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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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疤。”
“上回是意外。”鍾思吊兒郎當地摸着脖子,不在意地説:“人啊,偶有一失,哪能回回如此。”聞時藉着桌上火光朝鐘思脖頸看去,那裏確實有一條長疤,剛退痂,一看就是才落下不久。
可他居然想不起來那條疤的來處。
卜寧莊冶俱是瞭然模樣,唯獨他,想不起來昨見到的鐘思有沒有這樣的疤,他甚至……想不起來昨是什麼樣的。
他也想不起來,為什麼大小召煮了這樣一鍋熱食,她們和塵不到卻不見蹤影。
就好像……場景都是擺放好的,沒有前因沒有後果,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而他穿梭在割裂的片段裏,渾渾度。
噹啷——碗被碰落在地,滾燙的熱湯潑了滿手。
聞時盯着自己依然蒼白的手指看了很久,在卜寧他們有所反應之前,猛地站起身,丟下一句“我先回屋”,便匆忙出了門。
山道很長,他幾乎飛掠直上。
塵不到的屋裏亮着燈火,昏黃的光將那人的影子投映在窗上。
他在呢。
聞時跟自己説。
他就坐在屋裏,跟往常的每一個夜晚一樣。只要想見,推門就能看見。看見他倚榻翻着書卷,或是支頭擺着棋盤。
他會一直在這,鬚髮無損。
山間歲月很長,他們明明還有無數個不斷更迭的秋冬夏。
他們明明還有很多年。
聞時抬起手,想要推開門看一眼屋裏的人……
但他最終停在了半途。
從山到山頂,對他而言眨眼便到。但他此刻卻覺得筋疲力盡,就好像他走了很久的時間很遠的路,費盡了不知幾生的力氣,才能站在這扇門前。
他垂手低下頭,抿深深地了一口氣。卻在閉眼的瞬間,聽見自己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揪着五臟六腑猝然一痛。
“聞時……”他又聽見有人叫他了。
是塵不到的聲音。
可是很奇怪,塵不到明明就坐在一門之隔的屋子裏,為什麼聲音那麼遠。又是為什麼他在聽到那聲“聞時”的時候,會難受得再撐不住,躬下身來。
“聞時……”嗯。
“聞時,別回頭。”我沒回頭。
“別哭。”我沒哭。
我沒哭……
為什麼要哭?
他攥着掌心,緊咬着牙,滿心血味。僅僅是站直身體,就好像耗盡了全部力氣。他眼前是花的,心臟越跳越重。
到最後,似乎整個松雲山都跟着在震。