棕
的頭髮和淺棕
的瞳孔在一身白衣之下顯得顏
更加淡了一點。
胡冰一邊往前走,一邊拿出手機,在演出台的右前方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老手機像素實在太差,照片模模糊糊像打了一團馬賽克,看上去像是暗夜裏一團躍動的火焰。
胡冰舉着手機往後挪了一點,再次按下了快門,這次拍清了正臉。
他仔細端詳了一會照片,正要抬起頭看台上的真人,突然後背被人充滿怨氣的拍了一下,胡冰神一凜下意識的一回頭。
車翔眯着本來就不大的眼,危險的目光不出一丁點。
車翔:“説好的足球賽呢”胡冰:“……忘了。”胡冰這才想起來上個週末答應了車翔幫他們系踢足球賽對抗管理學系那羣自視甚高的小崽子們。
車翔考進了衞城科技大學建築系,和衞城大學相鄰,兩邊的學生時常無視中間的邊界線去對方學校裏蹭課。籃球賽足球賽等各種活動也一樣。
此時胡冰正在拼命找藉口該怎麼解釋這件事。
車翔一臉的不敢置信,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麼無情無義又不要臉的藉口如此坦然的説出口的,一想起今天自己隊因為缺少一個替補被人熊揍的模樣,不由得氣上心來憤憤不平道:“忘了?你忘了去鄰居家踢足球怎麼想着坐公車大老遠來世紀廣場看傻子在上面燃場子的?”場子上的傻子正在握着話筒深情的唱《月半小夜曲》。張焱半垂的眼神和清亮的嗓音顯出一種獨特的異常厚重的痛苦。
胡冰再次把發小的哭訴忘了。
車翔眯了眯眼睛,又從口袋裏拿出剛配的50度的眼鏡:“嘶……這人我怎麼覺得有點眼呢?”2002年至2003年,內地
行音樂如雨後
筍般嶄
頭角,湧現出大片的新型歌手。作為酒吧駐唱歌手,至少要有兩三百首
練的歌,範圍涉及粵語漢語英語,內容包括古典
行以及市面上層數不窮的新音樂。
説實話,張焱對於音樂沒什麼特殊的情,玩音樂玩音樂,真的是以玩為主。他漂泊多年,早已習慣了不把任何東西當回事,時常會想一出是一出,什麼都學點什麼都學不
,愛好很多專業很少。
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最喜歡的還是木雕,這裏面牽扯到一份獨特的情和念想——張焱小時候父母都忙,是外公帶大的,外公去世後兩位爹媽回去參加葬禮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有個兒子。
外公是被稱為東陽木雕“雕花皇帝”的徒弟之一,只可惜天賦和機遇所限未能發展成有名望的大師。到他這一代,傳統手工藝逐漸被機器取代,除非一舉雕刻出驚豔世人的作品才有機會奪人眼球。太簡單的內容會很快被機械批量生產。想靠它養家餬口是不可能的,他還要吃飯。
張焱很樂觀,很想得開,他有種“生活就像被強|,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的盲目樂觀,於是他很快把這一項砸錢的手藝發展成了砸錢的愛好。畢竟愛好是看心情偶爾砸錢,手藝的話那就是一直砸錢了。
“靠,我想起來了,這不是那位禍水嗎?我他孃的……這是什麼緣分,我還沒找女朋友呢。冰子,咱還是離他遠點吧。”車翔説着就去掰胡冰的肩膀,誰知胡冰一個正常體重的大小夥子此時卻像門口的鎮宅獅子一樣掰都掰不動。
車翔:“……”胡冰總覺得張焱像是一片打碎了又重新粘起來的鏡子,一照能照出千千萬萬面殘損破碎的臉,每一面都是真實的他,但是每一面都不是完整的他。不由得讓人思考鏡子前站着的真實的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